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责怪的说着:“也不知那些个宫女太监是怎么照看长宁郡主你的,明知道长宁郡主你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贴身跟紧点,老奴真的是要被吓死了。”
墨黎念双手捧着自已的下巴,乖巧的劝说道:“赵公公,你不要见着我,就老是把‘死’字挂在嘴边,这样多不吉利啊。”
赵公公没好气的躬身捡起了自已的拂尘,埋怨的看了一眼墨黎念,“长宁郡主,老奴要是有一天死了,肯定是被你吓死的。”
墨黎念听完嘿嘿的笑着,“哎呀,不要这样说啦,真的是,赵公公你快让前面的车夫赶快点。”
“行。”赵公公应道,接着便尖着嗓子喊道:“行的太慢了些,赶快些。”
此时的凤正尧正在自已的马车内砸着东西,“瞎了眼的阉人,没根的玩意儿,居然敢在本相的面前耀武扬威,你他娘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再得意也没子孙后代!你再得意也只能是个太监!你在得意也是个没根儿的东西!”
凤正尧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强压着怒火和声音叫骂着,发泄了这几句也没能平息他心中的火气。
冷风吹起马车窗帘,偶尔几个路过的百姓能看到马车内的暴怒的凤正尧。
经过一家烟雨酒楼时,刚好就被在三楼靠窗饮酒的蓝衣锦袍男子给瞧见了。
他身边还有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小少年,一脸痞笑道:“少主,那不是丞相凤正尧吗?”
蓝衣锦袍男子点头,“是呀,不过看上去倒和画像上有点不一样。”
小少年非常认可蓝衣锦袍男子说的话,“确实,画像上的丞相凤正尧看上去是个文质彬彬儒雅的老师,这马车内的丞相凤正尧倒像是个舞刀弄枪的杀人犯。”
蓝衣锦袍男子抿了一口茶,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玩味,“杀人犯?未免夸张了些。”
“哎呀,管他夸张不夸张的,少主,我们找他娘们儿要完账,就赶紧回去吧。”
蓝衣锦袍男子扭头笑问道:“不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小少年将脸撇到了一边,“向往归向往,可这次咱们出来又不是来玩儿的呀,少主。”
蓝衣锦袍男子将手中的茶杯倒放于茶盏上,“说的也是。”
凤丞相府大门口,赵公公的马车早已一刻钟的时间到了,而凤正尧的马车此时才慢悠悠的行驶过来。
凤家的人都集体一起出来了,只是刚踏出大门槛,就被赵公公说了回去。
一时间,老夫人王氏和沈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从宫里来的太监到府上。
老夫人王氏受封有二品诰命时,来到府上宣读圣旨的是西宫太后身边的年轻小太监,像赵公公她就没见过,也不认识。
而沈氏对这赵公公却是一点都不陌生,甚至是见了对方还能生出几分尴尬来。
想当初她的父亲沈户就让她试图和这位赵公公打好关系,好到永安帝的龙床上去。
可惜这赵公公是个顽固的,不管她使了多少银子,这赵公公就是不办事,一次两次还好,可这第三次就不行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赵公公要么就是拿钱不办事,要么就是在戏耍她。
沈氏当时那叫一个气啊,不过再气也不能拿这个赵公公怎么办,谁叫人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整个皇宫的大总管,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是谁?沈氏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皇宫内除了东宫太后那里,她基本上都去了个遍。
毕竟当年是奔着继后的位置去的,人情世故什么的至少要打理好。
虽说那些个嫔妃没怎么给自已好脸色,但也不会太让自已难堪,除了东宫太后和那恃宠而骄的柔贵妃不见她外,其余的都打过照面。
这小姑娘还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别不是个公主什么的。
凤正尧下了马车,望见一堆人向他瞧来,不由得不自在了几分。
“哎呦,不愧是丞相大人啊,这马车都比咱家行的慢些呢,还是丞相大人知道什么叫做排面两个字,不像咱家一个老奴才,只能快点到这把事儿办了,恭候主子回来。”赵公公说的话将凤正尧连同府内的老夫人王氏和沈氏给吓了一跳。
赵公公这话明摆着是在点凤正尧,不过是一个臣子而已,居然让他一个皇上身边的太监大总管在这恭候着。
这可是太监大总管呀,还有他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讽刺凤正尧一个丞相居然摆起了皇上的谱。
生气归生气,凤正尧还是冒了一头的冷汗,生怕赵公公回去在永安帝面前说他坏话,就小跑到赵公公的面前说:“赵公公误会了,本相那驾车的马是一匹老马,自然是比不上赵公公的那三匹千里踏雪马,所以才行驶的慢了些,绝非是有意晾着赵公公在这儿。”
墨黎念看着凤正尧差点没笑出声,咳了咳声,冷厉的问道:“凤丞相,你见了本郡主怎么不行礼?”
凤正尧方才下了马车就注意到了赵公公身边的这个身穿黄色衣裙的小姑娘了,只是赵公公在皇宫大门口上马车的时候,明明没有带着旁的人啊。
凤正尧有些惊讶,试探性的询问着眼前的小姑娘:“臣有些惶恐,不知这位郡主是?”
墨黎念咳嗽了两声,双手抱于胸前,傲娇的说道:“长宁郡主,凤丞相不知道?”
啊!凤正尧内心惊呼,怎么是这位小祖宗?不是,没事儿,来他府上做甚?
凤正尧虽没见过长宁郡主墨黎念,但听闻过,不止他一个人,满朝文武百官都听闻过,可见过她的官员却屈指可数。
长宁郡主墨黎念是东宫太后的养女叶沅棠遂平公主和东宫太后的亲儿子靖老爷墨言辙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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