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陈伊可名声还能保住吗
高雯雯发了一夜的疯，在后院指指点点让工人们装饰成人礼的宴会场，对每一处细节都吹毛求疵，直到凌晨五点才消停。周沉安自然不会理会她这般折腾，戴着耳机早早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周沉安正准备出门，王妈却已将一整天的减肥餐准备好了。周沉安满心疑惑，这时厉管家告知她从今天起就要去补习班了，补习班就在云城一中右边的那条街，离得很近。而且六点半放学后还要补三个小时的课。
周沉安一边暗自窃喜终于有机会跑去“派派乐”了，一边佯装难受地接过饭盒，嘟囔着：“怎么又要去补习班啊。”
午饭时分，周沉安就把王妈准备的一整天的减肥餐一顿就给吃完了。一旁的沉沉还以为陈伊可饿太久，现在直接吃双份呢。
到了放学的时候，周沉安还是依照厉管家的吩咐，拖拖拉拉的来了补习班想去看看环境，避免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周沉安来到补习班，看到补习班就在一栋老式的房子开展，房子上面挂着大大的红色招牌：金榜题名
周沉安不打算直接进去，而是绕到教室后面的窗户想看看里面的情况，结果刚刚到房子后面就听到里面已经开始上课了，这一个教室只有一个老师在给七八个学生补习。
不过有很多个学生趴在窗外面看，周沉安悄声问一个学生这是在干啥
学生有点无语周沉安打扰她听课，但是耐心解释。
原来这些都是没有钱上补习班的同学自愿放弃学校的晚自习课跑来这里听里面的名师讲课。这里大多数是没钱交补课费的学生，他们趴在窗户外，安安静静的，聚精会神地偷听老师讲课，他们一边听还一边拿着小本子认真做笔记。
周沉安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为这些同学的努力和渴望知识而感动，又为他们的艰难处境感到心酸。她想到自己拥有这么好的条件，却还在想着逃课去做别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周沉安看着这些努力的同学，不禁感慨万分。她想到，2008 年的时候，考上大学的含金量极高，谁都想借着高考逆天改命，毕业以后找一份好的工作。
可到了 2025 年，高校毕业生人数暴涨，大学生遍地都是，学历的含金量早已贬值。互联网上最流行的段子就是：当你来到双非，你会艳羡 211 的牌子；当你拼死考上 211，你会发现 985 的头衔会处处卡死你；当你侥幸考上末流 985，你就会发现华五 C9 的光芒压得你喘不过气；若你真问鼎华五，抬头看，帝都中双日凌空。或许你是真正的天才，清北中的佼佼者，他们会告诉你，世界不止大夏。当你最终成为这一世最不折不扣的天才，你会发现欧拉、黎曼，还有 7 岁因为想快点放学而创造求和公式的高斯，早已在山顶等候多时。
周沉安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去“派派乐”找陶雪宁或许是一个机会，虽然这充满了不确定性。
为了不让厉管家发现自己逃课的行为，周沉安灵机一动，目光锁定了一个趴窗户的女同学徐艺甜。
她轻轻拉了拉徐艺甜的衣角，徐艺甜疑惑地转过头来。
周沉安压低声音，小声对徐艺甜说：“同学，你好，我叫陈伊可。你看，你一直趴在窗户外面听课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还很辛苦。我有个提议，你想不想每天既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听课，又能赚钱呢？以后你代替我去上这个补习班，我每周给你十块钱的报酬。怎么样？”
徐艺甜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进去听课还能有钱拿？”
周沉安肯定地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好好扮演我，不要被人发现，就没问题。”
徐艺甜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那太好了！我一定好好表现。”
周沉安赶紧交代徐艺甜关于陈伊可的一些信息，比如平时的一些习惯、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等等。徐艺甜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交代完后，周沉安看着徐艺甜走进教室。她在外面紧张地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看到补习班老师让徐艺甜坐下正常上课后，周沉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转身匆匆离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徐艺甜能好好扮演自己，不要被发现。
