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九年冬,顾衍之与姚珍结婚两年后,顾晟出生。
一九六一年春,青鸾出生。
青鸾出生的时候,太阳刚从海平面升起,微风拂面,阵阵花香,桃花正盛。
一九七四年,在一次部队的演习任务中,青鸾的父亲误入雷区,排雷的士兵剪错了引线,顾衍之推了青鸾的父亲一把,自己踩在了那颗地雷之上。
青鸾的父亲本能的将那个排雷的士兵一起拉出了雷区之外,再想回去救顾衍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顾衍之被炸的奄奄一息,最后几句话竟然是,“别怪他,这娃子还小,不能毁了他。姚珍和顾晟要麻烦兆安…”
兆安是青鸾的父亲李兆安。
姚珍拖着病体处理完丈夫的后事,转过头来却发现儿子自丈夫去后就不会说话了。
偏偏此时噩耗传来,乡下的三位老人听闻噩耗因年事已高,已岌岌可危。
姚珍自小没有母亲,顾衍之已去,姚珍再没有可依靠之人。彼时也只有暗自咬牙将顾晟托付给李兆安与阮华清,将所有抚恤金交于阮华清,处理了房产与贵重物品回到了乡下。
姚珍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果不其然,姚珍送走三位老人以后,自己也没能撑过那个冬岁。
顾晟在送走姚珍后彻底昏了过去,半年之久,靠营养液撑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是夏末秋初。初春岁末,一年之间,顾晟失去了所有至亲之人,顾家塌了。
十五六的少年没了生气,将自己锁了起来,不会说话,也不会吃饭。
能接近顾晟的也只有青鸾。
十四五的姑娘生得明媚,细巧的柳叶眉,顾盼生辉的眼,挺翘的鼻梁,温软如风的唇,无一不在宣誓着这个姑娘的美丽。
青鸾生得柔美,像极了江南水乡的闺秀,却又生于燕京,长于宁州,所以性格偏于北方,用阮华清的话来说,我姑娘全身上下就长一张嘴。
青鸾给顾晟喂饭喂药,陪他说话,给他洗漱,顾晟就像小孩一样被青鸾照顾。
起初,顾晟也不理青鸾。不说话,不吃饭,最后饿晕了。
青鸾用一根红绳把两人系在了一起。红绳上系着铃铛,除了上厕所洗澡就没摘下来过。
青鸾在顾晟的房间加了一张床,她的作息完全和顾晟同步。
李兆安的心跳了又跳,可他不敢说不行,毕竟他欠顾家一条命,青鸾又是他许出去的。
李兆安在客厅的沙发窝了下来,青鸾和顾晟晚上睡觉不许关门。
“阿晟…阿晟…阿晟…”顾晟在这一声声或高兴或失落或娇俏或明媚的喊声里,慢慢的活了过来。
可顾晟还是说不出话来。
青鸾十五岁生日那天,顾晟一笔一划的问青鸾想要什么礼物。
“阿晟,我想听你喊我一声阿鸾好不好?和小时候一样,你喊我一声,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青鸾有些想调笑顾晟,故意欺在他身前,坏坏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顾晟被少女的馨香打懵了。
十七岁的他已然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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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靠在他怀里,香香软软,顾晟甚至有些生理反应。
顾晟十分的心虚,青鸾会不会觉得他是个不检点的人啊。
“阿…阿…鸾…”
顾晟十分的着急,他有些忍不住了,虽然说青鸾是他指腹为婚的媳妇,可她才十五岁,太畜牲。
“啊…阿晟,你会说话了,你会说话了。”
青鸾柔嫩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柔媚的犹如画了胭脂。
青鸾如约亲了一下顾晟,笑意晏晏地道,“奖励。不过我还太小,只亲你额头。”
“不过…”青鸾拉长了尾音,“明年你过生日我就十六了,我要亲…这里。”
青鸾的指腹在顾晟的唇上来回摩挲,顾晟的额头上细细的一层薄汗,他十分没出息的逃了。
那年青鸾许的愿望是,“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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