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跟你道歉?我就在这儿嗑个瓜子儿碍着你什么事儿?还是说,呵,你这个村里的女人还没适应咱们镇上的生活,非要找点话来说?想找点事来做?啊?你是存心想和我们镇上的人闹不合是吧?”
“你们镇上的人?山水沟也叫镇上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姓刘的,你才来这儿几天啊?怎么就把生自已养自已的山水沟给忘了?难道是我记错了?你不是山水沟的人?还是说,你和你亲爹亲妈决裂了?从此不再回生你养你的地方?”
“曲歌,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逮谁咬谁是吧?你信不信我……”
她还想冲过来打我,但被我手里的扫帚一怼,无法向前。
只能站在原地嚎。
我既然要跟她来真的,就不能只是吓吓她。否则下次她还造谣生事。
“姓刘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马给我道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眼神坚定,语气严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她,我也已经做好她不会道歉的准备。
“哼!你算老几?让我给你道歉我就给你道歉?我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真的?怎么?要不要我把认识你的人叫出来和你对一对?啊?
那个姚倩倩你应该认识吧?她和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同学之间的事儿应该了如指掌吧?大家也不会张口乱说。要是真的说错了,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你现在根本就是恼羞成怒,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和你儿子就是煞星,不然你老公也不会在……
啊!!
曲歌!!!你他妈找死啊你?!你还真敢动我?你……你把扫帚拿回去!听到没有?曲歌,你,曲歌!!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啊!杀人了!这个姓曲的要在我们镇上胡作非为了!有人吗?有人能帮帮我吗?
快!帮我报警!大家帮我报警啊!!!”
很快吸引周边的人纷纷把视线转过来。有的站在自已家楼上打开窗户看,有的守在自家家门口看,甚至还有些老人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当戏一样看。
还嗑着瓜子儿。
还会问我和刘琴怎么了?我自然不会多应,只说:“背后喜欢乱嚼舌根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姓刘的,我今天给你留个面子。看在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毕竟,你年纪在那儿摆着,很多事儿你看不清楚也正常。
但我今天在这郑重告诉你,没有人是没有污点的,任何人都有,你如果成天说三道四,想把人拖进深渊,想在人脸上抹黑,那你最好想清楚自已的短板在哪里,想清楚自已沦落到那天的时候要怎么翻身。
我不是不会你这些下三滥手段,我也不是不会往人身上抹黑。我只是不屑,不屑你懂吗?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只温顺的羊,我不会主动伸手伤人,但如果有人伤我,那就别怪我新伤旧伤一起算了!
今天就当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你想报警你就报,我绝对奉陪到底。但你要想清楚你有没有赢的可能性。警察来了你怎么说?小打小闹只算得上是邻里之间的一些矛盾,但你造谣生事……这就不同了。话说到这儿,你要怎么做自已决定!”
我拖着扫帚回到门口,打开门锁。
“最后再提醒一句,别再在我家门口嗑瓜子儿,我嫌脏!”
然后用扫帚把刚刚她吃的那些瓜子皮全都扫到街道上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再反锁。
外面已经开始议论起来,大多都是问刘琴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琴自然会朝着利好她的那面说话,但这事儿吧大家都有眼睛,只是更喜欢看人把事情复杂化,矛盾化。他们喜欢讨论是他们的事,最后想怎么传也是他们的事儿。我可以不听。
把门关上我就带着儿子回到客厅。封闭起来后什么都听不到,尤其在我打开电视调高声音后,整个人还逐渐沉迷于剧情中,更是无心管他们。
夜更深了。
沈旭尧打电话过来说他不会回来了,那会儿我刚给儿子洗完澡,他已经趴在床上闭上眼睛撅着小屁股等我拍着他哄他睡觉了。
我把手机换了一只手拿,斜靠在枕头上轻轻拍着他后背哄他睡觉。
小家伙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居然也有点累,眼睛一睁一闭的,迷迷糊糊听到他在那边说。
“曲歌,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我找人看过时间,我回来那天正好。”
听到这话我突然不太懵了。
问他:“你哪天回来?”