这样她就可以顺利地去“派派乐”寻找陶雪宁，为爷爷奶奶的生活带来改变。
这个时候的“派派乐”酒吧可谓是人满为患。
说出来可能没人会信，这竟然是周沉安第一次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来到酒吧。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周沉安一直觉得酒吧不是正经人该来的地方，她的爸妈自然也绝不允许她涉足此处，再加上那时家里也没什么钱。
后来，央视曾报道过一次极其严重的酒吧火灾事件，具体是哪一年周沉安确实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店主担心那些酒蒙子顾客们跑单，在顾客离开的时候按照惯例把外面的铁栅栏给锁上了。没想到午夜时分突然起火，那些在酒吧里喝酒的人，无论是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一个都没能跑出来，全都活活闷死在了里面。
自那次事故之后，全城的酒吧开始停业整顿，一律严格查验身份证，谢绝未成年人入内。如此一来，周沉安就更没有机会去开眼界了。
再说周沉安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宝宝，她不喝酒，没上课的时候，不是在家里做家务，就是努力学习，或者和爷爷奶奶一起去拾荒。
周沉安此刻站在酒吧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酒吧里面人头攒动，烟雾缭绕，那场景仿佛是另一个混沌的世界。
偶尔有几个光着膀子的男青年站起身来抻懒腰，然后端起酒瓶子就往嘴里送。周沉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还剩下八百块五毛钱。
高家很有钱，每天上学都给她一百块零花钱。可此时的周沉安却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进去。先不说钱的事，在 2008 年，这八百块肯定够进去点几杯酒了，可是没有身份证呀！周沉安把目光移向门口的玻璃，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的荧光牌，上面显示着大大的一行字“可乐威士忌 20 元”。
“08 年的物价卖这么贵！这酒吧原来这么黑啊！”周沉安忍不住大声嚎了出来，可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她又想起了就在昨天晚上高雯雯给的那条粉色裙子价值 5 万。
忽然她的身后顿时传来一片排山倒海的笑声。一群打扮得奇形怪状的青少年经过周沉安身旁走进了酒吧，他们腰上垂着的铁链子随着脚步声哗啦啦直响。
好吧，08年的时候正是非主流时期，大家还喜欢杀马特呢……可是看着他们奇形怪状的头发，周沉安真的很难忍住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小时候大家会喜欢这些……
几个青少年和前台的小姑娘熟稔地打招呼，并没有押下什么身份证。
于是周沉安也装作常客一般跟着他们走进去，果不其然，周沉安良家妇女的穿着让前台小姑娘一把拽住了：“你干嘛？登记！”
“他们也没登记呀！”周沉安急忙反驳。
小姑娘顿了顿，眼睛一翻：“他们……他们身份证都押在这儿了，以前就押在这儿了。”“少蒙我，除了黑煤窑矿工和夜总会小姐，哪有这么押身份证的。我也不跟你找麻烦，我没身份证，你要么给我进去找个人，要么……”
周沉安压低声音，“我就报警。”
小姑娘的眼珠子瞪得仿佛要滚到地上来了。
就在这时，周沉安突然听到背后一个有点耳熟的哑嗓子：“小桃子你就给她进去吧，别磨叽了。”
周沉安也不知道是那群不良少年里面的谁，酒吧里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
叫小桃子的小姑娘白了周沉安一眼：“行吧就半个小时，到时间你一定要出来，押金 50元。”
周沉安毫不犹豫地把一百块都放在她的面前：“这些够我上点 5 杯威士忌的了，我就进去找个人，我保证我半小时就走。求你了。”
