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若呆呆地抬起头,终于看清楚时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眼眸里闪着冷笑的寒光。
“这位先生,你是哪位?”
那个小奶狗偷香未得手,正准备追上继续联络感情,没想到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截住了,他有些恼火地看向时擎,想把赵清若拉过来。
忽然,一只大手将赵清若用力地揽在怀里,手腕露出银灰色机械表,在暗色下闪着微光。
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她的细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赵清若觉得身上都软得没力气,只能酸酸麻麻地靠在时擎怀里。
“你是谁?”
时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居高临下的气势,眼神里充满了轻蔑,没有丝毫想解释的意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人不好惹。
看着俩人之间亲密的距离,那个小奶狗识趣地说了声抱歉,解释说他们是一起出来玩的,没想到这个美女有男朋友了,就不打扰他们俩人了。
大概是听到了满意的解释,尤其是“男朋友”那个词,让时擎收了收凌厉的眼神,觉得此人还算识相,没有继续为难他,让他走了。
接着,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赵清若,却见她软软地靠着自已,表情懵懂又迷离,对于小奶狗的解释,貌似没有反驳的意思,震耳音乐下,不知道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拍了一下她的腰,震耳欲聋的狂欢声下,怕她听不清,凑到她耳边,低声轻笑。
“现在,该找个地方,跟我解释解释了。”
地下车库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静静地停在一处低调幽暗的角落里。
酒劲儿上来后,神色迷离恍惚间,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燥热不安的气息,米白色的真丝裙,裹着软泥一样的身体,躺在厚实的真皮座椅上。
正陷入在情欲里的女人,神情恍惚之际,忽然感觉厚实滚烫的手掌,从裙摆里往上探,赵清若猛然惊醒,慌忙推开压在自已身上的人。
男人不满被推开,他沉着脸,阴沉晦暗的眸子里,闪着猩红和炽热。
时擎死死地盯着怀里的人,却见她双唇被吻得如同沾了水的樱桃,神色里透着慌张和惊吓,细细地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
“这就怕了?”
时擎扯着嘴角,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刚才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嘛。”
赵清若知道自已一时恍了神,险些被陌生男人给带走,红了脸,任由时擎讽刺着自已。
那模样,看着像个委屈的小猫一样,微蹙着眉头,眼尾泛着红,眼波闪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咬着嘴唇不说话。
时擎呼吸一滞,觉得这个小猫实在是太会勾人了,想起刚才在酒吧里看到她被人盯上的样子,就觉得一团火在翻滚着,烧得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他低头用力地噬咬着这沾了水的樱桃,甜中带点苦涩的酒意,顺着味蕾,蔓延到中枢神经,在缠绵交融的吻中,随着血液,处处点燃着身体各处的皮肤,激起浑身战栗。
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窒息错乱后,才堪堪分开交缠的气息。
“你......不能......”
赵清若哽着喉咙,吸了吸鼻子,细细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夹杂着委屈,一起溢了出来。
时擎裹挟着强势意味的眼神里,掺杂着一丝隐忍,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忍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声音喑哑又低沉。
“我答应过你,不会强迫你,但是,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一年期之内,最好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我没有......”
赵清若红着眼角,喃喃不清地哼唧着,想解释一下,却看到时擎皱着眉头,怕自已多说多错,就闭嘴了。
“今天的这次,从你的打款里面扣。”
赵清若心疼钱,觉得自已都这样了,还要被扣钱,也太惨了点,睁大了眼睛,想要说点什么,被时擎那道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赵清若自知理亏,心里清楚,今天要不是时擎,不知道会被什么人缠上,自甘认怂,把脑袋缩了回去。
“知道了。”
看到赵清若认错态度良好,时擎这才放过了她,从她身上坐了起来。
侧头一看,却见赵清若双颊潮红,头发散乱地铺在座椅靠背上,领口的真丝蝴蝶结早就松垮垮地散开了,露出了隐隐若现的沟壑。
时擎感觉有一股火在身体里乱窜,觉得碰上这丫头,迟早要把自已给整不正常。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理了理赵清若的裙摆,帮她系好了胸口的蝴蝶结,抓过座椅上的西装外套,扔在了她身上,盖得只露出了膝盖下的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
时不时还有过路的人,朝这边好奇地看两眼,但是只看得到一双穿着细高跟的小腿,和将那双高跟鞋的主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宽阔背影。
酒吧这地段,路过的年轻男女见得事多了,笑嘻嘻地看了两眼就走了,这么辆豪车摆在这地下车库里,肯定又是那些忍不住的情侣,在这里亲热。
赵清若却觉得自已委屈极了,明明自已连小奶狗的手都没摸到,还要被时擎这么一顿数落占便宜,还要被扣钱。
实在是太委屈了!
