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之外,一轮红色魔月冉冉升空,悬挂于夜空之上。
“住手,弗劳。”
珠圆玉润的清冷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宛如鸢啼凤鸣。
到底是曾经帝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哪怕此刻已无权势,却余威犹在,娇呵之后,就连喧嚣的叛军也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安静下来。
一道身姿挺拔的绝色倩影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没穿鞋的莲足款款向前,在数百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落落大方的站在仓库前的空地上。
哪怕包裹着傲人娇躯的宫装白色礼服已经沾满灰尘,哪怕精心编成的环形发髻已经散乱,但浑身上下依然透露着浑然天成的雍容华贵。
在红月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洁白的鹅颈之上,完美弧线的下颌微微抬起,狭长异色凤眸凛然生威,白皙绝美的容颜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度,如同主宰天地的尊贵女皇。
守护骑士弗劳停下了暴行,目光死死的盯着菲雅公主,竟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骑士礼。
“您的骑士守护弗劳向您致敬,尊敬的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虽然弗劳说的话还算客气,但油腔滑调的语气让菲雅感到作呕。
在他看见菲雅公主的那一刻,身体竟病态般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菲雅没有躲闪,冰冷的目光迎了上去,从怀中取出一支发簪,顶在自已细嫩白皙的脖颈处。
檀口微张,冰冷的嗓音听不出喜乐:“弗劳,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放了西福斯叔叔,还有我身后的那个人类,我就跟你走,如若不然,你什么都得不到。”
弗劳三角眼中的阴狠目光贪婪的上下打量着菲雅公主美到极致的身姿,仿佛嗜血的狮子盯着羔羊,心中的邪淫欲火几乎不加掩饰。
“桀桀桀,公主殿下,如您所愿,以您的尊贵,莫说这么点小事,就是再多两三个要求,属下也能满足。”语气已然高高在上,仿佛绝色公主已经唾手可得。
菲雅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腿有些发软,娇躯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虽然已有死志,但真到面对之时,心中仍克制不住的生出恐惧、不甘,脑海里的回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再见了,父王,母亲,还有一直以来信任我、支持我的人。”
“对不起,菲雅要让你们失望了……”
“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一个人类少年干净的微笑浮现在脑海里,眼睛弯如月牙眯成了一条缝。
“再见了,郝运。”
“谢谢你,让我少了些遗憾,以后要好好活着……”
弗劳:“请吧,公主殿下。”
“属下已在帐中备好酒菜,邀请公主殿下共赏月色。”
弗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故作姿态的让开身体,摆出了“请”的姿势,他已经一刻也不愿多等了。
菲雅握住发簪的素手紧握,颀长美腿缓缓迈出。
“放心吧,郝运,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我绝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
“等一下!”
仓库中,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响起。
菲雅猛的回过头来,凤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傻瓜,这时候出来干嘛,为什么不跑?”
只不过在与郝运对上目光的那一刻,菲雅心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眼前的少年,似乎与刚才,有所不同。
郝运快步走到菲雅身前,将公主护在身后,嘴角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弗劳,不用这么着急吧。”
“公主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如再等等?”
弗劳看向郝运的目光瞬间阴冷下来,布满交错魔纹的脸上肌肉隆起,似是在咬牙压抑着怒火。
“你就是菲雅公主殿下的那个所谓的神婚眷侣?”
“原来才是个1级的小废物,低贱的人类,我倒要看看你能有耍出什么花招。”
既然猎物想挣扎,那就让他们再挣扎一会儿好了,毕竟对于捕食者而言,猎物越挣扎越美味。
弗劳其实根本不在意一个人类的死活,既然公主说要放这人类小子一条生路,那放了便是,反正在魔族的地盘,一个人类又能苟延残喘多久?
但眼见公主竟如此重视这个人类小子,不惜以自已的性命作要挟,弗劳突然改变主意了。
抓住这小子,留着他说不定还能拿捏一下公主。
菲雅公主此刻再无刚才镇定自若的表情,低下头,眼神中透露着关心和焦急:“郝运,你为什么不躲好,乱跑出来干什么?”
“公主殿下。”郝运笑着,朗声说道:“您还没有册封我为守护骑士呢,刚才可答应过我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忘了。”
当“守护骑士”这四个字从郝运口中说出时,围着他们的数百叛军几乎不约而同的发出不加掩饰的嘲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公主的守护骑士现在可都变成了她催命的鬼、锁魂的符,难道你这小子也准备效仿一下?
“我什么时候……”菲雅有些惊讶,她可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答应过郝运。
“相信我。”郝运抬起头仰望着公主绝美的容颜,月光下,微笑着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您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傻瓜,这时候还想着安慰我。”菲雅心头涌起淡淡的感动:“罢了,恐怕这也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册封了,就答应他吧。”
“好,我相信你,我们开始吧。”
“稍等。”郝运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有了。”
郝运飞快的跑回仓库中,在众人费解的目光中,一手提着一截长长的钢筋,一手拖拽出一个大大的草垛,又从大祭司给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根支帐篷用的铁管。
郝运将草垛摆在公主面前,将钢筋递到公主的左手,将铁管递到公主的右手。
菲雅:“郝运,你在干什么?”