小桃姑娘显然被周沉安在多年销售谈判经验锻炼出来的语言表达能力震惊了。周沉安不敢等她反应过来，就把钱往她手里一放，朝早就瞄好了的一个空桌子走过去，刚坐下，玻璃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起来，都站起来！”三个中年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穿着警服，象征性地朝小桃出示了一下证件：“例行调查，身份证都比对一下。”
周沉安心里暗叫不好，今天真是背到家了。如果被警察叔叔抓到，陈伊可她妈岂不是要活扒了她的皮？
陈伊可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周沉安没和其他人一样站起来，而是将自己尽可能缩小，猫在座位上迅速瞄了一下酒吧里面的环境——面积不小，越往深处越昏暗，但最靠里面有两扇窗，通向一个深井小院。
跑不跑？周沉安的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跑了的话被抓到岂不是更惨？说不定现在跪下求警察叔叔，看在她打扮得这么良家妇女的份儿上，他们批评几句就能放了她吧？
“跑不跑？”谁？谁把她的心理活动念出来了？
“救命，叔叔来了，跑不跑？”周沉安发现自己不远处站着的那几个刚刚在里面端起酒瓶子喝的赤膊男子看上去比她还慌，他们的目光四处乱转，相互打着眼色。
“哎！你！”警察叔叔站在高处劈手一指周沉安，“让你站起来！”周沉安本来就心虚，他这一吼，吓得她一哆嗦，猛地站起身来。
“啪”一声，脏兮兮的地砖发出周沉安书包掉到地上的脆响。……
我的书包……那一秒钟如同慢镜头般悠长。书包里的铁皮饭盒撞到地砖的震动声慢慢消散，风扇的转动声不紧不慢。
然后警察叔叔就扑了过来。周沉安吓呆了没有动，而那几个赤膊男青年却掀桌子扔椅子开始朝门口狂奔！
前台小姑娘尖叫起来，屋里霎时乱成一团。两个警察去追男青年，最开始扑过来的那位越过人群朝周沉安挤过来，眼睛都红了。
周沉安吓得麻爪，眼看着警察伸长手臂就要揪住她的领子，突然有人扯着她的后襟把她猛地拉远！
那人焦急的说，“胖子你傻啊！这个时候赶紧跑啊！”
周沉安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有人用力攥紧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滑溜溜的地板，朝着尽头幽暗的窗户狂奔而去。他们屁滚尿流地爬过狭窄的单扇木窗，那个人推陈伊可肥胖的屁股把她从酒吧推出了外面，再次拉起瘫软在地的她，连滚带爬地疾驰逃离酒吧。
周沉安不记得跑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她呼吸都接不上了，耳垂和脸颊都在刚刚翻窗子的时候被木框擦伤了，一抹一手血。她愣愣地站在街头，喉头一阵腥甜，却没有口水可以咽，火辣辣的疼。
半晌，她终于将目光对焦，看向拉着她一起跑的人。垮裤，上面横七竖八都是带子，红色的杀马特造型，腰间左右各一条细链，肥大的 T 恤，戴耳钉和唇钉。还有一张年轻稚嫩的熟悉的脸庞。“你是陶雪……宁！”周沉安惊讶地喃喃出声。
第二节谈天说地
陶雪宁没管周沉安，正在胡乱地摸身上所有的口袋，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想找烟抽。
听到周沉安的称呼，她顿住，迷茫地朝周沉安看了一眼，继而露出小得意的浅笑。“哎呦不错哦，你个小胖妞居然认识我？”那语气好熟悉啊，真是满满的“杰伦范儿”。
周沉安忙着把气儿喘匀，嘴巴里干得连一丁点口水都分泌不出来，只能不断摇头来表示自己并没有久仰过她的大名。
陶雪宁并不在意，一边继续摸烟，一边自言自语：“你个小胖妞……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学人家进酒吧喝酒干嘛？你不会觉得喝酒很酷吧！还有你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叫我老陶就行，叫陶雪宁，给我一种阎王点名的感觉。”
“哎好勒，混社会，越复杂的名字越暴露你的嫩，简单粗暴，就叫老陶，一听就知道这人不容小觑。我叫陈伊可，你也叫我老陈吧。”周沉安哑着嗓子慢慢说。
“……不容小啥？”陶雪宁眨巴眨巴眼睛问周沉安。
“啊！？”周沉安缓缓发出疑问，这段话还是陶雪宁自己告诉周沉安的！
周沉安记得是她 30 岁生日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在“派派乐”里给她庆祝，陶雪宁喝得有点高，和周沉安讲她曾经叱咤英朗中学周边令所有初中生闻风丧胆的铁血生涯，那时人送外号“拼命三妹”（陶雪宁在家里排行老三），后来莫名就改成了陶总了。
当时周沉安就觉得陶雪宁的文化水平能说出不容小觑这四个字，十分可疑，现在终于证实了，她果然不识“觑”。
但此时此刻，周沉安觉得她成功地打动了 18 岁的陶雪宁。
