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在泽盛工作,还习惯吗?”
时修文一上来寒暄,就散发着亲切的魅力,如果不是赵清若天然的抵触感,任谁都不可能会讨厌这样一个人的示好。
赵清若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已适应得挺好。
“那就好,我二哥这个人,虽然平时脾气有些古怪,但是对待公司员工,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要是你觉得有什么没照顾到的地方,不妨跟我说说。”
这是什么路数?
一上来就开始套话挖墙脚了?
对于谁是自已真正的金主,赵清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笑着用“谢谢关心”之类的话,敷衍过去了。
时修文一笑,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看到赵清若似乎有事,也不多打扰,只是留了联系方式,就和她分开了。
临走前,时修文依旧散发着他迷人的微笑,向赵清若发起了邀约。
“赵小姐,回了江城之后,我们应该会有很多工作上的联系,到时候能有幸邀请你出来吃饭,促进交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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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时修文充满诚意的眼神,赵清若心存谨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回到江城之后的事,回去再说呗,万一又不知怎么的,惹到那个时二少不高兴了,自已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赵清若虽然不了解时家的事,但是,毕竟是掌管着几十亿市值公司的家族,那些上层豪门家庭内部的勾心斗角,她没少听过。
连她们家的事,都一地鸡毛,更何况是时家这种体量的家庭呢。
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是公司里那些八卦,她多少也听说了一点。
时擎是时家第二子,是老时总前妻的儿子,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这两年回国后,被老时总器重使用,这才在江城名声大噪。
时家还有两个儿子,是现任生的,也都在泽盛的重要岗位任职。
关于其他的,公司里的那些八卦,很多都是围绕着,怎么和时家的这几个儿子搭上线,好实现她们的豪门阔太梦,多少让赵清若觉得有些厌烦,像是被刺中了什么暗伤一样。
所以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直接走开,没兴趣再继续听下去了。
离开了人潮拥挤的大厅,甲板上的视野就宽敞多了,人也稀少。
夜晚的海面,映照出对岸的灯火通明,悠扬的乐队音乐,在甲板上还能隐约听到。凉爽又咸湿的海风,掀起一圈圈的皱纹波浪,吹拂着发丝和裙摆,赵清若俯身在围栏前,感觉心情舒爽极了。
就在赵清若倚靠着栏杆醒酒的时候,一股热气,裹挟着浓重的酒味,逼近过来,让赵清若反感地侧身,还以为是哪个喝多的酒鬼,转过身一看,竟然是个老熟人。
“赵小姐,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你,好久不见了啊!”
只见王建德,正满脸通红醉态地站在自已的身后,满身都是酒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已,多日未见,油腻的味道更浓重了。
浓黑的海夜下,虽然甲板上映着船舱里透出来的光,但是视线所到之处,也并非处处明亮清楚,依然有暗藏危险性的可能。
想起之前不好的经历,看到一身酒气的王建德,赵清若不愿与此人有什么纠缠来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招呼,准备侧身离开。
船舱和围栏之间狭窄的过道,被王建德那油腻的身躯,伸手一挡,轻而易举地就拦住了。
赵清若蹙起眉头,冷漠地盯着王建德,小心注意着避开他,在夜幕下,瞳眸闪着稍显凌厉的冷光。
“王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王建德舔着脸笑了笑,“多日没见,赵小姐又漂亮了不少,叙叙旧嘛。”
赵清若冷笑了一声,讽刺道:“王老板,我和你好像没有什么交情可以叙的吧?”
说完,就想越过王建德,转回船舱里面去。
一只湿腻腻的手,抓住了赵清若的胳膊,就像是八爪鱼的触手一样,让赵清若立时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啪!”地一声,赵清若反手甩了王建德一耳光,打得他愣在原地,半秒钟过后,呆愣的眼神,肉眼可见地瞬间燃起了怒火。
“你个小贱人,敢打我?”
