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秋从小就缺少陪伴,缺少家人的陪伴,缺少朋友的陪伴,就连她的小世界里,曾经安放进来的人,也被她逐一撵走。
我和灵灵不可能陪她一辈子,所以要打开她的社交圈,让她有更多的朋友。
晚上,我做了几样菜,弄了一点点酒。
“张豆给你的印象如何?”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他不适合我。”
“哦,第一呢,适不适合不要太早下结论,不是一定让你和他在一起,正常接触交流,兴许以后看法有变化呢。过早的给人贴上标签,就是一种“偏见”。”
“第二,其实主要就是想让你多接触人。你看,张豆在办公室没有太多表现出幽默感吧?人在不同的场合,会表现不同的特质,所以你在不同的场合接触同样的人,也会看到他不同的特点,才能更全面的了解到一个人。”
“嗯。。。我明白。。。”
“芮秋,你是个好女孩,非常优秀,就是需要敞开心扉,以更大的包容心来接受不同的事务,这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一些自已反感的事务,但是自已要有原则,有信息排除掉它们,保持一个纯粹的内心。”
“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嘛。”
“友蓉是谁?”
“啊?有容不是谁,是说一人的。。。哈哈哈哈~~~哥!你正经些嘛!!讨厌得很!”
嗯,可以,有进步。。。
晚上芮秋洗澡的时候,我就在客厅待着,生怕再出点意外。
时不时的问她两句话,能回应就好。
我躺在沙发上,回想着这些天芮秋的急剧变化,总归还是感到了一丝欣慰。
当一个人完成一件高难度,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总会给自已带来一丝愉悦的。
我。。。太牛逼;当然,芮秋更牛逼。
再坚持一下,这段时间我和灵灵先陪着她,等她有了自已的朋友,能和朋友打电话聊天排解孤独,能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逛街打发时间,我觉得就大功告成了。
“老公。。。”
啥!?我心中一惊!转头看过去。
只见芮秋已经洗完了澡,正站在浴室门口神情恍惚的看着我。
怎么回事!?又来了吗!?
我立马站起来大声喊道:“芮秋!!!”
芮秋一下惊醒:“啊?哥。。。我。。。”
她这才一个人呆了没多久,怎么又开始了!?
“它好像又来了。。。哥!!!”
我上前握着她的肩膀:“芮秋,一旦感到自已的精神要被带走,立马转移注意力,集中精神做其他的事!”
“嗯。。。我害怕,你能陪着我吗?”
我看了下时间,快10点了。差不多可以睡了。
“走吧。去躺着。我陪你聊天。”
芮秋躺进被窝里,静静的看着我,眼里满是安心和平静。
她太缺乏陪伴和安全感了。
“芮秋,刚才为什么会叫‘老公‘’?”
“它又来了,它跟我说,你最爱的是灵姐。。。让我学着灵姐与你相处,就能。。。得到你。。。”
“这个声音来自哪里,是来自脑海中?还是耳朵听到了?”
“脑海中吧。。。”
我想了一下,我认为这个心魔,本质上是她自已的欲望在呼唤自已。
25岁的女性,正值情欲的高峰期,荷尔蒙分泌旺盛,这便是这只心魔的由来。硬让她压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很难,而且很残酷。更重要的是,这可能压出别的心理疾病来。
我已经拿她当妹妹了,我要帮到底。
怎么办呢。。。处男朋友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处成的。
我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再深入了解一下芮秋的情况。
“芮秋。。。我问你些问题。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认真的回答我,好吗?”
“嗯。。。”
“你到现在都没有过性方面的经历吗?”
“没有。。。”
“那你曾经有没有。。。自已在屋里做那种羞羞的事情?”我尽量用对小孩说话的语气,避免吓到她。
“哥!!你问些什么问题啊!?羞死人了!!”芮秋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芮秋,有数据表明的,成年女性羞羞过的比例超过70%,还有数据说是90%以上,无论是哪个数据,都表明这是个比较普遍的现象,你没必要対此感到害羞。”
“没有。。。”
“那你曾经有在脑海中想象过哪些事吗?”
芮秋半天才点头。
“你认为自已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制自已的欲望吗?”
芮秋把头伸出来:“我。。。不知道。”
“你再想想。。。”
这一段,我是非常平静,语重心长的跟她讲的。
芮秋想了片刻:“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在安静的时候,在脑海中想象与人。。。那什么。。。一旦进入生活我从不会去想。”
“你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压制。。。”
“哦。。。那。。。那。。。”
“没关系,会有办法的。”
“这。。。怎么想办法。。。”
“在我之前,你没有喜欢上过任何异性吗?”
“嗯。。。”
“如果没有喜欢上过异性的话,那你幻想的对象是又谁呢?”
“没有具体的对象,就是一个轮廓,没有面容,没有细节。。。”
“那就是它。。。”
“谁啊!?”
“住在你心里的那只心魔——‘性’。”
“怎么可能!!”芮秋坐起来惊讶道!
