右萼没听两人说话,站起向众人说道:“今日来宝地带了些山中果子,请大家享用,已在院外,请年轻力壮者搬进来吧!”
看了一眼曲何,说道:“咳!年轻力壮去搬果子。”
曲何起身,带着一群守卫出院门,十几车透香的果子摆在村道上,个个拳头般大小,拿起一个,咬一口满嘴馨香蜜汁,曲何一口气吃了三个,搬起一筐进院子,分给众人,个个啧啧赞叹,有奸商端来酒杯给右萼敬酒,询问此果出处。
右萼笑道:“域西雪山之巅,百年之后才会有下一茬采摘。”
奸商知难而退,硬撑着多吃了两个。
女子们吃饱退入里屋闲聊,钟寿勇叫来钟会云,让女子们去镇上金银店选首饰,当然这是钟家的店铺,不需要钱随便拿,于是众女嬉笑着出院门上马车,喜儿上马车之前还看了一眼正在豪饮的右萼,右萼刚喝完一杯酒,身子一凛,看一眼院外慢慢开动的马车,也不在意继续吃喝。
曲何殷勤的过分,敬完院内所有人,怼着右萼猛灌,右萼冷笑道:“老弟!只要正式与我姐完婚,我就不再来打扰你!”
曲何低声道:“大哥!能不能别再偷窥我洞房,很伤我心!”
右萼怒道:“老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猥琐之人?”
“是!”
右萼忍着怒火,独自干了一杯。
“那行!等我有小侄子,我再离去!”
“哥!你能不能饶过我!我会努力的,不要逼这么紧!”
“曲何!什么都别说,结了婚大家各自安好,否则我就一直纠缠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好吧!明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也是吉日,我与几位妻子完婚!”
右萼一怔,嫉妒之意溢于言表,“老弟!身体是自已的,悠着点吧!”
“小舅哥!要不比试一下?”
右萼举杯喝干,扯了一只羊腿。
“走!”
曲何与众人暂别,带着右萼来到淇水边。
“小舅哥!我们不准用邪术,看谁先到太山主峰峰顶。”
右萼刚点完头,曲何迅速闪身到右萼背后,一脚将右萼踹到淇水里,右萼灌了几口甜丝丝的河水,提气上到河岸,望着已经跑远的曲何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真是卑鄙!”
顾不得浑身湿透,迅速奔向浮桥,曲何在浮桥另一头,抓住两根铁链,猛烈摇晃起来,右萼依旧在浮桥上健步如飞,曲何停手,奸笑道:“小舅哥你输了!你用了邪术定身。”
右萼不管贫嘴的曲何,只怔怔看着这座高山之巅。
“开始吧!”
太山之道,近乎悬空,两人你争我夺,藤蔓凸石只要能用手握脚蹬的,全部用上,快到山顶时,两人已经满身大汗,右萼惊奇看着一旁的曲何。
“我小看你了!你这是用了什么邪功?”
然后看着倾斜的岩壁,两手扣住岩隙,慢慢往山顶荡去,曲何如法炮制,紧跟其后。
“你不怕我摔下去!右若守寡吗?”
右萼出了口气,“你能说出话!说明攀岩毫不费力!”
69書吧
曲何抓住一根从岩缝中长出的树根,单臂用力荡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登上了太山之巅,再看山顶并不是尖的,而是一大片长着奇花异草的平地。
右萼坐在野花丛中闭目养神,曲何四周逛逛,除了百余棵叫不出名的古树,就是遍地的花草,连个虫子都没。
“小舅哥!这山巅为何是平地,而从山下看却是尖峰?”
右萼没有作声,依旧淹没在花海中静坐。
曲何再看向淇镇,西边关口和铁山被云雾缭绕看不真切,征西大道犹如一条青蛇横呈在淇镇当中,房屋田地方方正正排列着,绿油油的方块看着舒心,人是看不见的,离得近的河滩村,宴席现场却看得清楚,东倒西歪的醉酒人和桌椅沿着村道排列,宛如一条酒肉长龙,淇水像一条玉带穿插在云雾中,堂前山主峰金矿挖出的孔洞密密麻麻犹如一颗腐朽虫蛀树根,曲何仔细一看,浑身颤栗!
淇镇看着像一棵巨树,树干是绵延十几里的房舍,树叶是水田,树根是堂前山,树根朽了,这棵树还能茂盛几何?
右萼睁开眼,“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知晓自已的渺小,而高处又危险重重随时都可能殒命,我可以从万丈高空落下而不死,却不可以将黄白之物带上半分。”
曲何再看向南方诸峰,淇水已经穿入其中不见踪迹。
这时,群峰中有狼嚎声回荡,曲何跑向西边,往下查看,侧峰十几座,一座最高峰顶也是小平地,平地上黑压压一片森林狼,中间三头巨虎,两头正在鏖战。
“橘虎不死!定能成为虎王!”
“败了才能成为虎王!一切顺境都是虚妄!”
“小舅哥!败了不就被杀了?何来称王?”
“它们不杀同类,会一直等到战败者来挑战,直到老死!”
橘虎体格小了一圈,不停进攻,巨虎却岿然不动,橘虎再次冲击,曲何心里一凉,离得远也能看清巨虎再聚力右掌,果然一掌拍在橘虎的脖子上,橘虎飞出去,差点掉下山顶,几只森林狼嚎叫着摔下山顶。
巨虎吊起死羊,头也不回地带着另一只虎跳下山顶,从始至终那一只观望的母虎也没回头看一次橘虎,森林狼开始围过来,橘虎一直没起来。
“别看了!它死不了,它比你还滥情,一生有五十多只母虎!上千个后代!”
“你不作践我,心里过不去吧!”
“如果给你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停!我只做问心无愧的事!”
“不要做表面光鲜的事,把人人平等做到实处,趁你还有这个能力的时候。”
“你是说北朝和墨山目前还不算人人平等?”
“有人家里黄金白银堆满地窖,有人一日三餐还吃着粗粮,有人屯田囤货,尽收高利,有人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这就是你的淇镇。”
“何以平等?”
“顶格奖励,按绩分配,不存私有,禁绝巨富。”
“这样会把人变得懒惰无用,不做活都有吃的。”
“那就吃糠食,罚作劳役兵役,反正你要打仗,需要人冲锋陷阵,你去吧!我在这清净之地坐坐。”
曲何艰难下山,回到淇镇还有更艰难的事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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