喝了酒的王建德,又被女人打了一耳光,瞬间被激怒,原本就没怎么藏好的恶劣粗鄙的本性,这下子,彻底暴露了出来。
他恶狠狠地抓着赵清若的手臂,那股恶意,像刀子一样,朝赵清若扑面而来。
赵清若用力挣扎着,可是这股力道大得惊人,她有些挣脱不开。
“你老子当初为了让我给他投钱,让你给我陪酒,你还装模作样当千金大小姐,如今你们家都破产了,还想跟我装矜持!”
王建德污言秽语地骂着,赵清若躲又躲不开,感觉到无比的羞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时二少的关系,还在这装什么清高!你别以为攀上时家,就可以逍遥快活了,他们才不会管你这种小贱人的死活!”
甲板的这边,王建德已经引起了轻微的骚动,已经有人朝这边看了几眼。
赵清若的捶打挣扎,已经勾起了他强烈的邪念,他左右视线瞟了瞟,用力拽扎赵清若,想往船舱的角落里去。
这里是船舱甲板的僻静地方,客人们大多数都在船舱里面狂欢呐喊,即便有零散经过的人,也懒得搭理这边的事。
到了公海上,玩得花样百出,这种事,他们只会见怪不怪。
“啊!”
就在赵清若低头尖叫的时候,抓住手臂的那股恶心的触感消失了。
她抬头紧张地看了一眼,却发现王建德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一把将王建德拉开了,眸子在黑暗中泛着阴森的荧光,压迫感十足。
“她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倒是想听听。”
那道黑影,在王建德身后,冷冷地问着。
“时……时二少!”
王建德瞬间酒醒了大半,额头唰得冒出了一层冷汗,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大臂被反手压在身后,痛得直抽冷气,却也不敢多说一句。
“嗯?”
时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轻飘飘地追问了一声,王建德却痛得连连求饶。
“是我说错话了,时二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先松松手?”
“我看不是你说错话了,是上次的事,吃的亏还不够。”
时擎冷淡地说着,松开了手,抱臂站在王建德面前,幽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依然能感受到浓浓的危险气息。
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却让王建德的酒彻底醒了,他慌里慌张地哆嗦着嘴唇,从时擎手里挣脱开来,跪在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已一个嘴巴,脑子疯狂转动着。
“时二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自不量力得罪了您,也不知道赵小姐是您的人,请您不要为难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时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显然不想听王建德给自已编的瞎话,王建德极有眼色地闭了嘴。
“滚!”
时擎压着喉咙,冷冷地呵斥了一声,王建德收到释令,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从时擎身边逃走,忽然又被时擎给叫住了。
“慢着,我一开始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她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擎幽幽地开口问着,眸子闪着狼一样的绿光,低沉的嗓音,诡异又冷淡,像一把软刀子,架在王建德的脖子上,要是回答不好,随时都会一刀毙命。
不得不说,王建德能在江城混到一定位置,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比方说,极其擅长揣测人心。
此刻,他的脑子疯狂转动着,想着时擎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然灵光一闪,发挥了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以来,为数不多的机智水平。
“时二少,您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赵小姐和您是什么关系,刚才我就是在放屁,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赵清若,捂着手臂,眼中含着愤怒,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已,连连低头道歉。
“赵小姐,是我喝酒喝多了,耍酒疯,没注意到是您,我向您道歉......”
时擎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王建德眼尖,赶忙从时擎身侧的那条细缝,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此刻,赵清若站在原地,透过船舱里透出的微光,看到时擎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是在生气,紧张得让她不知道说什么。
身后看热闹的人,反而多了起来,赵清若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眼前的男人用力拽住,往他那个方向扯了过去,直直地撞进了他怀里。
这力道不算轻,赵清若感觉自已的手腕被抓住的地方有些疼,她仰起脸,视线里却只看得到时擎紧绷着下颌线的侧脸,眼眸森然。
几个快步向前,时擎拉着赵清若往船舱的更深处的角落走去,离开了背后看热闹的人群,甚至都没几个人能看到,这场小小的骚动里面,女主角到底是谁。
甲板的中央,时修文正端着高脚杯,慢慢地品了一口香槟,朝船舱的角落瞥了一眼,精致的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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