她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在那里,盯着时擎埋头给自已整理衣服,在他看不到自已的时候,瞪着眼睛,狠狠地鄙视着这个剥削阶级。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时擎抬头看了赵清若一眼,吓得赵清若赶紧撇开了眼睛,朝旁边看去。
时擎看到后,却“噗嗤”笑出了声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以示安慰。
“嘶,好痛!”
赵清若准备下车的时候,右脚踩到地面,感觉到一阵剧痛,时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右脚踝已经肿的像馒头一样高了。
时擎皱了皱眉,臂弯一抄,弯腰将她抱回了副驾驶,脱了她的高跟鞋,将那只脚踝对着灯光看了看,大拇指四处摸了摸,赵清若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听到喊痛的声音,时擎抬头看了赵清若一眼,赵清若想起今晚的事,不顾形象地嘴巴一瘪,眼圈一红,强忍着一晚上的泪水,像小水珠子一样,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有这么疼?也没骨折啊?”
时擎一脸诧异地看着赵清若,有些奇怪地问着。
“就有!就有!不信你崴一个试试看!”
以前家里没欠债的时候,赵清若也是备受宠爱的小女生,从来没受过这么多委屈。
可是,自从赵久峰破产,卷款潜逃后,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个性倔强的她,从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可是在这个变态面前,自已总是被他看到,最狼狈的一面,索性也懒得装了,“哇”地一声,撒泼打滚般,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
“哟,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了?”
时擎愣了愣,失笑地看着赵清若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花脸,用力地抓住了她乱动的脚踝,稍微提高了声调,斥道:“别乱动!再扭伤了我可不管。”
哭泣声还没停,只是慢慢变成了低声的呜咽,最后变成无声的抽泣,肩膀止不住地抖动着,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
见状,时擎叹了口气,伸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她沾湿的脸颊,半蹲在她面前,目光定定地仰面看着她,却不说什么,只等着赵清若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才伸手在她柔软的头顶上摸了摸,放缓了声音。
“怎么了?哭的像个小孩一样,不丢人吗?”
赵清若红着脸,摇了摇头,嘴巴还是不饶人,哽咽地说:“你才丢人。”
时擎低笑了一声,揉捏着她柔软的后颈,往怀里一带,摸了摸她的头发,长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赵清若红着眼睛,低着头不说话,任由时擎伺候着她,将她的双腿放进车里,再拎起高跟鞋摆在她脚边,关上车门后,坐进了驾驶座。
时擎有时候,也还算有个人样。
赵清若在心里默默想着。
“啪!”地一声,打火机发出脆响,一抹微弱火光,在昏暗的车里,点亮了一小块空间,映得眸子晦暗难明。
时擎靠着座椅,手肘搭在车窗沿上,指间猩红的一点,明明灭灭,烟雾飘散着,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赵清若皱了皱鼻尖,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她不喜欢闻这个二手烟的味道,但是没敢说。
半晌后,时擎发动了车子,出发前,低声问了句:“吓到你了?”
“嗯……”
赵清若细细地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像一只乖乖的小猫,谁能想到这只小猫,刚才还在龇牙咧嘴地炸着毛。
“你刚才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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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擎打趣了她一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哼,你还怕别人说你吗?”
赵清若声音闷闷的,嗓子沙沙软软地哼着。
“我是不怕,但是我也不愿意被人当成欺负小姑娘的变态。”
说这句的时候,转头瞥了赵清若一眼,意有所指地咧嘴笑了。
赵清若顿时语塞,觉得时擎难不成有什么读心术,怎么自已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
“以后像现在这么乖,我就会对你好点的。”
时擎轻咳了一声,面色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赵清若却没发现,只当是时擎又在提他作为老板的要求,哼了一声,嗫嚅着问了句。
“我现在就很乖,可以不扣钱吗?”
说着,转过身子,朝时擎靠近了几分,仰着脸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可爱又可怜。
时擎稍微用力地踩了下油门,劳斯莱斯驶出的地库,开上了灯火通明的长阳大道。
一排排霓虹灯从窗外飞逝而去,灯光打在时擎的脸上,显得侧脸的五官,鼻梁高挺,轮廓分明。
时擎侧头看了一眼赵清若,嘴角扬起,露出了标准的微笑,可是说出的话,依然那么没有人情味。
“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挺可爱,但是……”
他拖长了声音,笑着说了句。
“不行。”
果然是个没人性的家伙!
赵清若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心里唾弃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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