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的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静谧的街道上,给这座古城带来了一丝温暖。魏玉黎站在简陋的客栈窗前,手中紧握着罗清提供的羊皮纸,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些笔记不仅详细地记录了贪官的行动,还透露了赈灾款的藏匿之地。魏玉黎深知,这些线索若能查实,将是打击贪官的关键。但他也清楚,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一旦行动失败,不仅自已会陷入危险,还可能牵连到无辜的人。
他转身走到桌边,将羊皮纸平铺在桌面上,开始仔细分析每一个细节。他知道在行动之前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他拿起笔,在纸上勾勒出贪官可能的藏身地点和行动路线,同时思考着如何避免引起对方的怀疑。
随着时间的流逝,魏玉黎的计划逐渐成形。他决定先从贪官的手下开始调查,通过暗中观察和收集信息,逐步接近真相。同时,他还需要找到可靠的盟友。
夜幕降临,抚州的街道上灯火稀疏,魏玉黎穿上了一件不起眼的灰色长袍,戴上了一顶宽边的黑色毡帽,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的步伐轻盈而坚定,避开了主要街道,选择了小巷和暗角,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贪官手下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个据点位于城郊一座废弃的仓库内,四周杂草丛生,显得格外荒凉。魏玉黎在远处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他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确认没有被人发现。他从长袍下取出一块黑色的布,迅速地将自已的脸遮住,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慢慢地靠近仓库,利用夜色和阴影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绕到了仓库的侧面。透过一扇半掩的窗户,他目睹了里面正在进行的可疑交易。
等到交易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魏玉黎才从藏身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像一只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绕着仓库的外围检查起来。他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放过任何可能遗漏的线索。
他首先来到了仓库的后门,那里的新鲜脚印和车轮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魏玉黎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痕迹。脚印的深浅不一,显示出不同的体重和步伐,而车轮印则透露出车辆的大致大小和载重。
他从长袍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仔细检查脚印的纹路和泥土的粘附情况。这些细节可能表明了交易者的身份和他们携带的物品。同时,他还注意到了车轮印旁的泥土有些被压扁的草叶,这暗示着车辆可能在不久前才离开。
魏玉黎站起身,轻轻地在后门的把手上施加了一些力,门竟然没有上锁。他心中一动,决定冒险进入仓库内部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他推开门,一股霉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仓库内部昏暗而空旷,只有几个破旧的木箱和一些废弃的工具散落在地上。
突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人正在悄悄接近。他立刻熄灭了手中的光源,迅速躲到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后面。
声音渐渐清晰,伴随着一些轻微的碰撞声。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四处张望。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者,看起来并无恶意。魏玉黎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保持警惕,观察这个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
流浪者似乎并未注意到魏玉黎的存在,他的目光在仓库内游移,显然是在寻找可以避风的地方或是可能的食物。魏玉黎决定暂时保持沉默,看看这个流浪者是否会无意中揭露更多关于仓库的信息。
流浪者走近一堆废弃的木箱,开始翻找着什么。突然,他从一个破旧的木箱中拿出了半块硬面包,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
魏玉黎在离开仓库后,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流浪者的影子。他决定回头,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看似普通却又不寻常的人。当他再次走进仓库时,流浪者正蜷缩在角落里,手中紧握着那几枚铜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魏玉黎轻声问道:“朋友,你在这里多久了?是否见过一些不寻常的人或事?”
流浪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被一种深深的哀伤所取代。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曾是这里的一名工人,直到...直到那些贪婪的人夺走了我的一切。”
魏玉黎心中一震,他意识到这个流浪者可能真的与贪官的案件有关。他蹲下身,与流浪者平视:“告诉我,你失去了什么?也许我能帮你。”
几个月前,陈浩的生活简单而充实。他的手艺在抚州小有名气,制作的木器精美耐用,深受邻里喜爱。他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和两个活泼的孩子,一家人虽不富裕,但生活幸福美满。
然而,贪官的黑手伸向了抚州的每一个角落。为了中饱私囊,贪官开始征收重税,对工匠们的作坊进行无情的压榨。陈浩的作坊因为无法承受高额的税费而被迫关闭,他的积蓄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贪官并未就此罢手,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他策划了一场大火,将抚州的工匠区化为灰烬。那一夜,火光冲天,陈浩的家和作坊一同被吞噬。他的妻子和孩子在混乱中失散,至今下落不明。
陈浩的世界在一夜之间崩塌。他从一个受人尊敬的工匠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每天,他在街头游荡,寻找着生计,同时也在寻找着失散的家人。
在贪官的阴影下,陈浩的生活变得愈发艰难。他目睹了贪官的手下在街头横行霸道,听到了其他受害者的哭泣和呻吟。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但更多的是对贪官深深的仇恨。
在仓库的一个僻静角落,魏玉黎与陈浩相对而坐,月光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个紧张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老鼠窸窣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魏玉黎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力量:“陈浩,你的故事,就像抚州的老柳树,历经风雨却依旧坚韧。我在这里,不是给你添乱,而是想帮你,为抚州的每一个被贪官污了清白的人讨个公道。”
陈浩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但更多的是对希望的渴望:“你...你真的能帮我吗?我这儿,就像那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夜间啥都没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心中的痛苦随时会溢出。
魏玉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温暖:“咱们就像那老牛拉犁,一步步来。首先,咱们得相互信任。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需要你的信任,就像种子需要土壤一样。”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陈浩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陈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我的家,我的手艺,都被那贪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说到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又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魏玉黎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给予陈浩安慰和支持。他能感受到陈浩话语中的那份沉重,那份失去一切的绝望。他轻声说:“陈浩,你的痛苦,我能感受得到。但请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拨云见日。”
陈浩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比之前多了几分力量:“魏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那些贪官就像地底下的蛇,悄无声息,但随时准备咬人一口。他们在暗处交易,用金银财宝买通人心,把整个抚州搅得乌烟瘴气。”
魏玉黎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陈浩话语中的愤怒和无奈:“陈浩,你能否告诉我,他们通常在哪些地方交易?我们若能找到他们的交易地点,或许就能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
陈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有一个地方,叫做‘醉月楼’,是个酒楼,但里面藏污纳垢,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出入。我曾亲眼见过几个官员和一些商人在那里偷偷交换了包裹,那包裹沉甸甸的,肯定有鬼。”
魏玉黎认真地记录下陈浩的话,他知道这些信息至关重要:“醉月楼...我们会去查一查。还有其他的吗?比如他们交易的时间,有没有什么规律?”
陈浩思索了片刻,然后继续说:“他们很狡猾,没有固定的时间。但我发现,每逢月圆之夜,醉月楼就会特别热闹,那些人也会更加小心。我想,那可能是他们交易的一个信号。”
魏玉黎点了点头,他对陈浩的观察力表示赞赏:“月圆之夜...这个线索很有用。陈浩,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醉月楼吗?你的出现可能会让那些贪官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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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愿意。我虽然失去了一切,但我还有这双手,这双眼睛。我要亲眼看着那些贪官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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