“大概下周三。”
“需要这么久的时间?”现在也才周三,也就是说他要在这里待一个周。这么久吗?
他在那边沉默了一两秒,我听到两声咳嗽声,咳嗽声忽高忽低,好像是他刻意拉远的距离。
“你怎么了?”
“没,就是有点……”
他又咳嗽了几声。
“你是不是感冒了?感冒就赶紧去买药吃,别一直拖着。小心把病情拖重!”
“我知道。一会儿我就去买,歌儿,这次这个工厂比较大,老板也不太好搞,所以我得多待一段时间,多下点功夫。但你放心,我有信心把他们拿下。
这一个周,一定不会白白的冷着你的,等我回来咱们领证,我带你好好转一转,放松放松,好好买几身衣服和护肤品。然后,把咱们儿子也打扮一番,风风光光结婚,我要你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哪怕只是领证也要隆重起来。”
这才是他的性子,只要他乐意,只要他心情好,说出来的话绝对好听。也让人觉得受听。只是……
算了。
现在他确实要以事业为主,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我和他也不是刚认识黏黏糊糊那段日子,短暂的分离或许会让我们的感情更深。
我这么想着。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我带着儿子住在这儿,几乎不怎么出门,除非买菜。但买菜那段时间大家都匆匆忙忙,有的要送孩子上学,有的要去上班,还有的会到后面去劳作。
没人管这么多。
中午和下午我就领着儿子在家里,要么教他说话,和他互动。和他一起玩他那些玩具。或者看看电视。
69書吧
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
只要不和人正面碰上,就不会有矛盾产生。偶尔我会带着儿子去房顶,既然不能到外面,那就在房顶透透气也是一样的。总不能一直不见阳光吧?
然而这天,事儿还是自已找上门来了。还是姚倩倩和张莎,她们两个一开始看着我在楼顶,我没理她们。而且楼下的门是关上反锁的,她们想找茬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要我不接茬就行。
而谁知道她们会带着刘琴一起在楼下围成一个圈儿,什么难听就往什么话题摆,话题越摆越宽,甚至还有吃瓜看好戏的意思。
有好几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却还是硬生生让自已保持无声沉默。
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播放模式,声音调到最大,居然都还不够压过她们说话的声音。后来转念一想,沈旭尧不是放了一个音响在屋里吗?
之前他还跟我说要用直接连蓝牙就行,我从来没碰过,这个念头在心里一动后,我立马到二楼找到音响拿上来。连上蓝牙。
把音量开到最高。
她们很快就不耐烦了,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舒服,通透。后来领着儿子一起在音乐中跳起舞来。
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周末都过了,我觉得无比轻松,因为这个周末我没有再看到薛峰的身影。
小孩子嘛,感情归感情,喜欢归喜欢。只要看不见总会一点一点慢慢不去想,都会过去的。
时间迈过周一,来到周二。我还心心念念着明天沈旭尧就回家了。
我蹲在儿子学步车面前,把刚刚切出来的芒果喂给他。
“宝贝,你说……我们明天吃小龙虾好不好?嗯?等爸爸回来,咱们给他一个惊喜,明天早上咱们去早一点,妈妈领着你去买小龙虾。等爸爸回来就能吃,好不好?”
小家伙点头。
“好!好!”
现在他能发出好这个音。得到他的肯定,我满脸堆着笑。只是这笑还没完全施展开,就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当时我整个人就怔住了。
悻悻地从儿子车子旁边站起来。
“沈旭尧你回来……”
然而门打开后哪里是我要看到的身影?那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大概50岁左右,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是沈旭尧的母亲。因为那张脸和他真的很像,她比沈旭尧还要白净一些。我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沈旭尧曾经提到过,那会儿他和我比手臂的皮肤。
说:“我妈更白,不过我也算白的了。你的肤色和我差不多。我们不分伯仲。”
我还揶揄他:“一个男孩子长这么白干嘛?当小白脸啊?”
