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和盛颜刚到家，俩人心情正好的商量着午饭要吃什么，唐老爷子的长随就到了。
盛颜听完后，说的道：“既然祖父叫你，那你快去吧，到那儿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发火。”
唐毅一笑，“看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我哪那么爱发火，再说当着祖父更不可能。中午自已吃吧，我去陪祖父吃，估计祖父心里也不痛快。”
唐毅骑马很快就到了唐府，进到老爷子的院子，就见唐老爷子一人喝着闷酒，唐二伯垂首在一旁服侍。
“祖父，二伯。”
唐老爷子见唐毅来了，指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唐二伯一看，老爷子和唐毅都坐下了，就他一人站着，也转身坐到了旁边。
唐老爷子看着唐毅说道：“老五，要怪就怪祖父识人不清，又是个老糊涂。”
唐毅不怕唐老爷子跟他动粗，就怕他说软话。
“祖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唐老爷子摆摆手，说道：“听我说完，这事是你二伯和你二伯母做的不对。掌柜的有没有跟你说，他是你大舅母安排的人，你大舅母和你二伯母商量好要分贪你酒楼的盈利。”
唐毅看了他二伯一眼，又转头看向唐老爷子。
“祖父，掌柜的能在我手上扛多久，能招到自然全招了”
“这么说，你大舅母参与的事儿你也清楚。”
“清楚，掌柜的先把二伯招了出来，就是想着我们是一家人，不会声张，最后没准还会吃下这个哑巴亏。”
“那你大舅母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祖父，我大舅在新帝清算的时候摊上了事儿，花了大笔的钱才抹平，现在是白身。就算闹得再难看，对他也无所谓，也就是名声难听点。可对二伯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没声张，就是不想二伯官声受到损伤。”
唐二伯说道：“老五，这事确实是你二伯母做的不对，原先她并不敢贪的，你大舅母找过多次，并保证说服掌柜的，你二伯母才同意，可现在这大笔的钱，我们二房实在拿不出。”
“二伯，这几年盈利的六万多两银子，你出一半即可，另一半我已派人去上我大舅家去要了。”
唐老爷子问道：“你大舅母不是个善茬，她会痛快给吗？”
唐毅一笑，说道：“祖父你不知道的，她们为了贪我的银子，居然还搞了不少手脚。比如吃东西中毒要打官司，吃坏了肚子，赔医药费。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一个手段，用了多少回，回回都是赔银子了事。赔出去的银子全落到了大舅母和二伯母手中，掌柜的已经录了口供，按了手印。若大舅母痛快则好说，若不然只能交由衙门。反正证据都在我手，衙门怎么判我就不管了。”
唐二伯急了，“老五，不能交由衙门。”
“那银子拿不回来，我只能交衙门了。”
“老五，二伯这半辈子才爬到礼部主事的位置，若经了衙门，二伯的前程就全完了。我们欠你的，我想办法还。只是这三万多两，我一时也筹不齐。”
“没关系，关起门来咱们也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亲二伯，能还多少还多少。”
唐二伯一听，心里正高兴。
唐毅又接着说道：“能还多少还多少，剩下的打欠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能做的太过。”
唐二伯一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张了张嘴，说道：“老五，能不能少点，这确实太多。”
唐毅点点头，说道：“刚才回去的路上，我和我媳妇也说了。我媳妇儿直说一家人不用那么计较，就给个整数三万两吧，剩下的一千多两我就不要了。”
唐二伯还想再往下说，唐老爷子一拍桌子，说道：“行了，你觉得一千两是小数目吗？拿的时候怎么不嫌少。”
说完，又转头看向唐毅：“你大舅母那你什么时候派人去。”
“录完口供后，我就让大林带着十个护院去了，这事最好年前都算清楚，别影响过年。”
唐二伯看了唐毅一眼，他是没心情过年了。
唐老爷子看了唐二伯一眼，说道：“行了，都说清楚了，赶紧回去吧，还等着我管你饭啊。”
唐二伯走后，唐毅陪老爷子吃的午饭。
“老五，这掌柜的，你打算怎么办？”
“冯掌柜的爹，原先就是这家酒楼的掌柜，一直做的不错。也是从我不在京城这几年才把生意交给了他儿子。刚开始还好，我大舅母介入后，他才动摇的。”
冯掌柜也是个聪明的，昨天他受不住刑，先把唐二伯招了出来。想着都是唐家人，怎么都好解决。
唐毅看他的眼睛乱传，就加了一句，“若还有隐瞒，刑罚加倍。”冯掌柜的一害怕，就又把唐毅的大舅母刘氏招了出来。
唐毅这才知道，冯掌柜的本家多是在舅舅家当差，他媳妇儿还是大舅母曾经的丫头。
唐毅的娘和他大嫂本就不对付，往来更少，唐毅一直很少在家，更是不知情。
唐毅端起酒喝了一杯，说道：“他们都是我母亲的陪房，可现在既然背叛了母亲，留来何用。大舅母不是拉拢吗？就给她送回去，反正都是从舅舅家出来的，再给送回去也没什么不妥。比起送官，我大舅更希望把他们送回去吧。”
大舅现在虽然是白身，可他还有儿孙，还有族人。若出了这么大一个污点，他在族中也没法立足，所以这事儿，只能压下。
唐老爷子看着唐毅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两头都不是外人，也确实没法闹大，能顺利把钱拿回来多少是多少，以后多长点心，别再被糊弄了。”
“不会了，这些我都交给我媳妇了。她当家理事很有一手，刚才还说让管家带着护院去酒楼按个查问，得用的留下，不得用的年前全部走人。”
唐毅说完，看向唐老爷子，说道：“祖父，其实我觉得分家挺好，子孙多了，自已奔自已的前程，虽然会苦一点。您说过，唐家要想不没落，只能靠子孙出息，这也是一个机会。”
老爷子一笑，“不用安慰我，我很想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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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分完家，您搬到我那去住吧，省的我想你了，还得跑回来。”
“这才几步路，我一走，让你大伯脸上挂得住吗？行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走吧，明天记得准时过来。”
唐毅见他祖父轰完他，就转身去屋里睡觉了，不觉一笑，这老头不钻牛角尖，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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