郝运:“仪式不能乱,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请站到草垛上来,公主殿下。”
菲雅的凤眸中闪烁着光彩,瞬间明白了郝运的意思。
草垛代表王座,钢筋代表权杖,铁管代表礼剑,他是骑士,她还是公主。
郝运正在竭尽全力的满足她的要求。
自小以来,菲雅公主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册封,唯独这最后一次,是她经历的最简陋、最草率的一次,却也是她最期待、最开心的一次。
这一次,她无人胁迫、不用妥协,将以自已的意志加封。
叛军们虽然不曾被册封,但却也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所以嗤笑声和嘲讽的话语不绝于耳,声音越来越大。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站在个草垛子上,就真以为自已还是公主了?”
“装模作样的跳梁小丑,那铁管是什么,要饭的打狗棍?”
“人类小子,赶紧结束你那滑稽的表演,跪下来求饶,爷爷们心情好,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菲雅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欣然抬起腿站到了草垛上,左手钢筋立于草垛之上,右手铁管悬于柳腰之侧。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剩郝运一人。
“等等,还差一点。”
郝运再次飞快的跑回去,等他再出来时,菲雅发现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那是她的高跟礼鞋,上面镶嵌的珍珠和钻石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公主殿下如此尊贵,不完美可是不行的。”
郝运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瓶饮用水,仔仔细细的将自已沾满尘土的手洗干净,再蹲到菲雅身前,轻轻捧起公主的莲足。
人生中头一次被异性触碰敏感的部位,菲雅公主忍不住芳心颤动,娇羞的轻哼一声,莲足下意识的往回一缩,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霞。
不过她很快就放松下来,虽然自已的敏感部位被占了点小便宜,但如果对方是郝运的话,内心却生不出一丝排斥的情绪。
菲雅的心中忍不住一阵小雀跃:“如果真有未来的话,如果能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好像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可我们真的还有未来吗,会有的吧……”看着低着头专注的郝运,不知怎的,菲雅又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希望之火。
神经粗大条的郝运根本没有注意到菲雅公主的变化,此刻他掀起自已上衣的下摆内侧,这是他衣服上最干净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公主莲足上的污物。
看着足底被石头磨破的丝袜,郝运一阵心疼。
傻媳妇,听话,以后咱不能再赤脚走路啊,这么软嫩的脚脚,磨破相了咋整?
我这手啊,看来是两个月不能洗了。
擦拭干净之后,郝运颇为笨拙的为公主穿上了鞋,随后退后两步,认真打量一番,忍不住赞叹道:“完美。”
随后单膝跪下:“公主殿下,开始吧。”
菲雅红着脸抿嘴一笑。
如此蓬头垢面,如此狼狈不堪,真的称得上完美吗?恐怕只有你认为是完美的吧。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努力再完美一点好了。
“哗啦。”
菲雅背后,象征着费尔南迪王族的遮天魔翼蓦然展开,俏丽的娇躯显得更加神圣而高洁,淡蓝色的发丝随风飘扬,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几道淡淡的紫色魔纹,不但没有破坏一丝一毫的美感,反而为本就出尘的气质增添了一分妖冶华贵。
这一瞬间,周围所有的质疑声、嗤笑声统统像被掐断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所有人望着月色下展开双翼的菲雅,眼睛瞪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心中不禁升起跪拜的想法。
饶是叛军也不得不承认,凤凰就是凤凰,哪怕立于草垛之上,也是他们终其一生都要仰望的存在。
望着眼神发直、口水差点流出来的郝运,菲雅心中忍不住小小的骄傲了一下,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自已的容颜而感到骄傲。
左手“权杖”微微倾斜,公主檀口轻吐:“受封者郝运,开始宣誓吧。”
这一刻,郝运的头脑突然有些发懵,周围的叛军仿佛都消失了,眼中只剩下立于草垛之上的公主一人,原本他按照菲雅公主告诉他的仪式流程准备了一套说辞,可不知为何,现在这些话他却怎么也讲不出口。
他决定跟着自已的心走。
郝运右手抚胸:“我以菲雅公主之名起誓,以我的心脏起誓,从今日起,我将永远忠诚于菲雅公主,拼尽全力守护她,全心全意对她好,将自已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奉献给她,无论将来她端坐于王位还是立于草垛,手持权杖还是钢筋,高贵还是卑贱,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誓死追随她、照顾她、保护她,不离不弃,她永远是我的公主,是我的神明,直至我生命的终焉,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菲雅公主,您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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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眉眼含羞、面色酡红,几乎不敢直视郝运的眼睛,她抬起藕臂,手中铁管在半空中轻点两下,唇瓣微动,软糯柔软的声音细若游丝。
但郝运还是听清楚了公主的话语。
“本宫愿意。”
系统:“已完成任务,菲雅·布莱克劳德·费尔南迪的好感度+5%,目前+2%。”
系统:“菲雅·布莱克劳德·费尔南迪的好感度+5%,目前+7%。”
系统:“已建立法力纽带,最大传输速率为每秒菲雅·布莱克劳德·费尔南迪最大法力值的7%,有效范围20米。”
系统:“已检测到目标情绪变化,好感度加成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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