没想到现在就看见真人了。他妈穿得很时尚,不像镇上这些中老年人。是一件旗袍,发型也盘得好好的,整体显得雍容富贵,甚至还穿着细尖高跟鞋。
后面应该是沈旭尧的父亲。
两人就站在门口和我们隔空对望着。
我到底还是率先开了口。
“那个……请问你们是?”
“我刚刚听你和孩子说爸爸?”沈旭尧的母亲突然开口,这语气听不出好意来,我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该不会是回来找茬的吧?
我和沈旭尧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从来没见过面,也没给沈旭尧打过电话,怎么现在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恰恰选在沈旭尧没在家的时候来。
难道是镇上的人嚼舌根了?把这股风吹到他们二老耳朵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前两天在屋顶打开音乐,和姚倩倩她们怼的时候,姚倩倩好像说了那么一句。
“曲歌,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沈旭尧他脑子糊涂,但他爹妈清醒得很,不可能由着你在这胡作非为,占山为虎的!”
对!一定是她!所以她肯定对他们二老说了很难听的话,不然……
他们现在和我面对面也不会是这般脸色铁青的样子。
我下意识把电话拨给沈旭尧。无论他有没有在忙,还是已经在准备回来了,这个电话都必须给他打过去,他也得知道这边的情况。
不然等事情风波过去,我再和他旧事重提,反而显得我斤斤计较。
“有什么问题吗?”我和他妈对上话。
果然我一句话刚从口中出,瞬间就好像戳到她的逆鳞了一般,她的脸色变得更黑更难看了。
推开门一点一点朝这边走来。
她后面的男人也跟了过来,再然后我就看见姚倩倩和张莎的嘴脸,还有围观的刘琴,王奶奶和牛奶奶也在。
我就有点好奇,平常王奶奶牛奶奶都喜欢见人打招呼。现在见到沈旭尧的爹妈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这是也等着看戏?
沈旭尧母亲的眼睛在我和我儿子身上不断梭巡打量着,好像要从我儿子身上找出一丁点和沈旭尧相同的影子来一般,死死盯着,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五官,甚至包括我儿子身上的皮肤颜色。
我被她看得特别热,很不舒服。
干脆把我儿子从车里抱起来,护在怀里,然后面前的女人目光更是炽热了。
“你说……这个是我儿子的儿子?你让他管沈旭尧叫爸爸?”
“对。”
“呵!你的证据呢?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要什么证据?”
“你不是说这孩子是他的孩子吗?既然是我儿子的种,那就得有证据!”
“抱歉,证据还真没有。但是,即便有又为什么要给你看?”
“因为我是他妈!沈旭尧他从小到大做什么事儿,走哪一条路,包括他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成什么样的家,都由我说了算!
还有,谁能成为他的孩子,谁不是他的孩子,也是我说了算!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就得请你从这滚出去,别鸠占鹊巢,明白吗?”
“是吗?”我用拇指轻轻摩擦着自已的食指,让自已尽量处在一个清醒的环境下,继续和她对峙,我的目光没有躲,她既然说到这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么,沈旭尧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破产,被人退婚,这些都是你能掌控的吗?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么不妨把他的亏空给他补上吧,他一无所有,零丁孤苦的时候,你在哪儿?
那会儿你还当他是亲儿子吗?
你儿子一个人上学,放学,在学校碰到不会的题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听过他一句抱怨吗?感受到过他的无奈和无助吗?
很明显,你没有,你只是口头上说说,显得你多爱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往你自已身上揽功劳而已,但我告诉你,你儿子当初如果不是我,根本考不上高中。那都是我的功劳。
还有现在,如果不是我,不是我陪着他,他连这个坑都跳不出来,你凭什么让我从这滚出去?别说是你,就算是沈旭尧现在站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说,要出去的不是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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