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老，这骰子非常滴珍贵，能抵当房费么？”
肆壹光着屁股在厢间里走来走去，追的是边刻竹章边乱躲的阳老。
“#的说多少遍，鲸落乡无房费！无房费！你安心住着！”
阳老显然非常不耐烦。
“免费的最贵最贵，我不上这恶当。”
肆壹翻桌堵前面。
“实在不行，您就当礼物，反正我得清人。”
“讨好无用。”
阳老烦他一眼。
十八醒了有一会儿，想要出声来着，却又实在不想引起那屑裸男的注意，继续装晕。
更不要说他手脚被绑缚着，圆滑石板在背部和臀部肌肤投下冰凉触感。
寻思自已十有八九也裸着。
“阳老大人，要不这样，这小术士要还不醒，我利索，给他XX剁下来，为您添道小菜，保准是滑糯可口。”
肆壹指甲围住十八的重要部位。
“您别对我生火气，。”
“停停！我说停停。”
十八着急睁眼。
“我醒着！我醒着！”
“我要问……”
“瞪大你眼儿瞧分明了！这是正牌的鲸落乡主人！阳老！”
肆壹突然拦到阳老身前，高声炸呼打断问话，配带的没精神细眼上起嘴脸来，竟是意外嚣张。
“问甚你答甚！晓得不？问甚你答甚！谎话一漏，切吧切吧就下锅……”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蓝与阳。”，阳老是十姓的人，十八如是思索。
“十姓要掺和，排队去，我不欠你们的。”
稍微冷静了些。
“不是……”
“没事，其它家还远着，大人就搁这儿呢。”
肆壹无视阳老阻拦，给石板下添火，淫笑着举起一大把松枝。
“而且我可以很有说服力。”
十八没来得及说'蒸腾的水汽和短枝刺挠的松枝是虚张声势'，就被肆壹连续且肆意的鞭打抽得嚎出猪叫。
阳老扶额，找个凳儿椅墙坐了，皱眉看肆壹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大人看着喔，术士我见识多了，拎着个沉稳淡定模样，但平时养尊处优地什么痛都没尝过，一碰就垮，敲两下，连珠儿全吐出来。”
肆壹抽打的位置都很有讲究，疼得撕心，叫得裂肺。
“不过这家伙有东西，揍了半晌还不松口。”
“#！问啥！你倒是先问啊？”
十八崩溃了。
“啊这，确实。哼哼，大人为什么捉你？你不晓得？这骰子异常，为什么？”
肆壹现在是一个小人得志的典范，添着唇回头望阳老。
阳老打深哈欠合眼没看见他望过来。
更放肆些。
“快些交代！不然嚼吞了你！”
“……”
痛感渐熟，理智占回高地，十八盯中肆壹捏着的小黑骰，表情抽搐，陷入回忆，一言不发。
有点儿恐怖的是，在松枝抽打和暖石烘烤下似乎起了些微妙的舒适，某个重要事物在心头碎碎了。
“嗨，怎这般不识好歹？”
肆壹舞得一头汗，气鼓鼓地把松枝往地上一摔。
“大人您看怎么着？小的再上点儿强度？把孜然辣椒水搞来，这么一浇……”
“玩儿够了吗？”
阳老敲肆壹后脑壳。
“从他口中得骰用法并无意义，术之领域，凡人是免进的。”
“好嘛…开的小小玩笑。这是鲸落乡特有的松筋按摩法，专门用来招待客人您，见谅见谅。”
肆壹语气变正常，鞠躬奉上黑骰子，光速认怂退到一边去，揉揉脑壳。
“一个问题。”
阳老点点十八额上的刺字。
“剖石学宫的小子，你自认无辜？”
“不，自然不，您有意制裁我？”
十八垂眼，眼里疲乏愧疚不忿混杂。
“也许。”
阳老盘着骰子，表情毫无波动。
“那你为何逃窜？有无赎罪打算？”
“有心无力，姑且不肯以死了了。”
十八从阳老身上觉出些杀气来，暗暗调动骰子中那些伟力。
肆壹插不上话，回忆自已第一次在鲸落乡醒来时，阳老也问约莫相同的问题。
“权且住下吧。”
阳老冷笑，把骰子还到十八手心。
“姜在寻。”
十八有些懵，不知到为什么阳老能唤出自已名字，也不明白为什么骰子还到了自已手中。
一手握着骰子，一手捂住私处，骰子露些神异，人便轻描淡写崩开韧牛皮束缚起身，定住整理语言，胸前背上红得通透健康。
“这名儿不像国人。”
有名有姓的干嘛学人拿数字作称。
肆壹抱胸靠墙，语气有点酸。
没人理肆壹。
“为何？”
姜十八还是问出口来。
“十姓明了大部分情事。”
阳老点点他额头的刺字。
“逃八年，毛捕快，崔家人追八年，该得个说法。”
“哟，在这儿等着呢。”
肆壹占上暖石床，拿松枝拍打自个儿，语气讽刺。
“姜生，介就开卖啦。”
“可他们不在没国……”
姜十八声音越发弱。
“他们在？”
“是。”
阳老回身瞥了眼天花板，出门。
“你可以硬缩鲸落乡躲着，死不露面，自已抉择。”
“什么仇怨啊，让人追八年。”
肆壹表情满足地躺化在暖石床上闲嘴，递松枝给姜十八。
“触犯禁忌，通天峰失火，毛生是位固执捕快，崔家三十七条血仇，都是我的孽债。”
姜十八是说与肆壹听，也是说给自已听。
“剖石学宫你小子烧的？哟哟哟，这太该死，亵渎全世文华之大罪吔！”
肆壹惬意地翻个身让出背来，他晓得梁国的通天峰是人至最高的山，剖石学宫破落前是一切书简的终点，文明的精粹。
“你又算什么？”
崔十八心中无名火起，双手握实松枝，只要这欠人的回答里没后台就抽爆丫的。
“我么？小的肆壹啥也不是，没爹没娘，黑石城一个小偷倌罢了……”
牵扯到身世，肆壹的谎话是张口就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噢！是这感觉，我可以理解接受这个。”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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