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多时,便有四名男子把石松押到了县衙,后面还跟着一位大姐,扶着女子装扮的柳南贤。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晴岚率先迎了过去。
柳南贤用手帕半遮着脸,摇了摇头,却不答话。
“石大人,在下王大柱,他们是我三个弟弟,她是我娘子。我等在屋后的山洞口发现了这个人,看他的容貌像是缉拿的要犯,便给绑了。再去山洞深处一搜,还发现了这名女子,她被困住了手脚,嘴里还塞着布团,应该是这贼人抢去的。”为首的男子说道。
“二叔!二叔你快救救我!他们几个居然敢打我!你一定要好好儿治他们的罪!”石松哀嚎道,嘴角的血迹未干,脸上还有几处青紫,想是遭了不少罪。
“放肆!闭嘴!”石圆一记惊堂木下去,脸上的汗珠也震得纷纷落下。
晴岚听柳南贤耳语了几句,朝石圆一欠身:“石大人,没错,正是这人抓了我家小姐。”
“额……”石圆偷眼看了看一旁端坐的李承欢,咽了口唾沫,不审石松,却对柳南贤道,“你是何人?”
柳南贤往晴岚身边缩了缩,全身颤抖着,并不作答。
晴岚便替他答道:“她是我家小姐,柳北惠。”
“让她自已说!”
69書吧
柳南贤仍然沉默不语,拿帕子把脸挡得更严实了。
扶柳南贤进来的女子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民妇王白氏见过大人,这姑娘想是被吓到了,民妇也问过她,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李承欢暗笑,对石圆道:“石大人,柳小姐受了惊吓,请到一旁休息即可,你审问犯人吧。”
“是。你……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石圆无奈,又一记惊堂木拍了下去。
“二叔……”
“大胆!都到了公堂之上,居然还敢冒充本官的亲戚!我劝你实话实说,要不然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石圆怒视着地上的侄子,偷偷使了使眼色。
“是。大人要问什么,草民……一定知无不言。”石松抬起头来,忍着痛说道。
“叫什么名字?”
“草民……张……张三。”
“做什么营生?”
石松抿了抿唇角的血:“无业。”
“昨日傍晚可是你让人当街抢走了这位柳小姐?”
石松再次仔细瞧了瞧石圆的暗示,一咬牙:“是。草民见她长得漂亮,有意结交朋友,可她不理睬。于是命人将她带回去了。”
“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山洞?”
“这……”石松无奈地看了看石圆身侧的李承欢,估计也明白了石圆的处境,只得装疯卖傻道,“我想……想和她入洞房嘛,不去山洞去哪儿?”
“怎么是个傻子?”
“就是,洞房就是山洞?”
“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爆发出一阵嘲笑。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石圆喊道。
“回大人,我们兄弟几个准备去后山打猎,看他鼻青脸肿倒在山洞口,不知是不是山路湿滑摔晕了。搬过他的脸仔细一瞧,正是官府悬赏之人,就给绑了送来了,呵呵,这赏金……”王大柱小心问道。
“来人。”
石圆一挥手,便有衙役端来一盘铜板,几人眉飞色舞一通致谢,收下了钱开心离去。
李承欢见石圆有意结案,抢过惊堂木拍下:“大胆张三,说,为什么假冒石松?败坏其名声?”
石松一脸无辜,可又百口莫辩,偷瞟了石圆好几眼,只得答道:“草民听闻石松乃石县令侄子,若以他的名字行事,一般人不敢得罪,故而一时糊涂,冒名顶替。还望大人网开一面,草民保证以后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好,量你也是初犯,我看柳小姐也只受了一点儿小惊吓,也没受到伤害,本官就暂且饶你一次。来人,送入大牢,关上两个月,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是。”两个衙役将石松拖走。
“县令英明!”
“真是青天大老爷!”
人群中也有人起哄。
石圆满意地对围观的人群拱拱手,转向李承欢:“李大人,柳公子,对不住了,让令妹受惊了,要不要我请个大夫给柳小姐瞧瞧。”
柳北惠强忍怒气,淡淡一笑:“谢大人好意,不用了,我带回去安慰一番就好。告辞!”
“哦,我到江陵也有些时日了,明日也该回京复命了。石大人今日抽空把县衙的事务给我做个总结,我也好拿回去交差。”李承欢也道。
“是是是。李大人慢走,我今日之内一定派人送去。”
几人走出县衙,瞟见人群中有人欲言又止,却有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到他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于是那几人也就默默离去。
直到回了客房,柳北惠实在绷不住了,把柳南贤的佩剑使劲儿扔在桌上,怒道:“气死我了,真没想到这个石圆居然是这么破案的。”
柳南贤用手帕擦着唇上的胭脂,朝李承欢笑道:“怎么样,李大人,我演的这出戏好看吗?李大人想怎样为小女子做主啊?”
柳北惠道:“我看围观的人群中倒是有几个像是有真正的冤屈,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李承欢一掌拍在桌上:“身为县令,包庇罪犯,欺上瞒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天我们先假意离开,让他们露出真面目了,再折回来好好儿治治他们!”
“好啊!一切都听李大人安排。”柳南贤将头上的金簪取下递给李承欢,歪着头一脸坏笑,“昨天石松让人把我带回家,居然要非礼我。我趁其不备,打晕了他带到郊外,然后小小惩罚了一下,李大人不会判我滥用私刑吧?”
李承欢无奈地笑笑,接过金簪塞到柳北惠手里,满眼鄙视:“听北惠说柳兄一直喜欢行侠仗义,就是如此行事的?”
“哪有?这不是有李大人嘛。”柳南贤去了外衣,由晴岚披上男装,继续道,“我一般都很简单粗暴,直接一剑下去,一了百了。
我们到江陵这一月,我早就听到了不少哀怨,只是怕出手连累北惠,所以才忍了石松这几日,只待我们离开时再解决他。既然李大人有朝堂的法治,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李承欢摇摇头:“柳大侠怎可置身事外?帮我出出主意啊。”
柳南贤将手臂撑在他肩头:“我出主意倒是不难,你舍得出酒吗?上次喝过的那种!”
“酒鬼!”
两人均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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