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西郡兵卫押着俘获的西山悍匪重伤者和幸存妇女孩童去了临西关,曲何和高殑带着神龙卫回临西郡,临西关口和临西郡城相距九十里,有双轨车连接,货物与兵员运输效率提高,使得临西成为北朝经济军事重镇。
针对羌藏人的阳谋就是从临西关开始,羌藏的优质资源从临西关输入北朝,盐铁、牛羊、金银、粮食曾一度堆满关口仓库,使临西关成为北朝最大关口,东西大营总屯兵十二万,渗透入羌藏各地军士约十六万人,羌藏饥民遍地,田地荒芜,王族权贵为维持骄奢淫逸的生活,加大剥削力度,羌藏地区叛军四起。
羌藏王国现存最强的三股叛军是那木图合的羌藏那直自卫军、路西虎的狼山游击军和王默的芝阳反抗军,三路大军分别占据羌藏西部、南部和东部地区,对位于羌藏中北部的王城进行三面包围,羌藏王国的灭亡指日可待。
高殑在回临西郡的途中胆颤心惊地听完曲何自述的各场死战,道听途说哪有亲历者自述来的惊心动魄,看着眼前少年已半点不存半年前青涩浮躁,代替的是沉着和杀气。
镇南王府,曲何吃喝完毕,对高殑耳语几句,便启程回铁厂,因为大哥曲明即将从胡图里回来,域西各国军情国力也随之公诸于众。
新年的快乐氛围不减,双轨车和官道并行,官道上人马络绎不绝,去临西郡和墨山探亲访友的路人热情打着招呼,互相分享美食,曲何看到如此美好景象,心中剿匪的凄然之情被消除大半,看着大头拿着一颗炸药壶翻来覆去摸索着,曲何顿时不悦起来。
“大头!你应该多看书,而不是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在这里玩弄。”
“哥!我在想如何将炸药壶造的更加轻便,不是玩弄。”
“三哥!目前各地兵卫没有什么异常吧?”
“各地兵卫无异常,不过东夷南部和南蛮野地大部城镇遭遇洪涝灾害,房屋受损,已经断粮十几日,目前正加紧时间往此处运粮赈济,但农卫长赵玉林因往赈济粮里掺沙石被联名弹劾,现在被扣农卫,等待审判处理。”
“谁弹劾的?”
“不清楚!”
“有意思!你说他往粮食里掺沙石做什么?”
“军报说赵玉林无视民生疾苦,糟践赈济粮,其心可诛!”
“三哥!如果你是断粮十几日的饥民,在不在乎粮食里有沙石。”
“啊!我不在乎!都快饿死了!别说粮食里有沙石,就是沙石里有粮食我也吃。”
牛三娃瞪大眼睛,“公子!赵卫长的做法是对的?他怕人在赈济粮上贪墨?”
“让兵卫去办这件事吧!加急诏令:擢升赵玉林为平南将军兼南蛮野地农卫总长,不受地方农卫和其他卫节制弹劾。”
“是!公子!”
到达铁厂正赶上晚食,二哥在饭桌上打听到剿匪细节,饭都吃不下了,不禁唏嘘感叹!这炸药恐怖如斯!
“二哥!交给你个重任,以墨山总卫身份监察巡视东夷各卫,整肃风气,惩治贪腐,连带着二嫂去看看东夷的美丽风景。”
曼姑一怔,低头不语,曲靖一脸不情愿,“四弟!杀人逞凶之事二哥做不来啊!再说我去了别人能老实待着任我摆布吗?”
“给你五千墨山神龙卫兵,带上炸药壶,谁敢不听?还有就是最后去泺邑监督金矿开采,开设东夷银卫。”
曲明这才点头,“大头我得带上,院生和工师我也要选一些人。”
“可以!给你十天时间调阅东夷军报和选人,查处之人全部征入西征军,我要带他们看看战争为什么这样残酷?”
曲靖咧咧嘴,伸手道:“路费打点下!”
曲何朝灶房里忙活的老娘喊道:“娘!把二哥的私房钱算算,他要去东夷办事,路上不能没钱花。”
“曲靖的钱结婚用完了!”
哥俩目瞪口呆,曲母这花钱大手大脚的,二哥忍不住了,抱怨道:“娘!几千两银子呢?都用完了?”
曲母一边擦手一边说:“小曼家里给些,然后全给小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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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才明白,舔着脸凑到曼姑跟前:“老婆!给点钱花花呗!”
曼姑刚要点头,曲何拦住。
“二哥!钱我来解决,但是东夷问题你要解决,只有一点,违法犯罪的人自动投案免死,一旦查出顶格处罚。”
“放心!看我的吧!”
曲明去卫所调阅东夷军报,又从兵卫中选出院生一同查阅,将重点监察人员罗列出来,又从工卫中抽调二十多名采矿冶炼工师,将几个堂兄弟和表兄弟也叫上出去锻炼锻炼,一支接近六千人的队伍准时开赴东夷各地巡查。
喜儿这几天翻山越岭在墨山耍疯了,这天半夜,曲何正抱着会一努力,门开了,会一满脸羞红推开曲何,借着灯光,看见喜儿抱着一个小女孩,一只手试试浴桶里的水温,然后三两下扒了女孩的衣服,放入浴桶中清洗,全然不顾目瞪口呆的曲何和会一。
“喜儿!你要吃娃娃了吗?”
“曲何!胡说啥?”
“哪来的小女孩?”
“曲何!南边很多难民,这是别人丢弃的。”
曲何头大,喜儿以其天生与苦难众生相吸的体质,又吸引了一大批难民,四千多人,全是妇孺幼童,正在铁厂后山等待救济,然而以喜儿的语言能力,曲何听了半天才明白,喜儿带了一群难民聚集在铁厂南边。
曲何起床穿衣,出院门,在堂屋找到值夜的守卫,让其通知神龙卫兵士带上粮食布篷去南山寻找难民。
南方掸浦内战,往南全是蛮族部落和反叛军,往北翻越大山,男人们为抵御追兵,损失殆尽,神龙卫在三个月前就有军报示警,因距离墨山较远又有万山隔绝,就没在意。
喜儿在外间小榻上带着小女孩睡觉,曲何和会一自然老老实实睡了一夜。
次日清早,喜儿咋咋呼呼来找曲何,原来蓝娜去了难民聚集点,得知掸浦部落有食人恶习,专吃女人幼儿,叛军勾结食人部落十几万人,攻破王城捋走五万多人,杀死十几万人,王族权贵无一幸免,国王军队没有及时集结,错失战机已经被打散进山里躲藏。
蓝娜回来时,脸色惨白,因为昨夜有十三位女子和孩子被咬死,且死者骨头上的齿印为人类牙齿,神龙卫细查也未见可疑人员,而且是在几百名兵士眼皮底下吃人,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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