陶雪宁主动走进旁边的小超市，给周沉安买了一瓶可乐，顺便还想买包烟，结果翻遍全身的口袋，发现钱不够。
看到店员不耐烦的表情，周沉安很有眼力见地掏出一百块，帮陶雪宁付了钱。
陶雪宁把可乐递过来，让周沉安润嗓子。“喝这个润润嗓子，你具体讲讲，你从哪听说我的威名的？”
哪里有人用可乐润嗓子的！？周沉安心里抓狂，陈伊可现在正是减肥的关键阶段，喝了可乐就前功尽弃了。
当然周沉安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认识三十五岁了还没嫁人的陶雪宁陶总。但她了解陶雪宁这个人不爱钻牛角尖，也明白回答一个难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出一个新难题。
周沉安一脸惊讶地问：“老陶，你不认识我？那你刚才在酒吧干嘛救我？”
果然，陶雪宁回答得很随意：“我也不知道，可能就……觉得你刚开始混道上，能帮一把是一把，顺手。”
什么？！云城的杀马特流氓团体这么人美心甜歌善吗？这一句也是陶雪宁说的，她常常拿这句话来夸周沉安。
“那老陈，你带书包进酒吧是想干嘛？你别告诉我你来酒吧写作业？现在，我想起来你的书包还在酒吧，这是留着给警察叔叔找到你的痕迹啊！”陶雪宁接着问道。陶雪宁果然把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完全忘到脑后了。
“哦，你放心，我很懒的里面没有一本书，而且就算有我也没有写名字！”周沉安很诚实地补充说，“我是云城一中的学生，学习压力太大了，实在是学不下去，就是想来酒吧借酒消愁来着，后来刚刚坐下就被警察叔叔抓。”
陶雪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人仰马翻，满街行人对她侧目而视。
周沉安透过小超市的气窗镜面，看到半张脸都在淌血的自己，心中有股极为荒谬的平静。陶雪宁笑够了，伸手拍拍周沉安的肩膀，说：“嘿，老陈，你可真逗。不过你这小模样，还学人家混酒吧，也不怕被你爸妈知道了揍你。”
周沉安无奈地耸耸肩，说：“我爸妈才不管我呢。”
陶雪宁一挑眉毛，说：“哟，这么自由？那你还不好好享受，跑酒吧来瞎折腾啥。”
周沉安叹了口气，说：“唉，生活太无聊了嘛。再说了，我也有我的烦恼啊。”陶雪宁好奇地问：“啥烦恼？说来听听。”
周沉安想了想，说：“比如学习压力大啊，还有……没钱花。”
陶雪宁“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你这烦恼也太普通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学生，要那么多钱干嘛？哎!不对，我刚刚可看见你掏出来一百块钱付账。”
周沉安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大计划。”
陶雪宁来了兴趣，说：“啥大计划？快说说。”
周沉安凑近陶雪宁，小声说：“我想赚钱，然后给我爷爷奶奶买好多好吃的，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陶雪宁看着周沉安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触动。她笑了笑，说：“你还挺孝顺。不过赚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哦。”
周沉安点点头，说：“我知道，所以我才想来酒吧找找灵感嘛。谁知道这么倒霉，一来就被警察抓。”
陶雪宁摇摇头，说：“酒吧可不是你找灵感的地方。你还是好好读书吧，一中考大学轻轻松松，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赚钱。”
周沉安沮丧地说：“读书太无聊了，我根本读不进去。”
陶雪宁想了想，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比如做点小生意啥的。”
周沉安眼睛一亮，说：“小生意？听起来不错哦。可是我没有本钱啊。”
陶雪宁说：“本钱嘛，可以慢慢攒。你先想想你有什么特长或者兴趣爱好，从那方面入手。”
周沉安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好像没什么特长啊。不过我对吃的比较感兴趣。”
陶雪宁笑了，说：“那你可以考虑卖小吃啊。”
周沉安犹豫地说：“卖小吃？能行吗？要不咱还是开酒吧吧。”
陶雪宁说：“怎么不行？只要你做得好吃，肯定有人买。你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比如烤红薯、煮玉米啥的。酒吧你成年了吗，就开?”
