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愣住,狗叫?
四下无声,哪来的狗叫?
旋即才反应过来白氏在阴阳怪气,顿时脸色涨红,伸手颤巍地指着她。
“你说什么?”
远处不知谁家的狗汪汪两声,引起一群狗此起彼伏的狂吠,间有主人的呵斥声。
白氏笑笑,不软不硬地说:“亲家母,我说狗。”
69書吧
温晴听着起哄般的狗叫,扑哧乐出声,镇上的狗都是懂事的好狗啊。
王氏疯了才信她,整个人气得不行,开始咄咄逼人。
“我还没问呢,晴娘昨晚上为什么没回家?她可还记得她是我徐家妇?你们温家就是这样教养的女儿?传出去不叫人笑话!”
也不知这女人怎么了,跟个疯子似得针对她,也不怕她说出去。
温家可是还有个女孩呢。
姐妹一体,温晴的名声不好,会带累的温昕不好找婆家。
白氏昨晚上因着徐家的狼心狗肺气得半宿没睡,哪能接受王氏指责她闺女?
“我女孩是嫁你们家了又不是卖你们家了?她自个儿的娘家还不能回了?成婚三个月了就回门那日来了半天。
我想得不行,昨儿就叫她爹去接她,可能是没碰上亲家,忘了说一声。”
温昕抱着温晴的胳膊,脆声道:“姐姐我好想你啊,哥哥也想,爹娘也想,你都不回来!是不是伯母不叫你回来呀?”
温全搁那点头,不走心地扯谎,“是是,昨儿登门亲家母不在家。”
王氏不知,以为他真的去了,而她那会再跟族长和村人一起去抓奸……
突然有些心虚。
王氏的声音小了些,“怎么这么突然,我又不会亏待了晴娘,好歹该跟我说一声,看把我急的。”
白氏:啊对对对。
要不是还没商量好和离的事,贸贸然说出来平白叫王氏添了防备,她今儿非得把王氏的狗脑子给打出来。
毒妇!
她闺女好欺负是吧?
王氏是典型的又蠢又毒,她年轻的时候有丈夫护着,丈夫没了虽过了些苦日子但也有温家接济,没多久儿子成长起来又有儿子护着。
徐家里,王氏挺怵自己儿子的。
算计温晴是她听人挑唆,又觉得这个儿媳是个软弱性子才敢行动。
她那点脑子,真信了温家的说辞。
温晴看了会戏,感受着被温家爹娘和妹妹护着的感觉,又见白氏的烦躁,于是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她起身走向王氏,拉着她的胳膊说话。
“婆婆眼底青黑,可见昨儿晚上真没睡好,不如回去补个觉吧。
我来都来了,就在娘家多待几日,婆婆有陈婆这样的周全人伺候着,淮哥儿又不在家,也没我的事不是?
就叫我在家养养身子,等好周全了,淮哥儿也回来了,那才两全其美。”
她刻意说的幽怨,果然王氏信了。
王氏尬笑,“娘也是没法子,春闱是大事,只是暂时委屈你了,待淮哥儿回来就好了啊。”
儿媳妇果然是计较她不叫圆房这事,再加上昨儿的惊吓,回娘家寻安慰来了。
也怪不得温家夫妻态度不好。
王氏自觉找到了答案。
温晴一边敷衍一边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陈婆子想开口,被白氏一把捂住嘴。
等王氏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大门外了。
王氏:……
温晴扭头喊院子里的陈婆子,“陈婆,你好生护着婆母回家。”
当主子的都叫人轰门外去了,做下人的还能咋办?
很快,一主一仆站在了门外。
温晴挥手,“婆母回见。”
陈婆子的手搭上王氏的胳膊,王氏嘶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儿媳妇方才的手劲可真大,估摸着给她捏青了。
她回过味来,“你赶我?”
温晴反驳,“婆母想多了。”
恰有邻居出门,见着她们仨在外边,笑着打招呼。
“晴娘回来了?呦,这是男人不在家,婆母亲自来送的?真是和善人,怎么在外边不进去啊。”
温晴顺着她的话说:“是,我在家待几天,婆母正要走呢。”
邻居大娘笑道:“也该回来住两天,你出嫁后我就没怎么见你了,前些日子跟你娘闲聊,她还说想你呢。”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王氏也只好捏鼻子认下了自己和善的名头。
她僵着脸告辞,“过些天淮哥儿回来了,我叫他接你回家。”
温晴点头,“都听婆母的。”
端的是婆媳相和。
温晴与邻居大娘简单聊了两句,扭头回了家。
*
回去的路上,王氏越想越气。
在这有些冷的天里,愣是将手在脸旁扇风,带得她鬓边的碎发上下飞舞。
“你说说,我不就是没叫她跟淮哥儿圆房,平常又支使她多了点吗?谁家媳妇不伺候婆婆?从前觉得她是个好的,性子柔顺,今儿才知道气性大的很。”
她又埋怨陈婆子,“方才你也不提醒我些,就这么叫他们弄出来了。”
陈婆子嘴里发苦,老太太胳膊疼,她身上也疼啊。
那亲家太太是个有蛮力的,拧得她差点哀嚎出声,哪敢说话啊。
她小心赔笑,“老太太当心脚下。要说咱们这趟也没白来,本也是为着试探少奶奶知不知道昨儿那场戏,今日看来八成是不知道的。
估摸着是被那野男人给吓着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只能躲着。”
她说的跟王氏猜的差不多,更坚定了王氏的想法。
也行吧,反正顶着温家夫妻将人带回去不容易,只要没发现就好。
在娘家就在娘家吧,碍不着什么。
昨儿的事要是成了,自然千好万好,只等儿子回来就能升堂休妻。
可偏偏没成,她就有些慌了,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所幸儿媳什么也不知道,还是等儿子回来再周全吧。
多做多错。
这是王氏多年来的生存之道。
王氏发泄了一通,心气平和许多。
陈婆子趁机提起徐清淮,“依着徐墨那小子说的,想来再过两三日少爷就回来了,您也不需太过操心。”
提起儿子,王氏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喜意。
“你说的是,我儿子可是状元,是官身,即便她知道了也不怕,民还能与官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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