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苏云霜出主意:“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去找他们帮忙,说想带着舅妈的嫁妆自立女户,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苏云霜亲眼见了她在七皇子府是怎样的决绝,自知没有能力可以很快改变她的想法,只好让步道:“那我回去试试。但你一定要留在这里养伤,万一我出了什么岔子,你得帮我想办法!”
苏慕晴答应下来。反正现在自已重伤在身,也走不了多远,还要和顾夜舟一起研究药方。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慕晴一边照顾自已身上外伤,一边等顾夜舟。
脸上四道又粗又长、又红又黑的伤虽然已经结痂,凭她的医术也不会留下疤痕,但现在还是稍微一动,便如蠕动的蚯蚓般令人恶心。
外伤自已可以治疗,但中毒的事已经无计可施了。
顾夜舟也住在清风轩,不过二人一个在男宾部,一个在女宾部,互相隔离,没有交集。
于是一直找七皇子甲安排帮她传话,希望和顾夜舟见一面。
顾夜舟一直埋头消费,次次回复在忙。
直到苏慕晴终于等不及,亲自去男宾部找人,亲眼见到他一丝不挂地踩着秋千,把同样一丝不挂的姑娘顶飞出了窗外。
那一夜赔的钱,直接刷爆了苏云霜的储值金卡。
苏慕晴惜命但更要脸,生怕被人发现她认识顾夜舟,暂时打消了去找他的念头。
然后顾夜舟就自已灰溜溜地来了。
二人围着圆桌而坐,顾夜舟看了一遍药方之后,搭上了苏慕晴的脉搏。
“其中十三味我多少有些了解,还可以配合着开药方。唯独这个‘风光不透’我从未听过,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怕贸然用药再独独激发它的毒性,你知道吗?”
顾夜舟手指微动,陷入沉思。
忽然皱眉。
叫人送来一盆略烫的水,取出银针,死死盯着她浸在水中的手。
看准时机,猛地一刺,一拔。
苏慕晴一声痛呼,水中漾起一串细小血花。而顾夜舟手中的银针上,竟明晃晃地插着一只还在蠕动的虫!
那虫极为细小,不过米粒的十分之一。全身白到几乎透明,还长着两只细小触角。
“南疆活蛊。”
顾夜舟下了定论,飞快地把针伸到热水里,小虫很快死去。
“——!!”
南疆的蛊!
苏慕晴震惊极了,师父和她一直以为是什么刁钻的毒物,从没想过会是只在书中见过的活蛊!
普通毒素入体,会随着中毒之人的生命活动慢慢侵蚀,经常有迹可寻,可以判断出是什么毒,再对症下药。
活蛊入体,虫子随心所欲地活动,毫无规律。没有人知道它们在体内何处寄居,什么时候放毒。
而且,如果是下蛊人精心培养的蛊虫,可以在接受命令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咒杀中蛊人。
当年,母亲就在生完她之后去世,正说明凶手当时就在慕容府中。
凶手瞧她最可能像难产而亡的时机,催发蛊虫,咒杀了她!
其他毒物药性都不猛烈,只是会慢慢地掏空人的身子,极难被发现。即便是师父这般超群的医术,也只是在相处几年之后才发觉她身上带毒。
69書吧
这种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却残忍至极。
像是呼吸被人抽去,苏慕晴忽然觉得心脏骤痛。生产再加上中蛊,娘当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要报仇!!
必须要报仇!!!
必须把凶手揪出来,塞进蛊虫堆里,亲眼见虫子一口一口地啃光他的每一寸血肉!!!
那么,凶手是谁?既然可以瞧准时机下咒,必然在母亲生产时在场。
母亲生产当日,可以留在慕容府的人,亲人、产婆、仆役,应该不会再有别人。
是二娘吗?毕竟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那个表面上春风含笑的女子,背地里心狠手辣,唆使哥哥欺辱自已,险些把两个孩子的性格都教养得扭曲,她一定恨极了母亲!
可二娘死在了九年前的慕容府灭门之夜。姑姑带她走之前,她亲眼见到被一剑封喉的二娘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即便凶手真的是她,也已经无法亲手报仇了!
“我听师妹说了你的症状,平日里正常,遇到诱因就会发作,就猜到了是南疆独有的活蛊。”
“你会解吗?”
顾夜舟摇头:“每个人培育毒虫的方式不一样,毒素和解法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养蛊人自已知道怎么解。”
这一句,几乎已经判定了她必死无疑。
下蛊人针对的是十五年前的母亲,她怎么可能在这么几日里找到?
而且,就算可以找到,杀母仇人,怎么可能轻易帮她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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