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舒,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坐下来听我说完。”
宫尚角忍着火气,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和她沟通,
她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他又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和她一样失控,
是他,不该说,上官浅的不是,
可他就说了一句,这人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大堆,
虽然让他了解到了,她不是一开始就很厉害的,
这十几年,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在深夜会将自已蜷缩在一角,
无论什么时候,房间都要有烛火,
她的功夫没什么章法,不代表她没有专攻,只是学的太杂,
只要杀伤力够用,什么招数她都可以,
原来夜不能寐的人,不止他一个。
不顾她的挣扎,把人硬按在椅子上,
宫尚角手撑在扶手将张牙舞爪的人圈起,所幸,
她还有分寸,没有强硬的挣开,
否则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和她打起来。
相识四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失控,
原来,平静的湖水下是湍急的水流是真的。
“我很讨厌和人解释,所以会让人认为我难以接近,
我不想受制于人,不想被人发现弱点,所以会被人认为我自负寡言。”
宫尚角盯着洛灵樨回望自已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自已,自负,自傲,自卑....
他想解释给她听:
“宫门的人或是怕我,或是厌我,我不在乎,只要能保护好他们,
不让他们和我一样失去心爱的人,就算和所有人背道而驰,我也不在意,只要能护住,我想要护住的就行了,
阿舒,我也想护住你,可是和你越深入相处,越发的感觉到,
你并不需要我守护,你来宫门,更像是一个过客,
你对我若即若离,
说着喜欢我的话,却在实际行动的告诉我,你随时会离开我,并且毫不留恋,
上官浅,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你从来没有坚定的选择我,
对我,你感兴趣居多,比宫门其他人多一些好奇。”
宫尚角自嘲的笑了笑,
他从来都不是第一选择,
执刃是,她也是,枉他自作多情,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得多,
罢了,随她吧,如果离开,能让她开心,那他可以放她离开。
“我会安排金复去协助你联系杜若他们,至于上官浅,我要让她在我可控范围内生活,我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将宫门的信息传递出去,所以,你可以离开,她不行。”
宫尚角闭了闭眼,怨他吧,这样她心里总会是有他一席之地。
闻言洛灵樨冷笑一声:
“我离开?不让我带着人走,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她随手推开宫尚角的手臂,看似漫不经心,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个力度,在他没防备的情况下有多重,
她果然对自已无情,动起手来,毫不犹豫,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做防御姿态。
洛灵樨站起身,抬眼看向他,微微皱眉,
事情的发展到了一个最恶心的地步,这并非是她所愿,
可是好像一步一步走下来,会出现这个结果的原因,好像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他们的信任,脆弱的一碰就碎。
“上官浅,我一定要带走,你拦不住我”洛灵樨冷静的开口,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也不会放任一个无锋,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宫门。”
宫尚角将手放在刀柄上,眼神晦暗,事情已经不受控了,他也只能守住宫门的安危了,至于感情,他是可以控制的。
“你是脑子有病么?
到底要我说几次,她绝对不会泄露宫门的信息给无锋,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洛灵樨气急败坏的开口,不是他有病吧。
“洛灵樨。”宫尚角淡漠的开口说出的是洛灵樨,不再是叶清舒:
“于我而言,你离开宫门,便不再是我宫尚角的妻子,
我也不再会对你有信任,我们之间的合作,作废,
上官浅,你带不走。”
宫尚角忍下心中的阵痛,强迫着自已说出无情的话,
一个上官浅,让他们两个本就不坚固的感情,碎的渣都不剩,
他是无法毫无顾忌的信任上官浅,
但是他告诉自已可以信任洛灵樨,
可现在,他的信任像个笑话,
她能毫不犹豫的说离开,就因为自已做不到和她一样信任上官浅,
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上官浅是洛灵樨的亲妹妹,不是他宫尚角的,
让他像信任朗弟弟一样信任上官浅,他做不到!
既然她已经说了桥归桥路归路,那他也不是不可以。
心痛?
洛灵樨单手抚在胸口,听到宫尚角说不再和她有关系的感觉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不是该松一口气的么?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舒服,就像憋着一口气一样。
“你等等,让我捋下思路。”
洛灵樨伸出手打断宫尚角欲继续开口的话。
她要好好想想,起初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看看宫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她接近宫尚角,发现人还不错,无锋紧逼,她为了避难和深入了解宫门,找他要了个新娘的名额。
然后呢?
进来后发现浅浅的身份,一面想和她相认,一面和宫尚角相处,毕竟有个和心思的人不容易,现在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呢?
宫尚角不解的看着她,她要想什么?
不是该和他动手了么?
她也没必要在他身上费心思了,捋什么思路,想怎么骗他放上官浅离开么?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凄凉,这个时候了,他还要抱有什么幻想么?
自已真的是不成器,竟然耽于情爱。
“你是要想怎么骗我么?”他轻声开口,言语中尽是苦涩。
“你先别吵,让我想一想。”
洛灵樨还在复盘,今晚发生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
浅浅说她和点竹的相处,她受不了,
所以要离开宫门,让浅浅远离无锋宫门的斗争,
宫尚角在想什么?
他要从浅浅那里打探无锋的消息,这样会再次揭开浅浅的伤疤,所以她不同意,
因为宫远徵刺伤浅浅,她的火气便一直没有撤下,就算浅浅说她不在意,她也看不顺眼宫远徵,
所以说,整个事件,是她失控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洛灵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这回,彻底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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