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表露已经是触及心底了。
可很大一部分是心疼,又不仅仅是心疼。
辛克莱德沉默的在厨房里熬着药包,以前他受伤的时候,无论是枪伤还是刀伤都可以快速恢复。
那两年快速扭转他人生格局的生活让他不知不觉隐匿了很多原本的东西。
情绪,爱。这些和金钱一样都是身外之物,最不该去碰。
可他能背弃所有人也不能背弃娜伊亚,改掉自已的一切也无法做到不爱她。
他本该向往自由,可为了她做国王。
他要用行动证实两年前对她说的话,他要爱她,要和她天长地久。
辛克莱德把煎好的药包处理了一下,静置凉了以后他用纱巾裹着,还是她最爱的淡粉色。
娜伊亚情绪激动,一触即膨,他不好在她醒着的时候弄。
谁知她根本不睡,辛克莱德坐在她的房门口一坐便是大半夜,凉了的药包被他又拿去温热一下。
到了后半夜她好不容易睡着后他才静悄悄的进了房。
奥格前一小时已经告诉他今天娜伊亚去议政厅闹了一小番,虽然只是去他办公室用了电话,但议政厅的人说今天的王后脸色格外差。
他只说不用在意,无所谓。
这些不是大事,跟她比起来,还没有什么是大事。
脱了鞋小心翼翼上床后,辛克莱德并未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闹了一天了,娜伊亚已经轻微昏睡过去,他的宝宝像个小猪一样打着轻微的鼾声。
这是结婚以来他一直渴望但从未拥有的。
能睡在她的身旁,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该是多么幸福。
可辛克莱德眼睛微红。
小心翼翼的将她额头的纱布掀开后,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红肿的鼓包。
心是疼的,也是烫的。
将纱巾裹好的药包轻轻贴在她的额际,将她的小脑袋微微摆正。
辛克莱德就那样侧躺在她身旁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宝宝睫毛又密又卷,小嘴是嘟囔且淡粉的,今天她却说躺在她身侧的人必须是玛格努伊。
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么。
辛克莱德忍不住擦了擦眼旁的泪,努力不让他极小的哽咽吵醒她。
可又如何,她这小嘴再狠又能说,她现在不还是躺在他的身边吗?
辛克莱德心中有股无名火,就像过去两年被人挑衅过他千方百计的以一还十的报复对方。
看着眼前的娜伊亚,他眼神里明明灭灭,一会清醒一会浑浊。
许久,他轻吐言语。
“你不还是在我身旁吗?”
男人侧躺着,一条手臂穿过她的颈下固定,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略微抬高她,在一偏交错密集的心跳声中,他一点点凑近她唇边。
在他的宝宝香甜的呼吸里,他一点点吻住她的唇。
辛克莱德不敢太用力,他不知道娜伊亚睡眠有多浅,只知道她从不半夜起来。
他想轻一点,可吻着吻着像上瘾了,他忍不住索取更多。
拜托,这是他的初吻诶…新婚那天她就没让自已吻到她。
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怀中的女孩轻咽一声,辛克莱德微微远离了她,气息低喘,确认她没有醒后。
男人又目光灼灼的吻住她。
他始终侧躺在她身旁,紧紧贴着她,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就热了起来。
吻也越陷越深。
早晨,娜伊亚才从床上醒来,她皱眉碰了碰额头,却发现没那么痛了。
而且肿也完全消掉了,昨天还鼓的像乒乓球一样。
这医生的药这么神奇。
她皱着眉从床上撑起来。
想起昨日和辛克莱德算是彻底硬刚了,她的隐忍也不必再继续,眼下她务必理智清醒。
东欧和西亚捆绑过深,如何才能避免牵连到父亲和王室。
用过早餐,娜伊亚便让女佣把辛克莱德叫了下来。
不知他昨夜是没睡还是什么原因,此刻居然起晚了。
娜伊亚正往楼上看的时候,男人急急忙忙的扣上衬衫,单手套着西装便下来。
娜伊亚不动声色的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他为什么爱穿西装,难道是为了模仿玛格努伊?
娜伊亚在心底冷笑着,果然是没用的东西,只会模仿自已的哥哥。
可就算他模仿了,她也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一点感觉。
“娜伊亚。”
辛克莱德下楼的时候娜伊亚才看到他嘴唇有些微肿,和她一样,早起之时她便发现这个问题。
为什么。
娜伊亚没有一点缓和余地的心情,严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
“用过早餐了吗?”
他问她,她不理,还是身旁的女佣回答说夫人用过了。
辛克莱德点点头,依旧深情又认真的看着她。
娜伊亚没有抬眼,仅片刻后她才看向他。
“奥格是谁?”
没想过她会直接这样问,辛克莱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知该回答还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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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奥格也是他十分重要的一个人。
他微微一笑,“怎么了?他是我的一个助手,以前…”
“你不是把我送到军官学院吗,我在那里认识他。”
辛克莱德说起这话停顿了一下,他不会把真相告诉娜伊亚,但撒谎的事他不完全擅长。
显然这个回答娜伊亚并不满意,也知道辛克莱德有事藏着瞒着不说。
不管怎样,她看这个男人不爽。
比辛克莱德更不爽。
她似乎起床了一会,身着飘逸繁复的蚕丝裙,此刻难得平静的坐在他对面。
娜伊亚再次抬眼,
“我要你杀了他。”她嗓音很轻。
这次,周围不远处路过的女佣都微微震惊,似是感觉听到不对劲的,她们小声的跑开。
辛克莱德注意到了,但并没有追究在意。
男人此刻皱着俊挺的眉目,神情有些微顿,显然更在意娜伊亚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两个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但真要论起来,娜伊亚还是唯一。
只是他想知道为什么。
辛克莱德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老实巴交的看着她,
“是不是他昨天惹到你不高兴,还是说之前也觉得不高兴?不要担心,都可以把你的感受告诉我,我去惩罚他。”
“以后不让他到这里来。”
辛克莱德说的很平和,但更多的是诱导,他想引入娜伊亚的话。
她到底对哪里不满,他哪里还可以做得更好。
可王室出身的人到底是嘴严。
辛克莱德不说,娜伊亚便只是笑了一下,明亮而闪的鹿眸定定的看着他,“我就是要他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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