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晏千他们家也同意了?”
赵清若一边躺在床上敷面膜,一边外放着手机,和金怡然聊着天。
“应该是的,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人多说什么嘛。”
“你爸呢?”
说起赵久峰,赵清若就有些不爽,接二连三让自已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酒局。那日在云顿被王建德险些占了便宜,赵清若就很少去公司上班了,免得再招惹些是非。
此刻,她正在自已的独居公寓里,闲来无事,和金怡然互相吐槽着。
“我爸现在怕是连自已都顾不上了,哪里管得上这些事,听我妈说,都已经快半个多月没回家了。”
“公司这么紧张?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金怡然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紧张起来。
这话也戳中了赵清若这段日子以来内心的担忧。
虽然说她很少关心公司的事,也很少有人跟她说起什么来。但是,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那种紧张的情绪,多少都影响到了她。
“不知道。”
赵清若懒得管这些事,她从来不担心天能塌下来。
“嗯……”金怡然的声音有些犹豫,像是思索了好一阵子,才说出来,“小若,你知道金城花园的事吗,那个好像是你们家的项目,听说好像还死了人。”
那日在晏千的车上,听到了那则广播,赵清若就有些警觉。只不过,关于公司的核心业务,赵久峰从来没让赵清若插手过,孙露也没跟她提起过。
赵清若后来想起来,问了孙露一嘴,孙露也只是打了个岔,糊弄过去了。
所以,赵清若只知道,金城花园是赵久峰这一年以来,重点推进的项目,其余一概不知。
“嗯,怎么了?金金,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最近我们老师和泽盛有合作,我也是在顾问团队里面打打杂才知道的,这件事好像牵扯面还不小,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金怡然有些犹豫,顷刻间,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赵清若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
“小若......”
“算了,别说这个了。你这几天在江城泽盛,感觉怎么样?”
“嘿嘿,等这个项目做完了,老师的名声在这个圈子就彻底有一席之地了,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金怡然在电话那头笑得美滋滋的。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金大律师,想想就高兴啊!”
听到金怡然在电话那头满溢的憧憬喜悦感,赵清若就觉得,连自已的情绪也被带动,跟着高兴起来了。
她知道,金怡然虽然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不着边际的,但是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努力有抱负的人。
跟着天恒律所的资深律师袁清,吭哧吭哧地做了好几年律师助理,总算等到了和泽盛合作的机会,跟着袁清,成为了泽盛法律顾问团成员之一。虽然依旧是个助理,但是也算是迈上了一个大的台阶,看样子,离出师也不远了。
“小若,要我说,你已经跟晏千分手,恢复了单身自由,真的不考虑考虑那个时家二少吗?”
金怡然还没正经两秒钟,就又开始了她那不着调的拉郎配。
“金怡然!”
知道赵清若又要开始抓狂,金怡然都能想象得到她扑过来掐自已的那个咬牙切齿样,赶紧抢在前头,制止了她。
“哎,小若!”金怡然讨好地笑着,“你先听我分析分析嘛,你看我给你分析晏千,不就分析得挺准的嘛?”
“哼!”
赵清若被这话给堵住,抱着双臂,坐在床头,听听金怡然还能口出什么狂言来。
“你看,我早就说过,那个晏千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俩迟早得分。”
金怡然老神在在地分析着。
“呵,那个时擎,就是什么好人了?你什么眼神啊?”
“哎,这你就武断了吧?”金怡然摇了摇食指,啧啧叹道,“虽然我没见过时二少,但是听你的描述,人家助你从王建德的淫威下脱困解围,还帮你提早认清晏千的人品,这还不叫好人啊!”
“他那叫玩心犯了,想戏弄我,看出好戏罢了。”
赵清若撇撇嘴,完全不以为然。
“哎,你看看你这人,怎么不领情呐!”金怡然抚上胸口,痛心疾首,“最关键的一点,知道是什么吗?”
电话那头说到这,停顿了片刻,见赵清若不接自已的腔,自已给自已圆上去了。
“最关键的是,人家有钱啊!时家那么大一个集团,你要是从了他,不得分个千儿八百万的。到时候你成了太子妃,可别忘了我啊!嘻嘻嘻~”
“呵,你只是单纯觉得人家有钱吧!”
赵清若一副我看错你的表情,痛心慨叹:“金怡然,没想到啊,你竟然也开始这么堕落了,说好的视钱财如粪土呢?”
“嘁,你是有钱人,当然看不上了。我不攒钱,怎么实现我的富婆小目标呢?”
金怡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金怡然,我倒有一个主意,祝你早日实现富婆梦。”赵清若不怀好意地笑着,“我看,你不如兼职做个婚庆媒婆,给有钱人拉拉媒。你这么会看人,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我看好你哟~”
“看吧,你还是认同我的分析的,我就说了,那个时二少很适合你。”
金怡然不着赵清若的道,反将了她一军,将赵清若气得直翻白眼。
“好好好,你等着吧......”
就在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之际,一个电话插播进来,彻底打破了这个玩笑局带来的短暂欢乐。
“小若,你妈妈刚刚被120带到医院去了......”
电话是家里做卫生的陈姨打来的,话筒那头紧张无措的声音,将赵清若的心瞬间提起来了。
“陈姨,您别慌,我马上过来!”
赵清若安抚了陈姨几句,简短地和金怡然交代了几句,便草草地换上了衣服,抓起了钱包和手机,往医院赶去。
市中心医院很快就到了,赵清若匆匆忙忙赶上楼,见到候在门外的陈姨,急忙赶了过去。
“陈姨,我妈怎么了?”
“我刚在家里做饭的时候,郑女士晕倒了,就送到医院来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赵小姐,要不你进去看看吧。”
“麻烦你了,陈姨。”
赵清若感谢地点了点头,推门进了这间单人病房。
“妈,您这是怎么了?”
赵清若随手将钱包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在床边坐了下来,担忧地看着靠坐在床头的郑芸兰问着。
“没事,老毛病犯了,就是一开始有些头晕,现在缓过来了。”
靠在病床上的郑芸兰,脸色苍白,眼窝有些泛青,似乎一下子就却还是扯着嘴角勉强笑着安慰赵清若。
赵清若看着脸颊消瘦的郑芸兰,有些心疼。
她知道,这些毛病,一半都是被赵久峰给气出来的,尤其是最近家里因为公司的事,阴云密布,赵清若明显感觉到郑芸兰病情加重了,越想就越生气。
虽然这个时候很不情愿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但是,赵清若还是问了一句:“爸人呢?”
郑芸兰的脸色有些为难,表情瞬间变得艰深苦涩,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咱们家的公司......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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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有预感,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清若还是愣在了原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从小衣食无忧的她,对于破产这个词的理解,实际上是很单薄的。很快,赵清若便会直观体会到,破产的压力,如同汹涌的巨浪,将她狠狠地拍打到岸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爸呢?”
赵清若有些六神无主,喃喃地问着。
郑芸兰咬了咬牙,眼眸中浮起了一丝痛恨,冷声道:“他跑了,带着公司款,逃跑了!”
“怎么会?”
赵清若感觉病房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她有些没明白,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是不是,就叫做,卷款潜逃?
赵清若脑海里,有些迷茫地问着。
她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已身上,还是自已的亲生父亲做的事。
可是,当郑芸兰气极的表情,清晰地映在赵清若眼中时,这雪白的病房里,充满压迫感的白墙,还有那一字一顿的声音,都像是钻进了她的脑海里,提醒着她。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更可怕的是,赵久峰跑了,给她们母女俩,留下了一屁股债!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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