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吾风?”杨苏冉翻看着姜吾风的病历,“从病历上看,你的股骨头坏死从确诊到现在差不多有四五年了。”
姜吾风坐在轮椅上表情严肃,杨大夫是他现在能接触到的医术最好的大夫,她的话可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决定他的生死,杨大夫说的话他可是一个字也不敢错过。
杨苏冉在楚庭市人民医院的骨科办公室里,一同陪她看诊的还有骨科主任童峥庭和专题组的两个记录员。
两个记录员是杨苏冉和童峥庭带的两个一年科医生葛吉顺、苏忆军,刚刚考了行医资格证。
两个人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仗着家里的关系才跟了这两个老师,做了人家的关门弟子。
他俩也是个倒霉蛋,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俩撞了什么大运,如愿以偿的跟了自己想跟的师傅,只有自己知道,他们的日子过的是如何的生不如死,心甘情愿。
杨苏冉和童峥庭两个大主任师出同门,连训练徒弟的办法都大同小异,葛吉顺和苏忆军可谓是同病相怜。
不要以为他俩是个混混,他俩可是同年医生里成绩最好,领悟力最强的,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在师傅手底下也常常是九死一生。
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真是半点不假。
办公室里楚庭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亲自陪着,门外站着楚庭市人民医院的大外科和骨科的主任,还有一堆的青年医生。
“李青鸾已经和你简单说明过了吧?”杨苏冉抬起头看向姜吾风,“在这之前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告知你。”
“李医生已经和我说过了。”姜吾风清清楚楚的回答,没有半个字的犹豫。
“你知道,我这里是项目组,需要临床数据,将来在推出新材料的时候,需要国家的审核批准,到时候需要把你的病理数据公开作为理据,你愿意吗?”
“愿意的。”姜吾风真的没有计较,只要他的腿能好,几个数据不疼不痒的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的病理原因,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涉及病人的隐私,我们还需要你的授权同意书。”
杨苏冉拿出一份授权书,“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迫,你还可以考虑。”
“具体的手术会由童峥庭童医生主刀,我和葛吉顺、苏忆军两位医生做助手。”
“项目组在你之前已经做过一定数量的手术,从数据来看,安全性是一定能保证的。”
“从我们回访的实际愈后情况来说,并发症的情况几乎为零,适用情况也比原来要好很多。”
“我们将功夫下在了材料和伤口愈合的上面,自然会减少不必要的不良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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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吾风听完了每一个字,杨大夫说的很清楚,这个新材料比以前的老材料好,术后的伤口也会恢复的比以前好,他只有一个问题。
“杨主任,我想问问,新材料的活动范围和承重力怎么样?”
“不成问题。新材料是仿造人体髋关节的构造,替换以前的老金属材料,减少损害性摩擦,承重力是按照人体最高数据核算的,按照你的体重完全可以。”
“原则上新材料也属于一种金属,不过更适合人体。国家的科技一步步在发展,医学也不例外,或许有一天我们能造出人的骨头也说不定。”
“我这个病,符合置换髋关节的要求吗?”
杨苏冉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姜吾风,“你的下肢受到很严重的伤吗?”
“受伤?”
要说受伤,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要说很严重那倒是没有,只有一次,他和老兵一起执行任务,在撤退的时候为了掩护受伤的老兵腿摔断过,他记得很清楚是右腿。
他也是右边的髋关节需要置换,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那个时候,他还在新兵连,没有下连队,那一次是新兵连的最后一次考核。
一个班的老兵带着几个新兵连的兵蛋子去一个基点巡查,那个基点在边境线上,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
来的突然,几个新兵有些慌乱,老兵跟护鸡崽似的护着走,最后关头老兵也伤的差不多了,已经退到了自己的地方,一个山崖。
子弹擦着右腿,一个侧身,一个老兵不知怎么的会往山崖的边沿滚去,他想也没想护着他一起去了,还好那个山崖不是很高,他捡了一条命,但腿摔断了。
还好后面跟着的人给救了上来,送去了最近的军区医院。
后来腿治好了,他也没太当回事,只不过阴雨天的时候不太好过,但哪个当兵的不是这样?
再到后来,就成了这样,股骨头坏死了。
姜吾风如实告诉了杨苏冉,她低头认真在病历本上记下,“是否有酗酒的习惯,是否有高血压、糖尿病,是否从事一些特殊的工作,是否长期使用含有激素的药物?”
“上诉情况都没有。”姜吾风仔细想了想。
陪在一旁的吕二妹一直没有出声,两只手掌心上都是汗,她不敢乱插话,姜吾风究竟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童峥庭给开了单子,“姜吾风同志,你先去拍个片子,瞧一瞧你的股骨头损伤到什么程度,确定手术方案。”
“手术的费用项目组承担,生活费自理,半个月拆线,正常情况下,一个月行走自如。”
童峥庭来的更干脆,几句话就交代完了。
“大夫,你是说我家吾风再过一个月就能自己走路了?”
吕二妹直到现在才敢出言询问,“但是大夫,这个手术没有危险吗?”
“危险当然是存在的。”童峥庭没有隐瞒,“任何手术都存在危险。”
“那…那怎么办?”吕二妹心里慌得直跳。
“不要过分担心。”童峥庭安慰道,“手术前我们会做详细检查,包括生体健康状况、药物耐受及过敏情况,我们会选择最适合他的手术方案,用一些伤害性最小的药物。”
“这位同志,这个手术也关乎到我们项目组的数据,还有我们两个一辈子的名誉,我们绝不会用任何一位同志的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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