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顾前,顾湛清,杨洛洛,四个人,与江游淼同坐在一张桌前。
“我受够了你们姓顾的女人!”江游淼愤懑的拍桌而起。
“江影后,我姓杨。”杨洛洛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眼底有委屈的湿润。
“……好妹妹,你乖乖的去念书啊,学费生活费顾湛清给你出。”江游淼一看到乖巧可人的青春小妹妹就心软,说话都柔声起来。
这是顾湛清给组的抓马局。
本来以为一对一,她跟杨洛洛饭局私聊。
结果1V4。
到酒店包厢,推门看到人都惊呆了。
顾氏集团面试职员呢这是,四个女人坐的跟柱香一样,齐刷刷看门口,直挺挺杆在那儿。
“怎么你在?”
69書吧
江游淼看向穿的像教授一样的顾佳。
顾佳推一下细镜框,淡然一笑,意味不明。
“怎么你也在?”
江游淼看向刚摘墨镜的顾前。
她卷翘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美的不可方物,意味深长的笑了。
“顾、湛、清!”江游淼怒了。
“怎么回事,你家族开会喊我干啥?打扰了我走了886不送后会无期有缘再见。”
江游淼一口气说完一大串,转身就要离开,被坐在门附近的顾湛清一把拉住。
“别走,留下来讨论。”
“讨论什么?”江游淼转身,甩掉顾湛清的手,“讨论明天太阳几点升起吗?还是讨论哪壶不开提哪壶?”
“讨论杨洛洛上学的事,”顾湛清拉着不肯松手,“远近是亲,顾佳与她们血缘还近一点,就都喊过来了,一起劝劝。”
江游淼这才软心坐下,开始劝说这姐妹俩。
她从孔融让梨说到孟母三迁,说文化自古就很重要;
再从泰戈尔诗集扯到鲁滨逊漂流记,说知识带来的宽泛理解力;
再举例自已身,说自已大专拿了影后,而顾前初中文凭,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年,只能拿新人奖。
说完觉得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意味,又戳戳顾湛清,“你咧,你报你学历。”
“本科,中西医结合临床医学。”
顾湛清忍俊不禁,看着江游淼手舞足蹈,高谈阔论。
有点可爱。
“对吧,你看顾湛清作为顾氏总裁,她本科,读的还是苦兮兮的医学,期末赛高考。你再看咱江城首富乔深,境外南洋理工大学硕士,多牛啊,你得努力上个好高中,再考个好大学,将来要进富豪排行榜的。”
听前一半的时候,还在陶醉,感叹江游淼怎么如此心疼自已,知道学医不易,听到乔深出来后,顾湛清脸色变了。
谁被比较会高兴?顾湛清不例外。
“你是很有潜力的姑娘,知书达理,我很看好你,为你拉来了天使投资人——顾总裁,别辜负我一片苦心啊洛洛。”
江游淼边说边鼓励,瞅着杨洛洛的眼睛都发亮了,才合上唐僧的嘴巴。
杨洛洛很开心,没想到自已偶像这么关注自已学业,还兴师动众的劝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颇具温情。
她站起来,朝四位姐姐鞠了个躬,然后娓娓说道:“谢谢几位姐姐关心,我辍学也是我自已的意思,是我执意要离开学校的。”
说着看了沉默不言,未有辩解的亲姐姐顾前一眼。
“不过,今天江影后的话,我深有感触。我想,我的青春应该是在知识的海洋里面度过,在操场的夕阳里面度过,在教室的作业本里度过。”
“玩了两年,体会了社会两年,我可能更适合学校,那里有公正公开的考试环境,有付出,就有收获。”
“当初我在学校,有一些人际关系处理不当,被同学孤立,这些到社会上来说,与那么多苦难的人们来说,这都不算事。”
江游淼看着这个在社会浪迹两年多的小小少年,好奇她到底见到了哪些苦难的人们。
是英年早逝的学者,踌躇满志,身不由已。
还是中年失独的夫妻,盛宠一时,难过一世。
又或者是晚年被骗尽家财的老人,一生无憾,晚景凄惨。
“学习本就是孤独的,就像人生,也是孤身趟大河的过程。也许会有人拉自已一把,有人给自已刀叉,但这宽阔无垠的人生星河,主力全在自已。”
杨洛洛站定在那里,阳光且明媚,果敢又坚决:“我想念书了,姐姐,你会答应的,对吧。”
顾前坐在一边,沉默半晌,点点头。
许了。
少年的开心肆意盎然,她转身问江游淼:“江影后,我的好姐姐,你说我读什么样的大学好呢?像乔深那样,南洋理工,一定很酷吧,毕业了姐姐会喜欢的吧?”
“?喜欢什么,”江游淼有点不解,“我喜欢博士后。你加油,顺畅的话十五年就出来了。”
顾前看江游淼挥拳打劲,如果再隔层玻璃,就十分像探监。
“咳咳嗯,”顾前清了清嗓子,“洛洛,你先把初中念完,好好考个高中,现在高中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先过第一关,好吗?”
“那我的亲姐姐,答应让我境外念书,好不好?”杨洛洛软声软语,近乎在撒娇。
“顾前你赶紧应了,你妹她在江城初中念的不愉快,回去还是那种氛围,不适合她,还是送出国吧。”
顾佳插话进来,她已经摘了镜框,在揉太阳穴。她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好早点与江游淼搭话。
“境外念书的话,供几年可以,供十几年,我……”顾前梗住了。
“钱别担心,我顾总裁出!”江游淼接话,拍拍顾湛清的肩膀。
“是你的意思,全然我出吗?”顾湛清疑惑看她。
确实,这个助学计划,是江游淼的主意。
“那我……”
“我把钱转给你,从你账户上划过去,这样也算慈善一件,如果将来杨洛洛真学出成果来,你可以开个记者发布会,四十岁娱乐圈回春,再接点代言,赚一笔养老。”
江游淼听着顾湛清的计划,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爱之深,则为之计之远’。
她突然明白了海城顾湛清的举动,不是想诱导自已成为金主,与自已颠鸾倒凤,而是她想诱出自已内心的恶,想为自已疏解积攒多年的怨恨。
她循循善诱的,只是想把自已内心的小恶魔引诱出来,让自已恢复快乐纯粹,让自已属于自已。
爱的最高境界,不是以爱为名的束缚,而是以爱为名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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