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邀回了母校做演讲,我没想到会与他重逢。
那是一个艳阳天,我做完演讲后,回到办公室与恩师叙旧。
“这次真是辛苦了你了,跑这一趟。班里这群孩子啊,看到校园外挂着你的照片,非要听你讲逆袭的事。”
我点头笑着应和着老师。
正说话间,忽然听得一阵敲门声。
在老师说了“请进”后,打门口处进来一个男人。
多情的桃花眼,高高的鼻梁。
时隔多年,早已事过境迁,除了在梦里,我已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许多。
“哎呀,你可算是来了,我跟小许都聊了许久了。来来来,坐坐坐,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尚未等我提出告别,老师便走了,顿时办公室只剩下我和他。
初见面的紧张与欣喜早已不见,现在的我与他独自相处,谁都不说话,唯有尴尬。
过了好一会,老师还不见来,于是我给老师发了消息提出告别后,便起身要走。
身形交错时,他拉住了我的手臂。
“一晃这么多年了,别来无恙,许挽。”
他的眼睛对上我的双眼,双眸漆黑明亮。
依赖时间淡忘的感情,重逢时更汹涌,隔着几千个的日夜,我所有的爱与思念像是突然要决堤。
“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重新坐了回来,与他谈着近况。
一次次故作轻松的试探,真话也在兜着圈子团团转。
没说一会,我手机便收到了老师发来的消息。
我起身:“走吧,老师说有事先走了。”
肩并肩走出办公室时,正值傍晚,路上还偶尔遇到穿着校服,踩着放学铃匆匆向食堂跑去的学生。
快到学校大门口处,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是一个女生,希望我给她写几句高三冲刺的话。
写完递过去后,女生看着我和宁长生,问了一句:“学姐,您旁边是不是宁长生,宁学长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是看我疑惑,女生说:“因为当年你们要并肩考A大的事现在还在学校流传啊。”她眨眨眼,“祝你们百年好合哦,学姐。”
女生走后,对于现在的境况,我们似乎都有些尴尬,于是都没再做声。
到校门口处,我要上车时,宁长生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和好吧,好不好?”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脖子一路烫到了我的心里。
我和宁长生从小就认识。
因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父母给他取名为“长生”。
我很小就开始喜欢他了,至于原因嘛,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午后,放学的时候,他来接我,顺带给我买了一瓶冰镇可乐,递给我的瞬间,就一个瞬间,那个骑着单车,站在阳光下笑着的少年便住进了我的心里。
中学时,我大胆向他表白,他说如果我打篮球进了五进三就在一起。
五进三,于我而言轻轻松松。
在一起后,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不同,除了在见到宁长生父母时会突然感觉不自在,开始注意自已的言行举止。
读高中时,我选了理科,但我并不擅长物理。
每次几欲要放弃时,他一边鼓励我说,要一起考A大,一边为我整理知识点、整理类似的题。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坚持,老师也从开始的让我考虑一下B大,到坚定的告诉我说我考A大稳了。
在我期待着与他共同开启大学新生活时,宁长生失约了,我联系不上他,包括他的父母。
大学四年,宁长生杳无音讯。
“对不起,那时不辞而别是我的错……”
我不愿再听,于是转身,捂住了宁长生的嘴,“好,不过,五进五哦。”
他刮刮我的鼻尖,“你啊,说好了,五进五,不许反悔。”
“砰。”
随着一声清脆地响,最后一个球漂亮地入筐。
牵手回家的路上,宁长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瓶可乐,随着瓶内气体释放的声音,空气中已经可以嗅到淡淡的可乐味道。
“我一直在等与你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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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垫脚吻上他的下巴,“我也是。”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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