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吴晓玲,看见她婆婆一手提着一大袋矿泉水瓶,一手牵着她的女儿刘晴,她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妈,我不是叫你不要在外面捡垃圾吗?你还带着小晴一起去捡……”这时吴晓玲看见小晴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小晴,这娃娃哪来的?”
“我捡的,你看这娃娃还挺新的,做的多漂亮呀!小晴一眼就喜欢上了。”吴小玲的婆婆得意的说。
“嗯嗯,我喜欢!”三岁的小晴紧紧的抱着布娃娃。
吴晓玲火冒三丈,一把从女儿手中夺过布娃娃:“你怎么可以带她到外面捡玩具?你知道这上面有多少细菌吗?你知道是什么人玩过的玩具吗?”
说着吴小玲就要把布娃娃丢到外面去。
“哇——我要布娃娃,我要布娃娃……”刘晴哇哇大哭。
“你这个败家的女人,这娃娃还很新,能有什么细菌?我儿小时候不都在外面捡玩具玩?家里就我儿子一个人挣钱,你还大手大脚的,不知道节俭……”吴晓玲的婆婆气得骂骂咧咧。
老太太一把从儿媳妇手里抢过布娃娃,塞到孙女的手里:“乖,不哭,你妈坏,咱们不理她!”
“你!要是小晴被染到什么病,你出钱给她治吗?”吴晓玲气的眼睛都红了。
在屋里看书的刘老师此刻也走了出来,轻声安慰媳妇:“我看那娃娃确实还挺新的,你今天晚上趁小晴睡着了,把那娃娃洗一洗消个毒。”
吴晓玲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走进厨房,砰的把厨房门关上了。
晚饭后,吴晓玲洗完碗打扫干净了厨房,走到客厅,就见到婆婆又在追剧,丈夫在刷手机,女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布娃娃聊天。
吴晓玲走了过去,看着那布娃娃,觉得那娃娃真丑,纽扣缝的眼睛还是用红色的线缝的,仿佛突出的眼珠里爬满了红色的血丝。
裂开的嘴巴像是在笑,但又笑得特别的诡异。
吴晓玲一把夺过娃娃,丢下了阳台。
“啊!我的娃娃,我的娃娃!”刘晴扑向阳台。
“咱们不要这个捡来的娃娃好不好?外面的东西细菌多,小朋友玩了会得病,妈妈明天带你去买一个新的布娃娃,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就要这个!”刘晴哭闹。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好好的娃娃你竟然丢掉?天天买买买,就知道乱花我儿子的钱!”
“你儿子是我丈夫,是我女儿的父亲,花他的钱天经地义,你那么心疼,你有本事叫你儿子别结婚呀!你别花你儿子的钱呀!”
“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养大的,他当然得孝顺我,娶你是生儿子传宗接代的,你生一个丫头片子还好意思花我儿子的钱?”
69書吧
“丫头片子也是你儿子的骨肉,没有丫头片子哪来的你?哪来的你儿子?”
“你!!儿子,你就这样看着你媳妇指着你娘骂?”
“行啦行啦,你们都少说两句,天天吵,烦不烦?”刘老师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耐烦的走进卧室,砰的关上了。
“哼!”吴晓玲抱着女儿去了卫生间。
老太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恼怒地瞪着吴晓玲的方向。
半夜,吴晓玲被一阵“砰砰砰”的声音惊醒。
她推了推身边的丈夫:“老刘,客厅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睡得迷糊的刘老师不耐烦的回答:“哪有什么声音?别吵我,困死了……”
忽然刘老师的声音顿住,睡意一下全无,他的确听到了声音!
“砰砰砰——”好像是头敲地板的声音,还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他想到了在学校教学楼得遇鬼事件,不由的如置冰窖,全身发汗。
这声音愈发清晰,竟好似他母亲的哭声。
他轻轻的起身披上外套,轻轻的打开房门,不由吓得肝胆俱裂。
皎洁的月光照进客厅,客厅的吊灯上似乎挂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随风飘荡。
而吊灯下方,他的母亲跪在下面一下一下的磕头,嘴里呜呜咽咽的哭着。
“啪”电灯被吴晓玲打开。
那吊灯上挂着的竟然是他三岁的女儿刘晴!
那小小的身子早已无生命体征,头颅无力的下垂,手脚如死物般在风中轻轻的飘荡。
从她手中往下垂落的地面,赫然躺着那只捡来后又被扔下阳台的布娃娃。
刘老师这时才发现那只布娃娃格外的惊悚恐怖,两只黑色纽扣做的眼睛凸在外面,似乎还布满血丝,那裂开的嘴角在刘老师看过去的时候,忽然动了,裂得更开了,直达两边耳际。
而他的母亲跪在那只布娃娃的面前,一下一下的磕着头,额头都已见血了,她仍然不停止,嘴里呜咽着,隐约听到的是:“是我的错,我不该生这样的儿子……”
“啊!”身边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惊得的刘老师浑身一颤。
就见他的妻子已经冲到吊灯下,抱出的女儿的双腿往上托:“快,快来救女儿!快来救我的女儿……”,
愣怔的刘老师仿若如梦初醒,也冲了上去,可惜不够高,他转了半天,才找到家里有个梯子,爬了上去将女儿放下,然而女儿早已全身冰冷。
妻子仍然不放弃,哭着给女儿做心肺复苏,做人工呼吸,一遍又一遍,然而终究没有奇迹出现……
老母亲仍然在跪叩:“是我的错,我不该随便捡东西回家……啊,不对!是我的错,我不该生这样的儿子,是我儿子的错,他冤枉了你的女儿,害得你女儿跳楼……”
“他冤枉了你的女儿,害得你女儿跳楼……”
“他冤枉了你的女儿,害得你女儿跳楼……”
这句话如魔音贯入了刘老师的耳朵,他双腿瘫软,跪坐在地,原来如此,原来竟是……
他嚎啕大哭着:“是我的错,你冲我来呀!她才三岁,她那么无辜,有本事你冲我来啊!呜呜呜……”
寂静的夜,刘老师哭声震耳欲聋,伤心欲绝,他双手猛捶地板,又是悔恨,又是咒骂……
忽然,刘老师的身体里像被什么冲击了一下,他双眼翻白,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猛然起身冲向阳台,飞身一跃……
“啊,不——”只有吴晓玲凄厉的喊叫声。
刘老师的母亲终于停止了磕头,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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