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
钱小赢心头一颤，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现出来，在他体验过两种生活之后，他现在不愿意面对去选择，毕竟他已不是旁观者。
然而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亲情和爱情，你只能得到其中一个，你的选择会让她们其中的一个存活下来。”
“什……什么？”钱小赢猛地抬起头，略带慌张地问道：“什么意思？这不是幻境吗？”
黑暗中没有再响起沙哑之声，钱小赢有些慌了，他原本以为，两种剧情不过是蒂芙尼演化出来的幻境，就算心有不舍，做出选择之后，也不会留下太多遗憾。
可是，现在蒂芙尼说的什么？两个人可以存活下来其中一个。
也就是说，不论钱小赢怎么选择，其中一个都会被抹杀。
先不论钱小赢体验过两种人生，一个是温柔母亲的长久陪伴，从小到大，另一个是拉满情绪价值的恋人，至死不渝。就算是抛开这两种人生不谈，随意去决定一个人的性命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钱小赢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在害怕，他在颤抖，他不敢去面对这样的一个现实。
“选择或是离开。”
第三个选项？离开！
蒂芙尼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人类，它讨厌的或许是某种特殊人群！
“蒂芙尼，如果我选择离开，她们呢！她们会是什么下场？”囚禁人类对于能够比肩神灵的巨龙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既然蒂芙尼说了这两个人是活人，那么钱小赢也没有理由去怀疑，毕竟欺骗他压根儿没有什么好处。
“死。”
69書吧
钱小赢内心陷入了纠结，用两条人命来考验人性，不愧是龙，真不是人。
蒂芙尼不至于和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开这种玩笑，或许人命在它眼里不值一提，就如同人类踩死一只蚂蚁，不会对蚂蚁感到抱歉或者愧疚。
反抗蒂芙尼？先别说已经被屏蔽掉了全视系统无法启用，就算没被屏蔽掉又如何？钱小赢来这里的中途已经在心里默念了不下一百遍祈祷的语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神技——祈祷依旧显示的灰色，钱小赢只能猜测是进入了冷却期。就算祈祷有用神技也不一定对蒂芙尼有效。现在的他不够强大，只能在强者的规则下生存。
“蒂芙尼，我不知道你想要考验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何你让我去体验两种人生，”钱小赢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开现在的难题，不仅仅是关乎两条人命，还关乎着他对于爱情和亲情的选择。
蒂芙尼或许想要知道亲情和爱情谁更重要，所以它出了这么一道题来考验人性。
“我很感谢你，让我回到了过去，缅怀了以往，也感谢你，让我体验了一次当儿子的感觉，我从小就失去了妈妈，我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子的，谢谢你，让我知道当儿子是什么样的感受，我还得谢谢你让我和她相遇，我没谈过恋爱，我从小就自卑，很羡慕朋友们在青春的年华可以肆意去爱去恨，所以我和她相见，我很拘谨，也很心动。感谢你，让我拥有这两段感情，”
眼泪在眼眶打转，悲伤藏在心底，钱小赢毅然说出了自已的选择。
“如果她们只能活下来一个，我选择让她活下来，”钱小赢伸手指着冰封着可爱女孩儿的冰块，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掉落下来，他悲伤地说着：“我温柔的‘妈妈’，我无法拯救你，我只是选择把生命的机会让给了未来。”
话音落地，钱小赢突然暴起，一头撞向冰封着温柔母亲的冰块。
嘭！
肉体凡胎又如何能够撞破坚硬冰冷的冰石呢？
钱小赢昏死过去，额头撞得稀烂，鲜血冰渣附着着，惨不忍睹。
喀
喀喀
冰封住温柔母亲的冰块竟然开始皲裂，裂纹撕碎了冰块，巨大的冰块开始塌落，露出了里面的人。
温柔的母亲睁开眼，她的眼泪涓涓流下，她踩着冰块来到钱小赢身边，抱着血流不止的钱小赢，轻轻地唱着她从小就给他唱的歌谣……
恍惚中，钱小赢回到了母亲温柔的怀抱里，他模糊地说着“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
玛克达尔同样面对着选择，但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以及他的爱人。
玛克达尔痛哭流涕，他不知道来见蒂芙尼会面临这种结局，如果知道，他宁愿独自面对S级的异种也不愿意来求助蒂芙尼。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种困难，我仅仅是来请求您的帮助啊，我也带来了霜雪鸟的蛋，您为什么还要让我遭受折磨？”玛克达尔大哭着说道：“我的妈妈已经死了啊，我不想让她再死一次，可是，可是您为什么要让维罗妮卡出来，您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啊。”
“选择或是离开。”
“留下霜雪鸟的蛋，可以不杀死她们。”
用的着选吗？
玛克达尔犹豫了，一个已经死去却活生生在他面前的妈妈，一个贤惠的妻子。
玛克达尔不可能再让自已的母亲死一次，也不可能让自已的妻子去死。
离开，便无法求助蒂芙尼，异种的危机无法解除，家人还是会受到死亡的威胁，这操蛋的世道，人命不值钱，但他玛克达尔很珍视自已家人的生命。
“孩子，你看看你都瘦了，维罗妮卡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妈妈，但在姑娘们当中也算不错啦，知道你和维罗妮卡结婚了，妈妈很欣慰，你要好好对她，不要再在外面拈花惹草，妈妈这辈子没有什么愿望，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妈妈没关系的，你别哭了，妈妈在天堂很好。”一个女人抱着跪倒在地上的玛克达尔，轻轻拍着玛克达尔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玛克达尔的后脑。
“不哭，不哭，妈妈没关系的，妈妈没关系的……”
玛克达尔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妈妈！”
“妈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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