“芮秋,你已经25岁了,会有一些生理方面的需求,那是正常的!你不应该去回避它,而是要去正确看待它,它原本就是你精神的组成部分之一。你听我细细讲给你听,这里面是有逻辑的。”
“嗯。。。”
69書吧
“第一,你从小因为受到环境的影响,变得自闭,不愿与人接触,同时,你对人的理解存在很大的“偏见”,又进一步导致了无法对正常人做出理性的评价,容易一棍子打死。这里重点指男性。”
“第二,你所接受的教育,接触的知识和文化有一定的片面性,让你对‘性’持有高度保守的状态。对“性”产生一个厌恶的态度,甚至连幻想一个具体的性爱对象都反感。”
“第三,25岁了,正是女性性欲的高峰期,大量的荷尔蒙刺激着你,就是大脑在告诉你,应该要与异性的性接触。这是人的本能,人类为了繁衍而进化出来的结果。”
“第四,由于第一和第二这两项的外力作用,你自已正常的欲望被你死死的压住,它无法找到疏散的通道,于是在你用“偏见”和“反感”编织的牢笼中不断积压,膨胀,最后被压变形,成为一只恶魔。这只恶魔成长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反噬你,控制你。”
“第五,它怎么控制你的呢?利用你内心的小世界,让你构造一个梦中情人,将自已的欲望向这个情人释放,但这需要有具体的一个形象,所以它让你向外寻找完善这个情人的素材,男性的素材,或许是因为我给你的印象比较好,以及我们刚认识时,正巧发生了一些与性相关的小插曲,我才成了那个获取素材的对象。”
“最后,当它开始让你寻找性的素材的时候,你开始犹豫,开始抵制。而它也不断的给你加强信号,最终导致你出现一些混乱的行为,甚至是幻觉。它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你将常年压制的欲望释放出去。”
“这只恶魔是什么?它的本质就是被压制的人的正常性欲,或者说堆积起来的大量女性荷尔蒙。你正确的看待它,它便没有那么可怕。甚至,你不觉得这是只可怜的恶魔吗?它原本就应该是你人性中的一部分,你应该为它留出一个位置,而现在,它却被你死死的扼住喉咙,不得喘息,它现在是在挣扎求生。”
“芮秋,你听明白了吗?”
芮秋哭了,她好像还在做思想斗争。
“芮秋,你对“性”的如此态度,其实也是一种对“性”的偏见,它不过是众多人性中普通的一项而已,你应该善待它。你如果听懂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这不羞耻,这是人类的本能,是进化的结果,是人一生中必须经历的过程。”
“哥。。。我能听懂。。。只是,我。。。我觉得。。。很难找到自已喜欢的人。我不想随便找个人就那什么了。。。”
“芮秋,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让你随便找个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都碰不到一个喜欢的人?你这么优秀,我不相信没有人追求过你。你的问题是,太极端了,认定的观点,绝不动摇,这不是优点,而是一种病态的执着。”
“我还是那个话,人是多面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完美的人,连你灵姐都不够完美,如果你要去寻求完美,那么一辈子也找不到中意的人。你只需要给自已的未来对象下定一些硬指标,其他的设置些容差,这样再来寻找自已的对象,你就会发现,其实很多人都是不错的。不是让你随便找个人宣泄自已的欲望,而是要正确的去看待人,正常的结交异性,遇到合适的,就发展为伴侣,这样理解,好吗?”
“嗯!!”芮秋向我点头。
“我还要再引用你对付总态度变化的这个例子。你看,一开始印象不好,如果你不再接触,那么你对他永远都会停留在那个不好的印象。再一接触,哎?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是吧?希望你能在这个例子上,找到与人相处的方法和经验。”
芮秋脸上露出一些豁然开朗的表情:“哥。。。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不要走,陪我多聊会,我现在心里平静多了。。。”
“嗯,记住,那不是什么可怕的恶魔,就是大脑分泌的一些玩意,在推着你往前走,不要去强烈的抗拒它,甚至打压它,也不用去怕它,正常理解它就好。”
“哥。。。那你觉得我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好啊?”
“这个你要自已给自已画条线啊,我觉得。。。张豆不错。。。”
“他呀?哎呀~~~”
“不要一来就否定掉嘛,慢慢接触下,或许能发现他更多的优点呢。他对你可是早就有意思了,你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啊!他怎么那么讨厌。。。”芮秋很惊讶,张豆怎么会对自已有意思。
“你看!又来了!第一啊,你为什么察觉不到他对你有意思,因为你把门关得死死的,别人看不到你的同时,你也看不到别人,所以漏掉了一些细节,才没有发现他对你有意思。第二啊,一个男人对你有意思,是他看上了你的一些优点,你如果为此去讨厌别人,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
“嗯。。。我懂。。。但是。。。我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哈哈哈哈~~~”芮秋害羞的用被子捂着脸。
“那也可以啊!大胆的去寻找!只是呢。。。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你一定要给自已设置容差,比如,像你哥这么幽默的人,如果你找到一个人没那么幽默,但其他方面更好,其实也行啊,对吧?”
“切!!难怪灵姐说你臭美。”
“哈哈哈~~~明天就你灵姐来陪你,好吗?有什么心里的话,你就直接跟她讲。放心,她比我更加大气,更加包容。刚刚不是还说吗,有容才能“乃”大!”
“哎呀!!你不许这么说!我替灵姐羞死你!!”
“哈哈哈哈~~”
“哥~~~我之后万一找到自已的另一半,我还能把你当哥吗?你还认我当妹妹吗?”
“那当然了,你都对我做那种事了,我不还是拿你当妹妹吗?”
“哎呀!!!!不许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许说!!听到没!!!”芮秋一边叫,一边用脚使劲蹬我。
呼~~~我觉得我应该是把背后的原因给芮秋理清楚了,只要她自已能正确的看待,其实没那么可怕,就那么回事。
这不过是一个女孩,拿着“极端自尊自爱”的武器,拿着“谁都不准靠近”的盾牌,与人性中的“性欲”搏斗,最后险些败下阵来的故事。
我在这场斗争中,不过是拉了她一把,以后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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