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巴掌落下的那一刻,宋荔枝像一个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她将腿抬高,准确无误的踹向了中年男人。
全程不过几秒钟。
男人倒地。
宋荔枝面色很不好看,握着拳头往前挥了挥,“什么东西,随随便便就打人。”
中年男人被突然的冲击踹倒在地,蹙眉看向宋荔枝。
他看清宋荔枝的脸,面色微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打我?”
宋荔枝看见那张脸,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护同桌的情感占了上风,她一时间并没有多想。
倨傲的抱着手臂,宛若一只高傲的孔雀般看着他:
“我管你是谁,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啊。”
她转过身,十分心疼的望了一眼穆浔知,很小声的嘟囔,“本来就是你先打人的。”
男人冷笑,脸上的鞋印清晰可见。
“我打我儿子,有什么不能打的?”
儿子?
宋荔枝愣住,这才注意到穆浔知和中年男人过分相似的面容。
甚至中年男人这张脸还经常登报,是非常有名的金融大鳄……
“你,你是穆浔知的——”
“宋荔枝。”
穆浔知在身后叫她。
宋荔枝回过身去,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表情带着几分沮丧。
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凑到穆浔知身边,“同桌……疼不疼啊。”
穆浔知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他爸竟然也下得去手?
注意到宋荔枝眼中的心疼,穆浔知怔愣几秒,将人护到自已身后。
“叶问淮,她是我同学,不要为难她。”
叶问淮站起身,摸了摸脸上的鞋印,几丝精明的算计在眼底闪过。
他眼睛微眯,盯了宋荔枝一会。
“有女朋友了?”
良久,又笑起来。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宋家那丫头……好好好,她嫁给你,宋家也是一大助力。”
穆浔知蹙着好看的眉,眼神分外冰凉。
“叶问淮,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妈不想见你,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你不要再出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放完狠话,穆浔知回身,拉着宋荔枝离开了。
*
宋荔枝被拉着走了一段,才回过味来,神色带着几分恼怒。
“什么东西啊,就一大助力,当皇宫选妃呢。”
她带着些恶心,触及到穆浔知的眼神,宋荔枝忽然反应过来,连连摆手。
“不是,同桌你别误会啊,我是……是开玩笑。”
她讪讪一笑,转换话题问:“我们要去哪?”
穆浔知音色清冷,脸上的巴掌印极为显眼,回身定定地看着她。
“你觉得他恶心吗?”
“啊?”宋荔枝张着嘴巴,似乎不知道穆浔知在说谁。
“我想听真话。”穆浔知又道。
宋荔枝张了张嘴巴,“我……”又闭上嘴巴。
穆浔知依然看着她,眼中带着审视。
宋荔枝有种强烈的预感,这话要是答不好,穆浔知可能会把她刀了。
于是遵从内心道:“他当然恶心!他说的话全都是命令性的口吻,一点都没有把你当儿子!”
“最过分的是,还打人!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他凭什么打你?”
“甚至随便质疑我们同桌之间的情谊,我们明明才第一天认识!”
“是个大傻逼!”
宋荔枝大吼出声,那一瞬间,心底彻底畅快了,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嗯。”穆浔知很轻的嗯了一声。
宋荔枝朝他看去,被惊艳了一瞬。
穆浔知笑了,那双桃花眼微微上翘,驱散了眉宇间的清冷,增添了一丝人情味。
薄唇微弯,形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
“他确实是个傻逼。”
宋荔枝瞪大眼睛,听到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同桌,发出了极不符合性格的粗俗语言。
但是,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
恍惚的几个瞬间,穆浔知拽着她的袖子,站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巷口。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
穆浔知又恢复了那副稳重成熟的模样,刚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一样。
宋荔枝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穆浔知说,“你不想知道白小雪的事了。”
白小雪三个字触动了宋荔枝的命脉。
她惊慌失措,连连摆手。
“不不,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父亲怎么会那样对你?”
穆浔知很轻的冷笑了声。
“父亲?叶问淮不配。从他抛弃我母亲开始,就已经失去做父亲的资格了。”
他的眼眸覆上寒冰,嗤笑一声。
“一个连丈夫都做不好的人,又怎么会做父亲。”
宋荔枝看着穆浔知这个样子,心里面没来由觉得伤心。
“你以前,肯定对他有所期待吧。”
穆浔知瞳仁微震,侧头看向宋荔枝。
他蹙眉,“怎么,你要劝我跟他和好?”
“怎么可能!”
宋荔枝想也不想的出声道。
“我是心疼你一腔真心喂了狗,肯定对他失望多了,才这么坚定的不回去。”
“信任是相互的,你妈妈一定很相信你。”
她认真的看向背影孤单的人。
“你妈妈,真的很厉害。”
前世于韵秋得了老年痴呆,照顾她时,宋荔枝不止一次的想,最开始破产那段时间,失去爸爸的妈妈是怎么撑过来的,会不会也像她这样,一边哭一边为了在乎的人努力坚强。
或者说,妈妈是因为她才努力活着的吧。
想起前世的事,总是免不了眼眶湿润,一叠白色的纸巾递到宋荔枝面前。
“我妈妈听到你的话,一定很高兴。”
穆浔知侧过头,看向远处落下的夕阳,晚霞的光晕照在他的侧脸,宛如阿波罗般俊美。
宋荔枝抿唇露出一个笑来,她将纸巾接过来,猛吸一口,眼睛发亮。
“哇,同桌,这个纸巾有你身上的味道。”
穆浔知:“……”
宋荔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不是,我是说,这个纸巾和超市卖的味道一样。”
穆浔知斜睨着她。
“我身上什么味道?”
宋荔枝吓一跳,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低下头抿着嘴巴,眼神躲闪。
“就,很好闻的味道……”
她说不清楚,像是松林间的大雪,很清新,又透着冷意。
闻一口,宋荔枝就觉得能再活八百辈子。
穆浔知凝视了宋荔枝一会,眼神复杂又疑惑。
“你喜欢立白的味?”
宋荔枝:……
她犹豫的点点头:“算……是吧。”
宋荔枝实在不好意思说,她喜欢的不是立白洗衣粉味,是穆浔知的体香……
啊,太变态了。
或许作者对她痴汉的设定,并没有完全清除。
宋荔枝羞赧的低下头,忽听穆浔知很轻的说了声:“不好。”
“怎——”没说出的话全堵在嗓子眼。
穆浔知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整个人抵在了窄巷里的墙上。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呼吸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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