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瑶惨不忍睹的模样,房中弥漫的恶臭,连苏慕晴都觉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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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别无二话,直接让苏慕晴跪下,就喊诗瑶过来,随便掌嘴泄愤。
诗瑶一见到苏慕晴,犹如即将饿死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猎物,狰狞地叫喊着向她扑来。
“杀了你——!!”
若是从前,苏慕晴定然还会有许多顾虑,想一想转圜的法子,既不能白白受辱,也不能直接冲撞太后。
如今,她再也不用因为娘的冤屈和自已身上的毒,而畏手畏脚了。
诗瑶拖着病躯冲过来打她,她立刻起身闪躲,笨拙的诗瑶没能碰到她分毫。
太后怒喝道:“大胆!你还敢躲?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压住了!诗瑶,你打!狠狠地打!”
被拦在门外的君琉曦听得房中乒乒乓乓的声响,早已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推开阻拦他的宫人,直接闯进去将苏慕晴护在了身后。
“太后!霜儿因为诗瑶已经受到太多屈辱了,今日我便是拼上性命,也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君琉曦向太后重重一跪。
“诗瑶向来任性妄为,心肠狠毒,即便没有霜儿,我也绝对不可能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太后要怪,只怪我一人好了!”
已经陷入癫狂的诗瑶,眼见着君琉曦如此护着苏慕晴,像只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咆哮起来。
她猩红着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抡圆手臂,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呼啸而来。
为了让太后消气,不再为难苏慕晴,君琉曦动也不动,任由诗瑶在自已脸上扇出了一个高高的五指山。
苏慕晴的双眼,顿时烧得通红。
“你怎么敢——!!”
她纵身将诗瑶扑倒,骑在她的身上,死死踩着她的双腕,疯狂地抽她耳光。
太后都吓懵了,厉声下令把她拿下,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众太监宫女七手八脚地去抓苏慕晴,全被君琉曦左右打飞。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嘶吼着要把苏慕晴和君琉曦一起砍了。
苏慕晴跪都不跪了,直面太后开口。
“太后!诗瑶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是我的错吗?分明是她找了一群人加害我不成,反而蠢到把自已搞成这副德行!我堂堂弥花医仙传人,可以治疗太后手指,可以护送昭王之子,可以救太子侧妃和孩儿性命,我活于人世间,至少是个有用之人!”
“而她呢?仗着郡主身份为所欲为!她假传圣旨,在刑部大牢胡来;她勾结江湖势力,对太子侧妃下毒;她在青阳书院,皇家学堂,找了一群流氓行行无耻之事!她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是青阳师生家属,刑部官吏卫兵,或是宫里宫外,全都亲眼目睹!正如太后所言,她又蠢又贱又坏了心肠!太后真的要不计一切地维护这样一个人,平白折损自已的凤威吗?”
“太后如果只想用强权压我,杀就杀吧!等我见了文瑶公主,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用性命维护的母亲,已经彻彻底底变成另一个德妃了!罔顾事实,罔顾律法,只因为自已高高在上,就草菅人命了!”
太后紧盯着苏慕晴,眼中迸发着浓浓怒火。
德妃和文瑶公主,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地。
她又怔怔地看着诗瑶,这个一直以来都被她当作文瑶替身的晚辈,终于没了文瑶的隐忍退让,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诗瑶看着苏慕晴的眼神里,还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叫嚣着让太后杀了她给自已报仇。
苏慕晴怒斥:“当日如果是我遭了你的毒手,现在躺着等死的人就是我了!太后明明给足了你机会,是你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事到如今,你还要陷太后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哼,我做什么都有皇祖母给我撑腰,你这贱人就是嫉妒了!就凭我是郡主你是贱民,你就彻底输了!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还不是因为我一出生,就有了你没有的一切!你要是真不甘心,就立刻去死,重新投胎吧!”
“你还不懂吗?诗瑶,是你输了,就算太后今天真的杀了我,你也彻彻底底地输给我了!因为以后所有人提起我的时候都是惋惜,而一想起你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会让人恶心!”
“谁敢!我看谁敢?!”
诗瑶目眦尽裂地向苏慕晴咆哮。
“苏云霜,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连太后都说了,君琉曦是个不祥之人!他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害得他外公昏迷九年,昭王世子一家也是因为他才被灭门的!不知是哪来的野种,浑身上下都是晦气,本郡主抛弃的垃圾,你也肯捡来要!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他克死!”
苏慕晴开口打断他,淡淡的口气,字字铿锵。
“我不是苏云霜,是昭王世子的亲生妹妹。当年我家确实有许多人丧命,但七殿并非凶手,而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爹常年征战在外,府中上下被心术不正的二夫人把控,府中上下一片肮脏。对我而言,能就此被姑姑收养,学得一身医术,比在慕容府做个任人凌辱之人好得多!”
“而且,他三年前守边归来后掌管刑部,京中新增要案数量骤减,经年累案也破获过半,更是总管两次赈灾,救了许多性命。在我们受过他救命之恩的人们眼里,七殿下是最大的祥瑞!”
君琉曦的外表依然平静,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那种被她认可、被她赞扬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苏慕晴,正对上她温柔似水的明亮双眼,慌乱而迅速低下头,假装在整理衣袖。
“够了!”
太后的怒斥中,包含了深深的无能为力。
这段日子早已被诗瑶折磨得身心俱疲,亲眼看着自已带大的孩子烂成这般模样,她无比自责,无比心痛,却已经无能为力了。
诗瑶的清誉已经烂透,染了一身的花柳病,即将声名狼藉、满身肮脏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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