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司锦年,是年前刚做完美甲的那天。
我不习惯甲片的长度,拿东西时磕磕绊绊,在手里的大瓶可乐又一次掉到地上时,我不争气的哀嚎出声。
可乐顺着台阶咕噜噜的滚下去,落在了她的脚边。
司锦年拎起可乐,抬起头看我。
那是万籁俱寂的一瞬间,我只能看见夜色中她熠熠生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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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东西掉了。”
我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谢谢你啊,刚做完美甲有点不太习惯。”
“用我帮忙吗?”司锦年因为我的话笑起来,她指了指路边,排队上出租车的人很多,只我一个人是挤不上去的。
或许因为她长的太像个好人,我只思考两秒便跟她离开。
车上开了暖气,我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又一次身子往下坠时被安全带拉回,司锦年噗嗤笑了出来,我回头看她,她唇边的笑意还未下去。
“你笑什么?”我伸出手指想戳戳她的脸,可看着那长长的贴满钻的美甲又泄了气。
她笑的更加肆无忌惮,车上的氛围格外融洽,仿佛我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爱情是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下车后对视的那一瞬间,我们确定了另一半的人选。
那天晚上,我们聊天上的暗淡的星星,说童话故事里浪漫的初遇,只字不提爱情,可离开前勾住的手指,说话时嘴角溢出的白雾,都默认了爱情的成立。
爱情不是律法,它是下意识的反应。
热恋期尚未结束,我便因为工作陷入了深深地焦虑。我不喜欢现有的工作,而换工作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次聚餐,我在餐厅的拐角撞见了司锦年的朋友。
他们没有认出我,笑着讨论我和司锦年。
“那女的呀……他们迟早分手,司锦年家里不会同意她和一个女的在一起的,再说了,就那女孩的性格,也不是司锦年驾驭的了的。”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司锦年打的电话我一个没接。
我在街边的台阶呆坐到深夜,下定决心接起电话时,电话那头的司锦年明显的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怎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算了吧……司锦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风声隔着电流重合。
“你说什么?”
我哽咽着,颤抖着说:“算了吧,我说我们算了吧。”
电话挂断那一刻,我彻底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我希望和她在一起很久,可我又不想因为自已让她也陷入焦虑。我试图在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可每一次想出的解决方法都左右矛盾。
聊天记录彻底停留在那通电话上,而上一条,是我们互道的晚安。
那天她开玩笑说想在我的梦里也出现,这样就可以夜夜陪伴我。
可从电话挂断的那一刻起,我的梦里只会出现她破碎的身影。
我换了工作,每天都很忙,我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已的神经,可当撑不住崩溃的那一刻,我总是会想起她,想起我们在一起时,她送来的奶茶,深冬的晚上,她在楼下向我挥手。
再相见,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要买东西,问了很多人,最后问到了司锦年身上。
她说我给你送过去吧,等我看到消息时,她已经到了楼下。
我慌乱的涂口红,试图让自已看起来体面一些。
我在那兵荒马乱的两分钟里想了无数个开场白,可司锦年的那一句累不累呀让我所有强撑的体面溃散。
我和她说了很多,说工作的趣事,说最近的忙碌,她也像从前一般,我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和司锦年道别时,她抬起手挥了挥。
我下意识将手伸向她,手掌相接的一瞬间,分明是十指相扣的方向。
我们都是一愣,默契的击掌,随后收回了手。
可回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手掌相贴时炽热的温度只能留在回忆里。
于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忽视那一刻弯曲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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