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道:“不妥,牧哥儿房里的事要铺排也是夫人说了算。我去过问,就显得我多事了。你盯着久薇,看看她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再探探夫人房里的口风。”
秦妈妈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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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连续阴霾,不见雨,天气阴沉得厉害。
今日虽有些风,到底是有了些阳光,阳光透过莲花雕刻的窗棂,宋夫人正在佛堂喃喃念着佛经,手里转动着佛珠。
俯身站在宋夫人身后的,是莲音园的管事妈妈,冯妈妈。
“夫人,今日的斋饭已经备好。”
宋夫人没有回应,只不停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冯妈妈没再问,欠身慢慢退出了佛堂,轻拉过门。
见冯妈妈出来,另一个婆子赶忙围上来着急地问冯妈妈,“如何?今日夫人何时用膳?”
冯妈妈摇摇头,微叹了口气,“夫人,没说。”
婆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失望地离开。
她是小厨房的管事婆子,这几日送了几次斋饭过来,宋夫人都没动过。
宋夫人也没说何时用膳,更没说哪里不满意。
连冯妈妈也几日未和宋夫人说过话。
丫鬟染竹小声问冯妈妈,“夫人,这是怎么了?”
冯妈妈平静道:“做好你自已的事,其他的别问别管。”
染竹信任冯妈妈,有冯妈妈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染竹应了一声“嗯,是奴婢多嘴了。”
后面便不再问,默默去做事。
也有其他奴婢议论的,都被染竹堵上了嘴。
宋夫人爱干净,见不得地上有落叶,残花。
一众奴婢小厮,知道这几日宋夫人定是心情不爽利,冯妈妈让他们把院里的树啊花啊,都打理修剪一番,这样宋夫人出来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一众人,在院里忙得不可开交。
一阵咳嗽声混了进来,众人都在忙着手上的活儿,没人瞧见二公子已经进了院子。
是染竹回头时,才瞧见,二公子和五筒已经在院里。
染竹放下手里的盆栽,欠身行礼,“二公子。”
紧跟着冯妈妈也过来,唤了一声,“禹哥儿,夫人在佛堂。”
二公子温声道:“有劳冯妈妈,禀一下母亲,我在雅厅候着。”
冯妈妈算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半个奶娘,是冯妈妈带大了他们。
幼年时,二公子体弱,得亏冯妈妈细心照料。
所以,二公子很敬重冯妈妈,冯妈妈也常常唤他“禹哥儿”。
冯妈妈柔声道:“禹哥儿,别等了。夫人在佛堂已经几日了,我也几日未和她说上话。立秋后,风说来就来,你得注意些身子,别伤风了。”
二公子神色有丝诧异,这几日母亲取消了各房的请安,原来是一直在佛堂。
二公子问道:“母亲,为何?”
二公子还没问出口,冯妈妈就递过来一个眼神,让二公子别问了。
冯妈妈道:“禹哥儿,还是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请安。”
冯妈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二公子往外走。
二公子脸色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转身出院去。
正走到门口,撞上了来请安的宋以牧。
宋以牧瞧见二公子,轻嗤了一声,“真是不巧啊,你也来了。母亲不是说这几日不用请安吗?你来做什么?”
二公子冷脸道:“我几日未见母亲了,想着过几日准备回江南,现下有时间便多来看望。既然说了不让请安,你又为何来。”
宋以牧昂首道:“自然是母亲挂念我,请我来的。”
冯妈妈圆场道:“大公子,夫人一直在佛堂几日未出,何时唤你过来了。大公子请回吧,过几日再来请安。”
宋以牧道:“今日可是初九?”
冯妈妈点头。
宋以牧继续道:“初一来向母亲请安时,母亲便说初九午时再来。”
冯妈妈记不起有此事,想是夫人私下和大公子约定的时辰。
二公子见冯妈妈为难,对宋以牧说道:“母亲今日在佛堂,不会见你,你就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免得下人们难做,也扰了母亲清静。”
宋以牧道:“母亲只是不想见你。”
二公子被宋以牧气得,又咳嗽了一阵。
几人争论不下,此时从佛堂传出宋夫人的说话声,“让大公子留下。”
染竹在门口听见宋夫人说话,手忙脚乱地跑到前门,“刚刚夫人说话了,说让大公子留下。”
传完话,染竹埋下了头,不知怎么的,对二公子有丝愧疚。
府里的人都知道,宋夫人偏心大公子,很多时候总是疏忽二公子。
二公子体弱,但心底善良,对下人周到,喜欢帮人。
但宋夫人和侯爷却更喜欢纨绔的大公子。
这次宋夫人又不说原由的只见大公子,染竹生怕二公子难过,一直眼睛瞟着二公子的神情。
听染竹说完,二公子转身大步忿忿不平地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冯妈妈望着二公子的背影,一脸忧愁。
二公子没走几步,又转身回来,对冯妈妈道:“冯妈妈,劳烦您告诉母亲,我看上了一个丫鬟,我要她做我的通房。”
说完又转身离开。
宋以牧进到佛堂,佛堂没有灯光,只有窗户打进来的一缕阳光。
宋夫人背对着宋以牧,厉声道:“你跪下。”
大公子先愣了愣,然后跪在了蒲团上。
“给佛主行个礼吧。”
大公子愣愣地照做。
大公子行完礼起身望着宋夫人,想问宋夫人还有什么指示。
宋夫人道:“你今日和我一同吃些斋饭吧?“
大公子道:“母亲。”
大公子想问什么,又迟疑了会,还是先别问了,大公子愣愣地回道:“是。”
染竹听见宋夫人说要用斋饭。
又急忙跑去通知厨房的管事婆子,赶紧准备。
厨房婆子这几天不停在重做和热菜之间来回。
现下宋夫人总算要用膳了,婆子一下还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婆子经验丰富,半个时辰后,一桌斋饭便做好。
宋夫人说要在湖边亭子里用膳,说荷花虽败了,但新来的菊花开得正好。
宋夫人和大公子两人面对面坐着。
大公子吃不惯斋饭,觉得寡淡无味,倒是宋夫人,每一口都细嚼慢咽,慢慢回味着食物的味道。
大公子道:“母亲特地唤我初九过来,是为何事?”
宋夫人道:“听说你要抬久微做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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