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这眼神,这神情,与先前见的上官玹竟完全不一样。眼前之人虽与上官玹容貌相似,可那眼里没有我熟悉的温柔。难道眼前之人,不是上官玹?
但是在宫宴之上,他明明说自已是上官玹,可为何他不认识我?我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你不是上官玹,你是谁?”
他微微皱眉,神色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说道:“呵!想不到你竟然会看出端倪。相必你与上官玹交情不浅,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朕是上官璃,北国的皇上,也是上官玹的兄长。”
我瞪大了眼睛,上官玹的双胞胎哥哥?北国的皇帝?等等让我捋捋……堂堂北国皇帝,出使敌国?重点是,自已给自已说了一门亲,亲自来提亲?
“你……你们……你们为何……”我惊讶的话都说不明白了,这信息量让我的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
上官璃语气突然变的冷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能看出朕不是上官玹?”
听到他的质问,我的心有些许的慌乱,努力的组织好语言说道:“我是上官玹的朋友,原来上官玹是北帝的弟弟,刚才多有得罪,请北帝恕罪!”
上官璃鄙夷的打量着我,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刀刃,在我的身上划来划去:“呵,上官玹居然还会认识天启皇宫里的女人?”
他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仿佛我是这世间最卑微的存在。我心中虽有愤懑,但也不敢发作,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北国的皇帝,同时还是北国的使者,我若是得罪了他,是不是我可能就活不过今天?
我咬着嘴唇忍着怒火,沉默了片刻回道:“陛下,我与上官玹相识,完全是偶然。”
“偶然?”上官璃冷笑一声说道:“朕的弟弟,应该不会与宫中之人来往,更何况你在这深宫之中。”他一甩衣袖,那袍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我正欲狡辩,上官璃又开口:“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朕的身份,便休要多言,否则,休怪朕无情。”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感觉我的脑子很快就要搬家了:“陛下,您误会了,小女子并不是这深宫中的女人。”
上官璃眉头一挑,眼中露出一丝好奇:“哦?那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小女子名唤林一洛,是厉王的王妃,我与上官玹是在京城‘十里亭’意外相识。”
上官璃更加的疑惑:“你是厉王的王妃?不应该在厉王府里久居,为何会在这皇宫之中?”
我继续说道:“我与天启的公主琉煜公主是闺中密友,我此次进宫,一是探望太后娘娘,二是来找琉煜公主聊天。”
听到我说琉煜公主,上官璃的眼睛一亮:“哦?你是琉煜公主的闺中密友?”
我看着上官璃,他的眼睛开始放光,这让我的内心一阵嘀咕。这北国的皇帝,刚刚还是一副威严冷厉的模样,此刻却像变了一个人。难道他真的看上琉煜公主了?可这眼神,怎么看都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热切。
我暗自思忖,若他真心喜爱琉煜公主,那这门亲事倒也算是一桩美事。可万一他是个登徒子,为了满足自已的私欲或是北国的野心呢?琉煜公主岂不是太可怜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安,这场和亲看似简单,却关乎着两国无数人的命运。我一个小小女子,本不该卷入这复杂的局势,但如今既然我和琉煜公主认识一场,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可能发生的悲剧。我得想办法,弄清楚上官玹的目的,决不能让琉煜公主受到伤害,也不能让两国百姓因为这个联姻而陷入战火。
“朕在问你,为何不回答?”见我半天没有回答,上官璃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我心中一惊,赶忙回过神来,屈膝行礼道:“陛下恕罪,小女子刚刚是在想,琉煜公主温柔善良,宛如仙子下凡,有幸与公主结识,深知公主的美好,陛下要与公主和亲,小女子只是担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会伤害到公主和两国百姓。”
上官璃微微皱眉:“你倒是关心公主,那你说说,你觉得会有什么隐情?”
我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小女子只是听闻,这和亲之事往往背后都有着复杂的利益纠葛。敢问陛下为何要选择琉煜公主?是真心倾慕公主,还是有其他的缘由?若是为了两国和平,那自然是好事,可若是有不轨之心,小女子就算是拼尽小命也不能让公主陷入不幸。”
上官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你这个女子倒是有趣,胆子也不小。朕选择琉煜公主,自然是为了两国和平。北国与天启国多年来虽无大战,但小摩擦不断,边境百姓苦不堪言,且有很多边境百姓因为国家限制往来,百姓与亲人分离不能团聚。朕希望通过这次和亲,让两国修好,不再有战乱,两国不能与家人团聚的百姓,可以阖家团圆。”
我直视上官璃的眼睛:“陛下所言,小女子明白。但仅仅是为了和平,陛下为何要亲自前来提亲?还假扮成上官玹?这其中的缘由,陛下能否告知?”
上官璃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朕亲自前来,是为了表示北国的诚意。至于假扮玹弟,一是为了暗中观察天启国的情况,确保此次和亲成功。这二嘛,毕竟是娶妻,谁愿意像开匣探奇一样在皇宫里等着自已的妻子上门?万一你们天启国随意找个女子搪塞呢?”
我听闻此言,心中一怔,原来这威严的北国皇帝也有如此常人的一面。他竟也会担心,担心那红盖头下的容颜是美是丑,担心自已的妻子会是一个完全陌生且不中意的人。他也会好奇,好奇那个将与自已共度一生的女子到底为何模样,有着怎样的性情。看来,在这看似冰冷的政治联姻背后,他也有着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婚姻的期待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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