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村里人说,去市里能赚更多钱,他就一门心思想到市里去。
这天早晨,村子里的邵林哥到镇上赶集。
他请求,邵林哥骑车把他带到镇上去。
村里到镇上步行需要大约3个多小时,坐摩托只需1个多小时就来到了镇上。
接着坐了2个多小时的中巴车,最后才到县城的火车站。
以前在村里,最远的路也只去过镇上,还是自已去卖鱼。
这次来车站,他看见车站好多人,比他们赶集的人还要多得多。
看见人山人海的车站,大哥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始终找不到在哪里上车。
大哥挤在人群里艰难的移动身体,每走几步,就伸直脑袋像一枝向日葵似得向前看去。
还好这样的小事情难不倒聪明的大哥。
他远远地看见有人排队购票,他就使劲从人群中钻出来,排到队伍后面,随着队伍向前走。
“想逃票!胆子还肥得很呢!”
马上就要进站了,大哥正兴奋地手舞足蹈。
检票员却把大哥当成坏小孩,一把拧着他的耳朵问他要车票。
“我,我不知道去哪里买票?”
听见大哥的哭声,检票员手一指,放开了大哥。
大哥挣脱开来,来不及擦眼泪,就跑到售票窗口准备买票。
“钱呢?钱呢?”
这时,他伸手才发现口袋里的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拿走了。
钱没了,买不到车票,家也回不去,大哥急得蹲在地上伤心地哭起来。
那个检票员以为他不想票,盯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如果不是检票员正忙着检票,她一定不会放过大哥。
大哥也没注意周围的目光。
他站起来,从车站走了出去,茫然地在车站外转悠。
大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里?
从早上5点出来到现在9点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他一直没有喝水。
大哥口干舌燥,手里又没有钱买水喝,就慢悠悠向车站外走去。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走着,走着,大哥看见一条弯曲的小河出现在他不远处。
大哥跑向河边,饱饱地喝了几捧水,用水抹一下脸,精神也为之一振,紧接着爬出了河岸。
大哥只见有一条像游蛇一样的长铁皮车在不远处向他开来。
“刚才还要票,才允许进站坐车,没想到在这里荒郊野外还遇见了车经过?”
大哥的眼睛忽然一亮,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跑过去靠近那长长的铁轨,等待长铁皮车经过。
又一辆冒着白烟的长车经过,大哥尝试好几次。
终于,他在长车即将离去时,跳上车,双手扒在两车厢相衔接处。
车到哪里,哪里便是他的目的地。
他这样想着。
其实,大哥并不知道这是一辆运煤的大货车。
他没有见过火车,就把这辆货车当成了火车。
手紧紧地扣住两车箱之间的铁钩,不敢有半点松动。
一路的风景在他眼前像闪电般晃过。
经过4个多个小时,下午他终于远远的望见城市的高楼大厦。
心里一激动,就从装煤的长货车上跳了下来。
这时,右腿剧烈的疼痛,令他止步不前。
他用手揉了揉受伤的部位,疼得更厉害了。
腿折受伤了,大哥实在走不了路。
这里风景优美,一些孩子在里打闹,宁静里透露出欢快。
大哥,看见那不远处的高楼,他稍稍休息一下,心里一顿惊喜。
他满脸的煤灰,映在满是疲惫的脸上。
“夏天的城郊,如果看见一汪水源,就一定停下来饱饮一顿,洗去一脸的灰尘。”
大哥默念着,然后提着受伤的右脚,忍着疼痛饥渴,向市里方向慢慢地单脚跳动着。
他单腿艰难地行走,忽见远处一个湖泊映入眼帘。
他加快脚步单脚走向湖边,伸出双手捧出一捧水到在渴得冒烟的喉管。
他低下头看见水面里自已的倒影,一脸的黑灰。
瞅见自已滑稽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扑通!扑通!”
大哥循声看去,水里有一个脑袋正像一个黑皮球一样上下沉浮着。
“嗯!”
大哥用手抹了抹自已脸上的煤灰,转身跳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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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受伤的腿在水里没那么疼,但完全使不上劲。
还好,自小爱捉鱼的大哥,水性还不错。
大哥单手抓住溺水的小孩,单腿单手居然把那孩子拉到了岸边。
他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同弟弟妹妹年龄相当的弟弟。
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现出弟弟妹妹溺水时的情景,心里一阵怜悯。
。:急救!
大哥学着像电影中那样按打着这个溺水弟弟的胸部。
一下,两下,压了十几下后,弟弟有了苏醒的迹象。
直到弟弟吐出几口水后,大哥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你醒啦!”
看见弟弟睁开了眼睛,大哥一阵惊喜询问。
弟弟一脸懵逼地盯着他。
“你家在哪里?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玩呢?”
大哥紧接着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
“我外婆呢?”
弟弟喘了一口气,问道。
“你和外婆一起来这玩?”
大哥环顾四周,有些不解的问。
“嗯!”
“没有人呢?”
大哥累得一屁股了坐下来,露出疲惫的表情。
“咳,咳!”
听见弟弟的咳嗽声,他立刻把弟弟的上衣脱下来,准备洗洗晒干。
“斌斌,肖斌!”
大哥看虚弱的弟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背后传来喊声。
转过身,大哥看见一个50多岁的奶奶向他们走来。
“外婆!”
这时,这个叫肖斌的弟弟才低声回应着。
“怎么衣服脱了,还是湿湿的?谁叫你玩水得!”
那个奶奶看着,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举着巴掌要拍过去。
“奶奶,别打!弟弟刚缓过气呢!”
大哥单脚跳过去,像一枚钉子一样立在奶奶和弟弟之间。
“你不听话!外婆怎么同你爸妈交待呀!你这孩子,吓死人啦!”
那个奶奶又叫又哭地把肖斌弟弟抱在怀里,心痛地哭起来。
大哥看看自已破破烂烂的衣服和一身的水,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就离开了。
现在,大哥最看不了这种幸福的场面。
“如果,我的奶奶和妈妈在我身边,该多好呀?”
大哥拖着受伤的腿,低语道,心情无比失落。
当他望见渐渐靠近的高楼,就像看见自已到达目的地一样高兴。
希望又油然而生,大哥单脚蹦得更快了。
最后,大哥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终于来到了城里。
尽管别人走路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却花费了两个小时,才到达。
他依然兴奋的跳起单脚拉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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