周沉安觉得陶雪宁说得有道理，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之前顾景栩带自己去吃的郭记牛杂很不错，可以去跟奶奶学做牛杂做生意，然后就在城郊的云城五中旁边盘店，五中的学生那么多，生意肯定会好。
陶雪宁越看周沉安越觉得喜欢她的性格，觉得这个小胖妞实在是有趣得很。
她眼珠子一转，提议道：“走，老陈，咱去那边公园逛逛，顺便你再好好想想你的小吃大业。”周沉安欣然同意。两人来到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
陶雪宁翘着二郎腿，说：“老陈啊，你要是卖小吃，得选个好地方，人流量大的地方生意才好。”
周沉安点点头，假装不知道可以在云城五中旁边开店说：“嗯，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人流量大啊。”
陶雪宁想了想，说：“学校门口怎么样？学生多，肯定有市场。”
周沉安眼睛一亮，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可是学校门口会不会有城管啊？”陶雪宁摆摆手，说：“别怕，你机灵点，看到城管来了就跑，如果你钱够多，就在学校旁边开一家店。”
周沉安笑了，说：“哈哈，老陶，你真有经验。”
陶雪宁得意地说：“那是，我混社会这么久，这点小事还能不知道。”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已经看到了周沉安的小吃摊生意兴隆的场景。
陶雪宁还给周沉安出了不少主意，比如怎么宣传自己的小吃摊，怎么吸引顾客等等。周沉安听得津津有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陶雪宁越看周沉安越觉得喜欢她的性格，觉得这个小胖妞实在是有趣得很。她眼珠子一转，提议道：“走，老陈，咱去那边公园逛逛，顺便你再好好想想你的小吃大业。”周沉安欣然同意。
两人来到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陶雪宁翘着二郎腿，说：“老陈啊，你要是卖小吃，得选个好地方，人流量大的地方生意才好。你小吃的定位也需要想清楚，是大家消费的起的，爱吃的才行。”
周沉安点点头，说：“嗯，我知道。我之前吃到过我们一中旁边一家很好吃的牛杂店。可是一中已经有了，和那家牛杂店抢生意不太现实。”
陶雪宁想了想，说：“既然学校门口生意好，学生多，肯定有市场。那我们就在五中门口开吧。”
周沉安眼睛一亮，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可是五中校门口会不会有城管啊？”
陶雪宁摆摆手，说：“别怕，你机灵点，看到城管来了就跑。而且我就是五中的，我让我的同学罩着你点生意。”
周沉安笑了，说：“哈哈，老陶，你真有经验。”陶雪宁得意地说：“那是，我混社会这么久，这点小事还能不知道。”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已经看到了周沉安的牛杂摊生意兴隆的场景。陶雪宁还给周沉安出了不少主意，比如怎么宣传自己的小吃摊，怎么吸引顾客等等。
周沉安听得津津有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时，陶雪宁突然想起周沉安脸上还有伤，便起身说道：“走，老陈，咱再去商店一趟。”周沉安不明所以地又跟着陶雪宁来到商店。陶雪宁在货架上挑选了一会儿，拿了一盒创可贴。她递给周沉安，说：“来，贴上，别感染了。”
周沉安心里一暖，接过创可贴，说：“老陶，你想得真周到。”
陶雪宁笑了笑，说：“那是，咱现在可是合作伙伴了，我不得照顾好你。”
