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准备谈一场恋爱。”对于对方的提问,伊可有些不乐意。
“呵,你是在说着玩的吧?”程非笑道。
“我说的是真的。”伊可道。
“和林励?”程非半信半疑。
“是的,我喜欢林励。”伊可肯定地点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投资同梦的吗?”程非不可置信。
“不是,是因为林励。”伊可本想委婉些,但又怕不够彻底,便一如既往的直接了当,说完转身出了大堂。
程非如被雷劈中,慢慢地有些站不稳,蹲下身,怀着如亲自送老婆出嫁的悲惨心情,看着伊可一步一步远离自已,像是哭丧一样流着泪,滴嗒着的泪珠,好似恰巧配合着她一起一落的脚步,然,眼泪并没有随着对方脚步在自已眼前消失,而泪珠止了滴落,是越来越多,小溪都快流成了海洋。
心中突起仇恨,抹干眼泪,站起身来,迈步去到电梯,乘之而上,进入同梦办公大厅,此时同事们都在等待着今晚的庆祝,还未离去,扫了一眼,未见林励,径直走去杨易办公室,直接冲入,一把逮起正与杨易在办公桌旁面对而坐的林励,抓住他衣领,挥手就是一拳,使得对方轰然倒地。
杨易连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把拉住程非,喝道:“你干什么?”
“放开我,这个孬种抢了我的女人。” 程非奋力挣脱来自杨易强劲的束缚。
“你有病啊?伊可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她跟你没关系。”杨易紧紧拽住对方,毫不松手。
“就算跟我没关系,也不能跟这孬种有关系。”程非怒吼,看着缓缓起身的林励。
“对不起,师兄,不过,我不喜欢伊可的。”林励起身后退半步,隔着与程非稍远的距离,颤颤巍巍,半低垂脑袋。
“呵?你也配?你根本没资格,看你那怂样,还好意思说不喜欢?”程非毫不留情,男人对于女人的拥有欲,更胜于女人对限量包包的拥有欲,即使自已得不到,也不愿自认为比自已差的人得到,更别说是周遭的朋友。
“林励,你先走,不用理他。”杨易对着呆立的他喊道。
林励连忙绕着走出办公室,程非对其背影怒吼:“有种别跑!”对方听见这话,更是加快脚步。
“行了,都是自已兄弟,他没有对不起你,伊可是自愿的,并且林励还守身如玉,本来他是要像你解释的,可你一上来就这样。”见事态稍有平息,杨易劝导着,但未曾松开对方。
“放开我。”貌似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程非猛地一挣。
“你要干嘛去?”杨易神经一紧,以为他会去追赶林励,便抓得更结实。
“去喝花酒,要不要一起去?”程非冷冷道。
杨易只好松开对他的束缚,程非愤怒而又潇洒地抖了抖衣衫,迈步而出,大厅的同事们刚才闻得里面的响动,又见他走出,纷纷投去小心翼翼的异样目光,消失于眼前后又开始小声议论,不一会杨易立于大厅才得已停止,他顺便宣布了今晚的庆祝取消。
先一步下楼的林励,见伊可优雅地站立在观音桥桥头上,望着远处的风景,便小心翼翼地用手遮住脸迈步,从其背后穿过,生怕让对方知道自已经过。
不巧,伊可如与他心有灵犀,恰好回头见着掩面行走的林励,惊喜地喊了一声,快步行去,对方像是小偷一样拔腿就跑,伊可追了一会实在追不上,只得停下,驻于观音桥桥头百来米外,心里再次诅咒他“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女人。”同时迈着无力的步调缓缓离去。
恰好走来的程非,见着伊可远去的背影,他顿了顿行走中的脚步,想着要追上前去,可是没有。在犹豫一小会后,侧过方向,往久违的酒吧行去。点了一打最便宜的啤酒,在吵吵闹闹中孤寂地灌着,想醉一场,时而有美少女过来与之搭讪,非哥,非哥,叫的十分亲热,程非不作多想,灌口啤酒怒喝一声“滚开!”来者少女不免灰着脸,于心中谩骂他后渐而离远。他则继续浇灌自已的喉咙,无休无止,苦恼的是酒量太好,喝不醉,庆幸的是,这里二十四小时营业,他可以一次喝个够。
伊可回于住所趴在床头,哭得像是断奶数天的小孩,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泪水像是楼上漏水下来一般,快要淹没房间。下班后回来的小艺一见如此狼狈景象,急忙问道:“伊可……你怎么了?”
