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晴旋身一躲,泼出去的长长水渍,一半砸在墙上,一半还是躲闪不及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哼,生性淫贱!消失了这么久,竟然去学了这些舞女勾当,当众勾引尹二公子!堂堂嫡大小姐,你娘没有教过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宋芷荷做足了和她再打一场的心理准备,咄咄逼人。
不想苏慕晴只是遗憾地点头,温柔地轻声回答:“是啊,我娘死得早,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被逼着上台了。”
宋芷荷微微吃惊,饱含怒意的口气也软了三分:“跟你一起来的苏夫人,不是你亲娘?”
苏慕晴摇头,缓缓叹气:“她是我后娘。我亲娘五年前病逝,后娘带着她九岁的儿子成了正室。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爹当初不干脆纳她为妾,一来是因为后娘有孕时,我娘正拖着病躯为我爹打拼,他不想激怒我娘。二来,他知道我娘命不久矣,等她死后再娶,后娘就是正室,弟弟就是嫡子。”
苏慕晴轻描淡写地说着,心中对苏云霜充满同情。
或许,行事疯癫,就是她无能为力的抗争方式吧。
她看得出,宋芷荷是个脾气火爆但光明磊落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当众踢她下水,毕竟连尹初煦都不敢当众下药。
和这种直肠子打交道,最好真诚换真诚。
屈膝一礼,郑重道歉。
“我从前脑子并不清醒,做了许多荒唐事。但无论如何,在姐姐订婚之日推你下水,连我自已也不能原谅,再次向姐姐道歉。姐姐的婚事如果有什么是我能补救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那倒不必,洪思真那个德行你也看到了,我没嫁给他,可谓躲过一劫。当日我遭受无妄之灾,丢人现眼,的确恨极了你。今日之事,不过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宋芷荷不知她身世如此可怜,又看她态度诚恳,尚且心平气和地继续说。
“但你刚刚帮我,让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洪思真的品行,当日是故意帮我逃过一劫?”
苏慕晴坦率地说:“之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绝不敢妄自居功。不过今天的事,就是他活该!”
宋芷荷的神色终于彻底软化,口气依然高冷。
“好,我暂且相信你。今日之事,我向你道谢,但绝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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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然凶狠,宋芷荷还是看了看她被自已泼湿了一大片的衣裙,对丫鬟说道:“去安排件干净衣服给她换了,别叫人家说我欺负了她!”
宋芷荷走后,苏慕晴无奈地叹了口气。
估计日后被人暗算会是家常便饭,自已还不好直接还手,说不定就是苏云霜以前种下的恶果报应在了她身上。
再次换好衣服返回宴席时,整个尹府上下,已经乱作一团。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
“茅房在哪儿?!还没空出来吗?!”
“啊啊啊啊我憋不住了,快让让啊啊啊啊啊啊!”
喜庆的寿宴之上,众人纷纷捂着肚子倒地抽搐,哀嚎声此起彼伏。
起初大家都还在勉强维持体面,哆哆嗦嗦地想去茅房解决,结果越来越难以忍受。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要去,个个都怕自已当众腹泻,连滚带爬地去抢坑位,一整排茅厕的大门都被抢得砰砰做响。
那些没抢到茅厕还忍不住腹泻的,干脆就蹲在花园里水池边解决。
管他往日里多么位高权重、趾高气扬的,此时都沿岸蹲成一排,整整齐齐地窜稀。
眼见着自已精心修建的荷花池瞬间成了化粪池,尹侍郎脸色不比水色好看到哪里去。
原本尹侍郎特别喜欢欣赏小妾们在荷花池里戏水,现在即便小妾们还愿意下水,以他现在的心理阴影,估计再也无法美滋滋地欣赏。
没抢上坑位的洪思真像只刚下油锅的活鱼一样,两头翻滚着挣扎。他的嗓门十分洪亮,嘹亮的哭嚎声在一众宾客中脱颖而出。
洪思真一边嚎一边吐一边泻。八月的裤子太薄,屎色已经蔓延到膝盖了。
有些身娇体弱的贵女们痛得站都站不起来,破罐破摔地拿帕子挡住脸,穿着裤子狂拉不止。
眼见自已的名义爹娘也缩成了虾米,苏慕晴来不及细想缘由,立刻冲上去给他们针灸逼毒。
苏焕熙和乔盼易形象全无地呕吐了一阵子,终于有所缓解,躺在地上喘粗气。
“苏小姐救命啊!”
见到苏慕晴可以施针催吐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求助。
吐一身总比拉一身能留住些颜面,而且关键是实在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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