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筱国冬日出了名的严寒无比,在地下牢狱中更是犹如冰窖,冷气环绕,寒彻骨髓,只要进过一次就让人难敢忘记。
只是此刻地牢中的洛禾菀却已经感受不到了冷意,身旁有令人恶心,恐惧的血腥味,那是她自已的血。
勉强掀起沉重的眼皮,周围还是黑的一如既往。
“还不死心,公主殿下你是在等叶南禹吗?”漫不经心上扬的语调响起。
萧厉残忍一笑,眼中的偏执,冷漠毫不隐藏。打量着早已精疲力尽,满身血痕的洛禾菀笑意更深,笑的极尽癫狂。
手上把玩着满是血迹的刀刃,寒眸中挑衅意味极重。刀刃上洛禾菀的血还没有完全冷却,他坐在她身前,看着她毫无反抗之力,可是眸中依旧坚定清醒,轻哼一声,玩味之色染上眼角。
难得的不嫌弃她身上的血气,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好好打量着这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她一个娇生惯养多公主坚持到现在,明明脆弱的轻轻一折就会断。
整整三个月,每日酷刑不断,她还是没有服软,更没有想过了结,他倒还有些佩服她了。
“洛禾菀如今的璃国已只剩你一人了,也不对,是今日只剩你一人。”
无神的瞳孔里有了片刻的错愕。如此霄厉满意的再次得意笑出了声,左手的刀一点点朝她的心脏移去。
“哟!公主殿下,听懂了?”眼角笑意加深,手上的利器毫不犹豫插进一些。
他一边欣赏着她的狼狈,一边一点点摧毁她的希望,毫不留情。
“公主叶南禹今晚已被擒住,你已再无生还的可能,求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你亲口说愿当孤的奴隶,今日就是你出狱之日如何?”
冰冷,嗜血的眸子的眸子一点点燃出了火焰。原本无力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途中眼角流出一行血泪,艳的惊人。萧厉微怔。
这是哭了?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哭,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随之而来的更多是是难以言喻的痛快和快感。仿佛他们二人之间的较量有了结局。
“是你,萧厉是你杀了他!”她问的咬牙切齿,看着突然大声笑起的萧厉,她只想立马让他死在自已眼前,千刀万剐,心口处的疼痛感加深,她終克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是又如何,洛禾菀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他能进到这天牢里,你的存在本就是想让你璃国最后的余孽自投罗网,如今孤已登上了至尊,叶南禹也已经死了,你既然还不服!”
萧厉残忍一笑,余音绕着地牢一圈又一圈。他右手用力掐住她纤细的长颈,言语间都是偏执的疯狂。左手的动作毫不留情。
“也已经没有用了,公主您可走好了,下辈子可别又落到孤手中。”
……
清晨,洛禾菀睁开充满绝望的眸,脸庞滑下冰凉的泪水,那是她早已陌生的触感。
相继引她害怕的是这样明亮的世界,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敞亮的景色了,怔怔看着头顶陌生又熟悉的房梁,她这是回光返照?还是幻觉。
那她还真是幸运,命运尽头自已还能在重新看到自已的房间,还能见到如此明亮的场景。
闭了眼,充盈的眼眶流下最后一丝留恋。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熟悉的心口,还在微微抽痛。
“公主!公主!”
熟悉的身音,再次睁眼看到心里的人,心里有了宽慰。
“公主,你醒了,太好了,宋大人已等候多时了。”
看着她焦急稚嫩的面庞,洛禾菀微微一笑。“彩蝶,你怎么还是如此冒失,一点也没有…”
她顿住,立马起身,紧紧拽住彩蝶的手腕,神情倔犟。
“谁,你说谁?宋…”
“哪个宋大人?”说到最后,声音是她都不曾发觉的颤抖。
彩蝶被她的反应惊到,有些担忧她的状态,听到他来公主应该十分开心,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她小声提醒,
“公主,就是大理寺卿,宋淮安,宋大人啊,听闻公主近日身子不好,他又特地来看你。”
悬着的心落下,洛禾菀伸出手看着自已这副完整,健康的身体,不再觉得是幻觉,这个场景与前世的种种重合,她忽然想要相信上天待她不薄,相信自已可以重来一回。
手里的锦被被狠狠抓起,原本清瘦的手背上罕见的抱起青筋。刚刚平静的眸里是万场风波,扬手。
“不见,请他择日再来。”
十分果断,这一次她绝不会在中了他的奸计,再次成为牺牲品,这次结局她偏就要改。
彩蝶有一瞬间的怔愣,今日的殿下好似有些不同。
待彩蝶出去,听到门的关响声,洛禾菀终是瘫了下来,痛骨到心的触感仿佛还没有完全褪去。
感受着阳光撒下的温度,渐渐的僵硬的身体有了颤栗,那是获得新生的激动。
抬头看向窗外,这般美好的朝阳,她忍不住朝院子中走去,衣缕单薄,微风拂过,生命幡醒,是初春,从此她爱上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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