“姐。”伊可如孩儿见了母亲,向小艺扑去,紧紧抱着。
“别哭,别哭,告诉我,你怎么了?”小艺像哄小孩一样匡慰着对方。伊可哭哭泣泣近乎哽咽,抽泣着将心里的委屈一一诉与姐姐,确也好受了许多,这才在小艺安安抚抚中慢慢入睡。
林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不是不喜欢伊可,是不敢,觉得要是真的与伊可牵手会不会对不起程非?更害怕真和伊可在一起,会不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些使他内心发凉。而嘴上挂着想找个媳妇,也只敢说说而已,行动?还真没那胆量。今夜, 他终究没能冲破思想的牢笼,勇气敌不过懦弱,郁郁而眠。
翌日,同梦办公室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类似于黑夜迷雾般的幽暗,死寂沉沉中各自忙碌。林励忙着维护网站,程非忙着梳理账务,杨易忙着准备二次融资的材料,不知不觉下了班。
程非又独自一人去了酒吧浇灌他的喉咙,临走时没有理会任何人,林励在给网站升级,一时半会还忙不完,杨易见时候不早,先走一步,在观音桥桥头等着小艺下班。
星辰满布,小艺下班走出,穿过广场人潮,踏完阶梯,立于杨易对面,表情凝重,好半天不说话。
“你?怎么了?”杨易不解。
“同梦最近怎么样了?”小艺开口问道。
“呃……很好啊,还不错,保持着稳定增长!“杨易故作轻松道。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小艺冷冷问道。
“呃?你都知道啦?伊可告诉你的?”杨易小心问道。
“是昨晚伊可不小心说漏了,我问出来的,不要怪她,你要问一问自已,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特别嘱咐她不让告诉我,什么意思?”小艺质问对方。
“呃……别生气,同梦目前确实很糟糕,我怕跟你说了,你会和我承受一样的压力,所以,我怎么忍心让你知晓?”杨易道。
“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但让我知道实情,这不过分吧?”小艺接着质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不愿让你承受和我一样的压力,真的!”杨易极力解释。
“说的那么好听。”小艺埋怨地瞄了他一眼。
“真的。”
“哼?你不会是怕我知道实情后甩了你吧?”小艺稍露浅笑,而后故作心狠,伸出食指在其胸膛用力一点一点,道:“你,你,你,以后要是还瞒着我,不说实话,我还真就甩了你。”
“好吧,我再也不敢。”杨易低头认错。
他随之嬉笑着脸,躬着身小心翼翼扶着小艺迈步,归途中,为在屋里伤心哭泣的伊可买了一份晚餐,然后送至屋门口两人才缠缠绵绵告别。
第二天伊可出去旅行,她想着把她母亲的故乡游历一遍,呵,其实是以此转移忧伤的心情,更贴切的是散散心,免得静下来会想到林励那根木头,心里恨得牙痒痒。行行走走可以像白云一样舒展轻松,脚印几乎留在了渝州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墙壁。
归来后,伊可写了一首诗:
梦,是你的笑容
醒,是你的呼唤
若梦,若醒
望与你勾手相伴
飘飘于四方
渺渺在寰宇
不怨,梦时的缥缈,醒时的蹉跎
只愿,生生世世情情爱爱行行走走都与你
咏忆,梦与醒,醒与梦
把它书于纸上,折成桃心,去到同梦办公大厅,走向林励所在的办公角落。对方见伊可身影连忙想着逃跑,她一把将其拽住,将纸桃心塞了去,对方没接,而是奋力地逃跑,使得纸桃心掉落在地。伊可望着对方将要消失的背影,双手叉腰愤怒,又将其诅咒了一次,慢慢悠悠捡起纸桃心放在他办公桌上。
迈步去了杨易的办公室,程非与他围坐在茶几旁喝茶,见得伊可前来,杨易连忙招呼其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过来看看那木头,结果跑了。”伊可坐下后,涩笑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害怕。”杨易道。
“好啦,不说他了。”伊可罢了罢手,叹息一下,问道:“融资进行得还顺利吗?”
“不顺利,这一个多月我们走遍了市内的所有投资机构,结果,结果还是没有任何一家愿意。”杨易淡淡一笑苦涩道。还是互联网企业的那句名言,不是在融资,就是在去融资的路上。
“哦,我是帮不上忙了,要不我让我们集团的投资公司过来一趟,他们非常专业,资金也很充裕,只要考察通过,或许二次三次融资都可以完成。”伊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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