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十几年的风雨镇终于以程宇的身亡而宣告结束。
昔日,东西两区的人们为了各自的立场与利益,不惜以命相搏,血染街巷。
而今,随着分裂的终结,他们竟能放下过往的恩怨,相互拥抱。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释怀,有的人仍在叹息,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谨慎,尤其是那些曾隶属于孤狼营地,如今苏毅在风雨镇站稳了脚跟,想到苏毅对背叛者的心态,他们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与忧虑。
苏毅,这个名字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他们心头。为了替孤狼营地逝去的伙伴复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面对齐萱,他也敢当着她的面亲手终结了凌云元的生命。
如今,两区合并,旧账新仇,清算之日已至,苏毅的怒火似乎随时可能爆发,将他们吞噬。
在一间昏暗的屋内,二三十人聚集一堂,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助。“我们该怎么办?苏毅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人颤声问道。
“离开这里,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有人决绝地说道,“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是死路一条。”
“对,我们有一百多人,但在那个疯子面前,我们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另一人附和道。
“或许,我们可以去找陈永堂。”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虽曾被苏毅震慑,但据我所知,他与苏毅之间亦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只要我们能说服他愿意带领我们离开风雨镇,何愁寻不到新的出路。”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质疑陈永堂的能力与决心,但也有人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只能寄望于这渺茫的一线生机,期待着能够摆脱苏毅的阴影,重获自由与安宁。
其中一人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去找陈永堂试试,不管行不行,总归是个办法,再说他的战力虽不及苏毅,但面对荒野上的野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谁做代表去与陈永堂谈?”又有人提出问题。
众人再次沉默。
良久,有人站了出来,“我去吧。”
“胡江西,你确定?只要你能把这事谈成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头。”
胡江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这就去找陈永堂,你们暗中联络人员,看看有多少人真愿意跟我们离开,还有把药品跟食物准备好,我们这几天就得必须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胡江西来到了陈永堂的住处,却发现陈永堂不在房间里。
他四处寻找,最终在镇上的一家酒楼找到了正在借酒消愁的陈永堂。
这几天齐萱一直忙来忙去,陈永堂找了她几次,齐萱都没时间搭理他。
这让陈永堂备受打击。
“陈队长……”
胡江西向陈永堂说明了来意,陈永堂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出去至少还能拼一下,陈队长,虽然我之前在西区,但你与苏毅之间的恩怨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以苏毅的性子,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陈永堂脸色一黑,举起手就想往桌面拍,但这又何其的无能表现,他脸颊不断的抽搐。
他知道苏毅的手段,也明白自已在风雨镇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陈永堂猛灌了几口酒,“你们有多少人?”
“目前有一百多人左右,不过应该还更多。”
“你先回去,明早你再来找我,到时我再给你答案。”
“行,那我们就等陈队长的消息。”胡江西向他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胡江西离开酒楼后,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他知道,陈永堂需要时间思考,但时间紧迫,他们不能等待太久。
陈永堂摇摇晃晃的走出酒楼,冷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行走在大街上,陈永堂感受到人们的目光不再像以往那般充满敬畏,甚至有人轻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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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堂恶狠狠的扫视这些人。
行至齐萱的居所,他的手伸出又缩回,缩回又伸出,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敲响了房门。
许久,屋内都未传出任何声响。
“你找我?”就在陈永堂满心失望之时,身后传来齐萱的声音,“找我为何不去办公区?”
陈永堂并未回头,他双拳紧握。
齐萱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责怪道:“你这是怎么了,营地里有诸多事务,还喝得一身酒气。”
“齐萱······”陈永堂竭力让自已的笑容显得自然,“如今营地的事情已然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是否也该有个定论了?”
\"我们之间的事?何事?”齐萱未能领会他的意思,“你究竟是怎么了,如今竟开始背对我说话了?”
由于内心的纠结、紧张,又或是惧怕失败,陈永堂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便是我们二人的关系,我们相识多年,我也追随你多年,你应当知晓我的心意,我不愿再如此不明不白地继续下去了。”
陈永堂的这番话令齐萱陷入了沉默,她将陈永堂转过身来,与自已相对而立,“目前营地仍需整顿,此事我们日后再谈,可否?”
“日后?多久之后?一年,两年,亦或再一个十年?”陈永堂的声音中满是哀怨与凄凉。
“我······”
陈永堂打断她的话,凄笑道:“你不用再说,我明白了。”他强忍着内心的痛楚,艰难的对齐萱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他萧索的背影,齐萱嘴巴动了几下,但还是没有开口。
次日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晨雾,胡江西就早早地来到了陈永堂的住处。陈永堂一脸疲惫,那疲惫像是刻在脸上的深深沟壑,他眼神空洞地看向胡江西,有气无力地说道:“准备好,中午我们就走。”
“中午?可是……”胡江西听了,反倒面露难色,像是被一个难题突然困住了。
“怎么?又不想走了?”陈永堂的神色瞬间变冷,眼神中透着一股阴恻恻的寒意,那目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剑,直直地刺向胡江西。
胡江西见状,赶忙解释道:“物资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呢,而且还有些人在犹豫观望。如果能再给点时间的话,我想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
“不必了。”陈永堂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有多少人就多少人,不需要勉强。只要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就行。”
“行,我这就去安排。”胡江西应道,“那我们在哪里见面呢?”
“现在营地已经不分区了,大家通行自由。你们直接从大门出去就行,到时候我自然会跟上你们的。”
“明白。”胡江西说完,便匆匆离开去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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