周沉安也笑了，她觉得陶雪宁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很细心，也很善良。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实现自己的小吃大业，不辜负陶雪宁的期望。
聊着聊着，陶雪宁越聊越喜欢周沉安，想要带周沉安去见自己的兄弟们。
陶雪宁赤诚邀请周沉安去认识她的兄弟们，但周沉安实在不想因为翘课失踪而被找家长。想想陈婕和高明磊生气的样子，真的可能会被赶出家门的。
都穿越了，绝对不能又过上苦了吧唧的日子，而且被赶出来就不能帮爷爷奶奶赚钱过好日子了。
“不过你刚刚说你是一中的？诶你学习挺好的呀，”陶雪宁先是一愣，张望了一下，“你手机有吗？小灵通有没有？”
周沉安开心道：“有的，这是我的号码。”
69書吧
陶雪宁把周沉安的号码录入她的手机后，神神秘秘地说：“好了，改天一起出来喝酒啊！”
喝酒？算了算了，陈伊可现在正在减肥的关键期，还是不要喝了，周沉安老实回答道：“不行不行，我妈现在严抓我减肥呢。哪天我减肥成功，咱痛痛快快喝一场！”
陶雪宁上下瞄了陈伊可肥胖的身体，她的神情有些可惜。
看得出来她很欣赏周沉安，想发展周沉安进他们的帮派，但周沉安居然是一个会被家长抓减肥的一中好学生，简直太遗憾了。
“行吧。”周沉安和陶雪宁异口同声。
周沉安闲着没事儿很喜欢学陶雪宁说话。每当她无可奈何的时候都会停顿一下，说，行吧。陶雪宁又愣住了，惋惜的神情迅速被“果然还是很投脾气啊”的惊喜所取代。真是个单纯的流氓啊。
临走前，周沉安问了陶雪宁心中那句埋藏很久的话：老陶，你认识周沉安和顾景栩吗？
陶雪宁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沉安：“怎么突然问这个，这俩人是你的仇人吗？我在这片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现在的陶雪宁正是只会干架的年纪，周沉安看着陶雪宁一脸懵的样子，确定她不认识自己和顾景栩那个家伙，随即道：“不是，他们不是我的仇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你如果见了他们，你肯定会喜欢他们的！”
陶雪宁：“是吗，那改天你记得介绍我认识一下。”
周沉安：“好嘞，那我先走了。”
陶雪宁有点不舍道：“去吧去吧，回家晚了会被爸爸妈妈打屁股的乖宝宝。”
救命，小时候的陶雪宁玩的好抽象啊，周沉安无奈的笑了笑，向她挥手告别。
陶雪宁在周沉安背后招手，很热情地喊，有时间出来玩啊陈伊可！
周沉安一个没忍住，哭了，咸的泪水渗进脸颊被树枝划出的微小伤口里，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雪宁，2025年的我出了车祸，你会心疼吗？为什2025年的你和顾景栩比我想象中还要熟悉，你们说的那个人她在哪？周沉安哭着哭着摇摇头：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周沉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心里暗暗感慨：自己还不能轻易冒险，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住局面，不能让自己陷入被赶出家门的困境。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陶雪宁的背影，心中既有感动又有无奈。感动的是陶雪宁的真诚和热情，无奈的是自己不能像她那样洒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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