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重几人还是赶在春节前回了花府。
正院会客厅,
谷月嘴中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容色不明的问道:“年后你要去上京?”
“为何这样急?”
锦重神色肃穆,忧心重重的回道:“上京附近的很多村落一夜之间都消失殆尽。”
谷月不明所以,“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锦重眼神坚定的和谷月对视起来,“他们都是锦国的百姓,是安身立国的根本。”
“只有到了上京,我才能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能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到了上京,若是发生了意外,那支军队就由你统领。”锦重看着谷月冷静的交代道。
谷月忽而笑出了声,语气冰冷,“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呀,可是我凭什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她又转过头来,扫顾四周,厉声说道:“你们也是,没有一个人劝他吗?”
花伯言回道,“公子说的也对,总要去探查清楚,而不是我们在这里凭空猜测。”
“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元均坚定的追随锦重的步伐。
郑钱则是冷静的分析道:“谷姑娘说的对,贸然去上京,确实不妥。万一这是给我们布的局呢?”
谷月压下心中的怒气,侧身看向锦重,皱眉问道:“你们这次和军队对接的如何?”
锦重回复道:“这些年他们一直生活在山寨中,几乎和外界断绝来往。”
谷月又啜了一口茶水,抬起头目光射向锦重,“你打算怎么夺回那个位置?”
“是带兵进攻?还是用其他的计策?你已经亡了十五年,如今的局势对于你来说,你就是一个侵略者,早就不存在了拨乱反正。”
“百姓们需要的安居乐业,朝堂需要的是一份安稳。”
锦重开诚布公的讲道:“所以我需要只身前往,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尽量不要挑起战争。”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谷月也没有了再反对的理由。
“好,我陪你去。”
余下的三人纷纷说道,“还有我们。”
“不可,这样我们的目标会很大。伯言和郑钱留在滑城以做接应,元均带领军队在上京城外接应。”锦重当即安排的井井有条。
“我和谷月他们一同前往。”
其他几人对这个安排还是不满意,纷纷要求跟随锦重前往上京,却都被一一驳回。
密谋结束后,锦重叫住元均,“元均,若是在上京有什么意外,无论如何都要先保全谷月他们的安全。”
“是,公子。”
落蝉院,众人围在火炉前聊天。
谷雨瞅着谷月反复的问道:“年后你们就要走呀?”
“恩,你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谢沅他们。”谷月交待道。
谷雨固执不悦的嚷道:“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谢沅也提起抗议,“我也要去,来之前,阿爷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守着公子,我不能言而无信。”
张秀秀话中带着哭意,双眉蹙紧,“二小姐,秀秀没有本事,可是我要伺候您,您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前路凶险,很可能遭到意外,你们是在拿自已的命做赌注呢?”
“我们不惧。”几人均是异口同声的回道。
锦重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小月,让他们跟随元均,在上京城外守卫。”
“那也只能这样办。”
……
岁月流逝,温度刚刚回升,地上堆着的积雪也有融化的趋势,玉兰花的花骨朵傲立在枝头。
这天阳光普照,天空一碧如洗。
上京城外的一座村落外,依次站着谷月\/谷昭\/张秀秀\/上官月和锦重。
正午时分,阳光温煦,但村子上空始终飘散着淡淡的白雾,村中也有一股阴寒之气。
附近的老乡说,前一天,村里还是一幅热闹非凡,鸡犬相闻的景象。
忽然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和牲畜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留痕迹。
几人走在寂静无比的村道上,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听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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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村民家中,桌子上还整整齐齐的搁置着饭菜,院子里也还晾着衣物。
他们又去了养牲畜的地方,石槽里还有着未吃完的食料,可那些牲畜果如传言般,无迹可寻。
众人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腐烂味道,均不由自主的皱起眉。
谷昭捂着鼻子,小声的抱怨道:“姐姐,好难闻呀?”
谷月蹙紧眉头,声音也是沉闷,“空气中的血腥味很重,而且十分混乱。”
“像是有人血,有猪血,还有狗血。”张秀秀开口而言,“我不会闻错的,从小我对气味就比较敏感。”
锦重身体略有些不适,面色泛白的问道;“若是他们都被杀了,那他们的尸体都去哪了?”
“不知。”谷月拧着眉毛,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分别递给几人,“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村民的家中并不混乱。这就说明,他们极大可能是聚集在一起,然后被杀的。”
“这么大的势力,除了……”
锦重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从前面的一堆谷垛中传出轻微的响动声。
“谁?”上官月十分警惕的喊道,以极缓慢的速度小心的向前方移动。
走到发出声响之处,上官月翻拔着那堆谷垛,忽然触碰到一个硬物。
“快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上官月语气分外冰冷。
“别,别杀我,别杀我。”谷垛中传出了一位女子的求饶声。
众人合力掀开那堆谷垛,只见从里面冒出来一位头发混乱,精神异常的女子。
她的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这个女子又冲着谷月等人不停的磕起头,目光呆滞,“别杀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别杀我……”说完,女疯子嘀嘀的傻笑起来。
上官月上前低下头俯视,“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别杀我。”女疯子双眼瞪向他,倏然,她双手环抱着头,状态疯癫的重复道:“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忽然,谷月拔出腰间的佩剑,语气凶狠,“说,你看见了什么,若是不说,我立马杀了你。”
话落,谷月的剑就放在了女疯子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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