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
“停车。”
莫华阳将车停在路边。
他们刚开没多久,才刚出拜神庙区域,还未驶入高速。
陈栩第一时间便发现后车没跟上,他看向还在生闷气的宴清,“宴哥,春来姐的车没跟上!”
宴清立马将眼神看向了后视镜,果然没跟上,已经甩出去很远的距离了。
“掉头!”
陈栩没犹豫,直接掉头返回。
宴清下车,直接走过去拉开了后座的门,“你怎么了?”
春来睁开眼看着他一脸急切的模样,“不去重江了,直接去莫家。”
“??”
宴清一脸问号,“什么?去他那里干什么?”
莫华阳接过话头,“我家里人生病了,希望春来仙子过去看看。”
家里人,宴清一听就知道是谁,是张宁玉,是女主。
宴清气的一哆嗦,“不准去!”
春来看着他已经气到嘴巴都在发抖,微叹了口气,“没事,只是去看看。”
她总不能说她去下药的吧?
奈何这一举动更是惹得宴清不可置信。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伤心到极点,又见春来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也不解释,更没有安慰。
既然"吧嗒"一声落了泪。
春来的目光随着那一滴泪落下,心也跟着揪起,不知所措起来。
宴清似乎没察觉那一滴泪,他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春来,眼神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
春来有些气喘,伸过手去,又想到有人看着,她将手停在了半空中。
宴清仿佛感受到她的意思,主动将脸伸过去,让春来的手触碰到下巴。
那里还是湿润的触感,刚刚才滑过去一滴泪。
春来颤抖了一瞬,收回了手。
宴清喉咙有些发干,他轻吸了一口气,心里拉扯着妥协了,“坐我的车去好不好。”
话一出,陈栩都听呆愣了:哥,那是我的车啊~
69書吧
见春来没回应,宴清直接将头探进车内,“和我坐好不好!”
春来四周环绕着檀香气息,她看着探进身的人,最终同意了。
莫华阳看着两人的相处态度,心里有些不悦,不知道在不悦什么,但是很不爽。
与莫华阳打了声招呼,春来便跟陈栩换了车。
宴清面容愉悦,拉住春来长袍的袖角,径直走去车前,还特意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请!”
春来没动,“我要坐后面。”
“不行不行,后面会晕车!”宴清一听她要坐后面,离的好远,顿时不开心了。
最后如宴清所愿,坐上了他刚刚坐的位置。
春来坐后座没系安全带,坐副驾驶也没记起要系。
宴清喜滋滋的起身靠近春来,他强装淡定伸出手。
春来略微有些疑惑,不懂他靠近的缘由,“怎么了?”
宴清见她无动于衷,心里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嘴,“给你系安全带!”
春来才想起安全带,她自已系好后,抬头望向离自已很近的人,“坐好,我已经系了。”
气得宴清内心大骂小c,“啊啊啊啊要疯了,安全带也不让我给她系,就是不喜欢我,莫华阳这么讨厌的男主,哪里好了,还要眼巴巴赶去给他的心上人治病!臭小c,看你选的好世界,什么女二,干脆改名叫恋爱脑算了!”
小c懒得理他,内心也疯狂吐槽,一看到春来做一些跟男主有关的事就发狂,疯狂吃醋还死不承认喜欢人家,我看你能忍多久。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来,怕宴清恼羞成怒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前车之鉴,管好自已的嘴巴!
一路上春来都在闭目养神,也不跟宴清交流,搞得宴清又自已生闷气。
也搞得小c一句话不敢放,生怕给这忍者搞崩溃了。
春来没什么话聊也不想听他一句句远离莫华阳的话,干脆闭眼。
不过她内心还停留在那滴泪上。
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仙,但也算是半个,自古仙人不落泪。
她从未见过有仙人落泪,还只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
她当时确实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怕伸手去触碰会被宴清觉得冒犯。
有些事她不得不做,不得不去参与。
无论宴清多么想阻拦,她都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
前世的背叛和天道的不作为,以及莫宗嵘的放纵,是她内心深处扎的最深的刺。
拔不出来,一直在痛。
师傅曾警告过,但她没有听,她知道一旦手上沾满不该沾的东西,那么就飞升不了。
她已经不在乎飞升了,她只想他们死!
她陷入梦魇,深不见底的深渊包裹着她,她有些喘不上气,忽得睁开了眼。
宴清时刻观察着她的举动,见她呼吸急促,眼睛无神的直视前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春来才反应过来,她在车上没在梦境。
她沉沉的呼出气体,“还要多久?”
“还要二十分钟,回答我,刚刚怎么了?做噩梦了?”宴清第一次如此强势,也是感知到春来状态的确有问题。
春来阖上眼,“做噩梦了。”
“什么样的?”
“深渊,它吞噬了我。没有人来救我。”春来一字一顿说出口,陡然有些放松。
“你若不喜欢莫华阳,可以不跟我一起去。不必勉强自已。”春来说完又开口。
见她自然而然转移话题,宴清也没再问噩梦,点到为止。
“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啊,我来之前,谛听大人特意交代过了,要我时刻跟着你,帮助你!”
说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小c觉得他也说得出口,明明只是监督!
“原来如此。多谢安义仙子。”
“别叫我安义仙子了,我俗名叫宴清,你可以喊我这个名字,你呢?也取一个俗名?”宴清很有兴趣的提出。
“俗名?”
“对啊,入乡随俗嘛~”
“不知道取什么……”
“那我给你取?”
“可以。”
宴清思来想去,忽然想起拜神庙的小屋门前的竹,他想到竹被赐予了名字,名为青竹。
而他叫宴清,那么春来可以取"竹"一字。
“竹!可以吗?”
“风摇翠竹。竹溪。”
“竹溪!这个好!”正好屋前有溪!
春来听着新的名字从他嘴里发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了弧度。
窗外阳光灿烂,黑暗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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