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误，吴影迅速赶回清风苑对柳南贤汇报了此事。之后还不忘申明：“这些关系到宁王的安危，必须和你商量一下对策，可一码归一码，昨晚的事，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柳南贤冷笑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该感谢我才是。昨晚我在院子里，听见……貌似你们……挺享受啊！”
“你……”
吴影的脸瞬间红了，的确，这房子并不太隔音，屋里动静大了容易被人听墙角，当初晴岚和柳南贤他们……
不，他们什么也没干，也不对，不能说什么都没干，最多也就是……
想到昨晚床单上落下的那抹红，吴影突然对柳南贤有了些许敬意和同情，他到底还是没有舍得破了晴岚的身子，不，或许不是舍不得，就只是因为办不到。
“我求了宁王，明天给你们举行婚礼……好好待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柳南贤一手拍在吴影肩头，眼神犀利却又带着真诚的祝福。
“我会的。”吴影郑重地回答。
“吴将军，你怎么还在这儿？陈总管找你半天了。”赵雷亲自跑过来传信。
“找我？”
“嗯，楼氏绸庄的掌柜带人来给你和晴岚姑娘裁制新衣。”
柳南贤笑笑：“就是我以前给你提过的那个楼锦衣，他家的绸缎确实不错。”
“好。”
赵雷朝柳南贤拱拱手：“柳公公。”
柳南贤打手势让吴影离去，而后朝赵雷往正屋一伸手：“赵大人，能否赏光进去坐坐，喝杯茶？”
“哟，不敢当不敢当。”赵雷尴尬地笑笑，“赵某早就想来拜访柳公公了，可是听说柳公公要静养，恕不见客，所以也就不敢造次了。”
“哦，晴岚，你去忙你的大事去吧。”柳南贤命令道。
“是。”晴岚给二人上了茶，偷偷瞟了柳南贤一眼，才缓缓退了出去。
“前段日子确实心情不好，所以也懒得操心别的事，这两天我也想通了，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柳南贤双手揉着膝盖，一副认命的神态。
“是。柳公公洪福齐天，以后定会越来越好。”赵雷有些忐忑，身子往前移了移，不确定柳南贤要说什么。
“宁王怕皇帝派人暗杀我，让我挑个贴身护卫，我想着跟吴将军还比较熟，就委屈他在清风苑陪了我半年。这段日子，保卫王府的重担就都落在赵大人身上了，实在是对不住了。”柳南贤歉意地说，毕恭毕敬地朝赵雷抱了抱拳。
“不不不，柳公公言重了。保卫王府是赵某的职责。”赵雷起身，“吴将军婚事在即，宁王命我全力协助，还有许多事需要准备。柳公公您歇着，赵某就先告辞了。”
柳南贤见赵雷想跑，一把拉住，道：“哎，赵大人，不急，王府有陈总管张罗着，只要肯出钱，多得是人跑腿，用不着我们多事。还有，我也不累，就是闲得慌，赵大人再陪我聊聊天？”
“是。”赵雷无法推却，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坐下。
“问你个事啊！希望赵大人能对我坦诚回答。”
赵雷将身子一挺：“哦，柳公公请讲。”
“你做太子的眼线，他许诺了你什么好处？”柳南贤直言道，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赵雷，像是能把他看穿一样。
“什么？”赵雷大惊，万万没料到柳南贤会问这么直白。
柳南贤向前倾了倾：“我的意思是，等李沐恩做了皇帝，可以提拔你当多大的官？或者是……可以给你准备多贵重的棺材？”
“我……我不明白柳公公的意思。”
“你心知肚明。因为一直以来，你就是太子安插在宁王府的眼线！”
赵雷起身，明显慌了：“柳公公何出此言？赵某自从一年前进了宁王府，一直对宁王忠心耿耿，何时成了太子的眼线？”
“那赵大人进宁王府之前呢？”
“我……”
“你早就结识了太子，或者说，进宁王府就是太子的命令。”柳南贤神秘一笑，“你偏要我拿出证据吗？”
赵雷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低下头去：“我为何要听命太子？”
“因为你一家老小都承蒙太子……‘照顾’！”
“你……”赵雷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一个狂妄的疯子，一个算不得男人的残废，半年来从未出过清风苑，他是怎么知道自已的身份的？
赵雷没有问原因，他只关心结果，于是满腔疑问到了嘴边变成了:“你想怎样？”
“助我复仇！”柳南贤斩钉截铁地说。
赵雷吓得脸色大变:“你……你还要刺杀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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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脑袋掉了也就碗口大的疤。留着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赌一把！”
“不不不，这可是谋逆大罪！赵某……赵某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赵雷连连摇头。刺杀皇上，这可是自已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柳南贤又笑了，就好像只是在讲故事一般，他从床底拿出弩来，搭上箭:“赵大人紧张什么？又不要你动手！”
“你……你私藏兵器！”
“哦？不是赵大人故意放水，让陈木匠给我带进来的么？”
“陈木匠？”赵雷回忆一番，“上次陈木匠偷偷夹带的就是这个？”
柳南贤淡淡一笑:“说得好像你刚知道似的。”
“赵某确实此刻才知，上次是小五传令，让我去大门口领陈木匠进府，我只是觉得他私藏有东西，于是故意绊了他一下，趁机扶了一把，可没摸出具体是什么东西。”
“所以呢？太子在我准备刺杀那个狗皇帝的计划中，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柳南贤继续问道，“如果你不愿看到你的家人出事，就好好儿回答。”
“观众！护卫！”沉默许久，赵雷说出两个词来。
“我刚得到消息，这次春猎，太子和那个狗皇帝一组。
如果我行刺，太子一定拼死相救，从而因救驾有功而再获圣宠。如果我侥幸成功把皇帝杀了，那他这个太子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继承皇位了。
无论我成功与否，只要我进了围场，做出刺杀皇帝的举动，太子都是稳赢。”
见柳南贤分析得头头是道，赵雷也决定不再狡辩，他微微点头:“是。”
“所以，我们难道不该合作吗？还是，我去宁王那儿揭发你，知道宁王会如何惩治你吗？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太子知道你没了利用价值，你觉得他又会怎么对付你的家人？”
柳南贤柔声细语给他分析道，他手中无刀，可说出的话却句句见血。
每个人都有软肋，赵雷也不例外，比起家人的生命，对太子的承诺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和柳南贤合作对太子的计划也没什么影响。
于是，他一咬牙:“你想怎么合作？”
“别急，这个我们慢慢聊。赵大人先请用茶。”柳南贤依旧深不可测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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