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人走到家后，算了一下时间，比上山多花了十几分钟。
赵明亮进了院子，把狗拴在果树上，然后把兔子关在狗笼子里。
“赵哥，这兔子是死了吗？”
陈漾蹲下身，用手指搓了搓兔子，兔子一动不动。
“兔子胆子小，不能应激，看来八成已经死了。”
“你先去休息，今晚睡我房间，我睡沙发就行，我一会把兔子皮扒了，明天咱们吃麻辣干锅兔。”
赵明亮打开客厅的门，朝他爸房间瞅了一眼，老爷子已经睡了。
他带陈漾进了左侧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就一张床跟一张桌子，连衣柜都没有。
好在房间干净，况且住别人家里，白吃白住，陈漾自然没那么多讲究。
“赵哥，一会你忙完，还是一块睡吧，这床挺大的，挤一挤，能睡的下。”
陈漾作为客人，并不是不好意思霸占人家的床，他是想跟赵明亮聊聊天，顺便打听一下赵虎的事。
“好勒！”
赵明亮爽快的答应了。
陈漾简单的洗漱完毕后，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他把证件跟枪掏出来放在枕头底下。
这是他作为一名警察所具备的习惯，只要出门在外，他都会把枪藏在枕头底下，一是为了自已的安全，二是为了突发状况。
半个小时后，赵明亮杀完兔子，简单洗漱之后，也上了床。
两人坐在床上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赵明亮率先打破了这个尴尬气氛。
“行了！想问啥就问吧。”
赵明亮给自已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
陈漾轻咳两声，试探性的开口：“赵哥，我想问一下你爸爸的事。”
赵明亮哪能猜不出陈漾的心思，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爸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就算他不说，陈漾明天找人打听，也能打听到。
良久，赵明亮开口：“你说的不错，我爸的舌头确实是赵虎割的，不过，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六年前，赵虎在城里抢劫一个有钱的女人，然后被我爸撞上，赵虎虽然蒙着脸，但是还是被我爸认出来了。”
“那个有钱的女人被赵虎打晕了，我爸拉着赵虎不放，还大叫他的名字，最后赵虎怕我爸报警，硬生生的割了他的舌头。”
“还把他囚禁起来，每天虐待他，他的耳朵也是赵虎用铁钳烫的。”
“我爸都一把年纪了，还受这么大的罪，如果警察在晚来几天，他爸就被他折磨死了。”
“让人讽刺的是，赵虎的居然罪不至死，只判了三年，凭什么，他这种人渣，就得该死！”
“我辞了工作，从市里赶回来，多次上诉，法院却说赵虎没有杀人的意向，驳回了我上诉的请求，只赔偿我爸15万的精神损失费。”
“15万让我爸变成了聋哑的残疾人，你觉得有天理吗？”
赵明亮越说越激动，他咬着牙齿，紧紧攥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要不是怕吵醒隔壁的老爷子，赵明亮怕不是早就跳起来找东西发泄了。
难怪赵老爷子看到赵虎的照片会这么害怕，赵虎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畜生。
陈漾拍了拍赵明亮的胳膊，安慰他道：“这个案子我会上报局里，一定会给你家一个交代。”
“但是，有件事，我不想瞒你。”
赵明亮侧头看了陈漾一眼，开口：“说吧，没事！”
半晌，陈漾才开口，“赵虎有可能已经死了！”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没有人报失踪，也没找到尸体。”
“我来这儿，一是调查拆迁诈骗，二是打听赵虎的下落。”
赵明亮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愣了一下。
他的仇还没报，赵虎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他无力的靠在床头，把脸瞥向一边，闭着眼睛，半天没说话。
言尽于此，陈漾也不想自找没趣，他往里挪了挪，翻个身，躺了下去。
今天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又上了一趟山，他感觉有些累，很快，他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一大早，陈漾还在睡梦中，窸窸窣窣感觉有东西往床上爬，作为警察的职业习惯，他从枕头底下掏出枪，一个转身，枪抵在狗的脑门上。
仔细看，狗的后腿还在往上蹬，看枪抵着它的脑门，它吓得后腿悬在半空，一动不敢动。
“嘿嘿！小……小什么来着？”
“小贝、小齐，小胖……狗子啊，是你啊！”
陈漾收起枪，摸了摸狗的脑袋，然后翻身下了床。
狗儿小宝很显然不满意陈漾的称呼，嗷呜一声，摇着尾巴走了。
陈漾穿好衣服后，把床单拉整齐，又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
他刚出房门就看着赵明亮端着两盘菜加一碗粥进了客厅，陈漾赶紧伸出手接了过来。
“赵哥，你起床怎么不叫我呢，好歹给你打个下手啊。”
“我在你这白吃白住的，真是过意不去。”
赵明亮把盘子放下后，乐呵呵的说道：“陈老弟，你太见外了，饭菜不值钱，再说了我家很久没来外人了，何况你是警察，警察登门，我这寒舍蓬荜生辉。”
“昨天你要没来，今天我家也不会吃上兔肉，况且那兔子皮晒干，冬天还能给我爸做个帽子，赚了！”
“好了，你先洗漱，我们吃早餐，你一会不是还要查案子吗。”
陈漾没再跟他客气，他洗漱完毕后，跟赵明亮父子围在桌子上吃了一个愉悦的早餐。
吃罢饭，他根据赵明亮指的位置，一家家的走访去了。
赵家村分为上中下三个村，赵明亮家是上村，他指的其他几户位于下村，离赵明亮家有五六百米远。
由于在山底下，又加上树多草多，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那里有几户人家。
陈漾顺着小路，慢吞吞的往下走，因为赵明亮告诉他，其他的几户人家里面都养了狗，有几户人家里甚至养了四五条。
一条还好对付，四五条那就有点难办了，陈漾走到半路，找了一根一米长的棍拿在手上，准备给自已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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