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念紧张地筹备着再生资源的新事业的时候,他哥南思来找他了,说是老爷子让他回趟家,有事儿跟他说。
南念顿时心里就有点小忐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啥事儿啊?我这儿正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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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破废品站,你整的好像在联合国工作一样,赶紧走,要不爸削你的时候我可不拦着。”南思催促道。
南念无奈,只好给楚淮他们交代了一声,骑上段洋的战车,驮着亲哥一溜烟走了。
回到家里,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南念叫了一声爸,先没敢进去,站在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下老爷子的脸色,觉得比较安全,这才嬉皮笑脸地走了进去。
“你最近在干什么?”老南放下报纸,神色平静地问道。
南念做贼心虚,坐到小板凳上讪笑道:“也没干啥,就是跟朋友合伙做生意呗。”
“做什么生意这么忙,至于连趟家都回不了吗?”老南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了茶几上的保温杯。
南念的心里顿时泛起童年时的惨痛记忆,习惯性地双手抱住头喊道:“爸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老南愕然,和大儿子对视了一眼道:“你这是干什么?又抽什么风呢?”
南念抬起头,见老爷子拿着保温杯的手停在嘴边,立即明白自已闹了乌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笑道:“嘿嘿,开个玩笑,看把你们吓得。”
老南冷哼道:“知子莫如父,我还不了解你?肯定是又在外边闯祸了。”
南念忙道:“爸,这次我可没闯祸,不信你问哥!”
南思在一旁点点头道:“嗯,他们弄了个废品站,在大王庄那边。”
南念笑容僵硬地看着老爷子,准备迎接雷霆之怒。
没想到老爷子却并没有发火,淡淡道:“废品站也挺好,不偷不抢,靠自已的劳动吃饭,不丢人,总比惹事生非的强。”
南念大喜:“爸,我干废品站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生什么气?你干的是正事儿,爸爸支持你。”老南面带微笑地说完,顿了顿又问道:“是不是和楚淮、黑娃他们一起干的?”
“是,还有另外的几个朋友。”南念老老实实地回道。
老南道:“合伙的买卖不好干,你以前就带着他们不务正业,现在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要带着他们好好走正道儿,别再胡混瞎混,把老本儿都蚀光了。”
“爸,你放心,我们已经洗心革面了,要好好挣点钱。”南念很认真地说道。
老南点点头,又问道:“做买卖得需要本钱,你的钱够吗?”
说着话就要向卧室走去,南念知道他要去拿钱,忙站起身拦住他:“爸,我有钱,足够支出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存折递过去道:“这是我这几年挣的钱,本来有三十万,我取了十万当作废品站的备用金,还剩二十万,你拿着花,没了我再给你拿。”
老南和南思一听有这么多钱,都吃了一惊。
老南接过存折打开一看,果然是二十万。
“你自已拿着吧,我还有一些积蓄,不至于花儿子的卖命钱。”老南把存折递还给南念,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很显然,虽然他不清楚儿子这几年到底去干啥了,但肯定不容易,肯定不是他所谓的开了个小超市那么简单。
南念心中一热,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一股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干出个人样来,不再让父亲担心失望。
老南又把存折往前递了递:“听话,快收起来,我还有正事儿跟你说。”
南念无奈,只好把存折接过来放到兜里问道:“啥事儿啊?”
他心想肯定又是介绍对象之类的事情,心里已经开始酝酿托词,他现在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应付这些事儿。
“是这样,分局刑警队现在正好在招特勤,我找了个关系给你争取了一个名额。”老南坐到沙发上,同时示意南念也坐下来:“你明天就去报到,一个月五百,钱是不多,先干着,过一两年转到防暴队,好好表现,以后有转正的机会。”
老南说完,面带微笑地看着南念,似乎儿子已经进入了体制内。
南念张口结舌,没想到老爷子给他安排了这么一桩差事。
南思笑道:“二毛,爸为这事儿专门去找人了,你知道他最不愿意干的事儿就是张嘴求人,你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
南念喉结蠕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可是我已经和朋友们说好了要干废品站啊,手续都办完了,是我撺掇起来干的,我咋给他们交代......”
老南摆手打断道:“这个不影响,特勤不需要坐班,有任务才出勤,平时你忙你的废品站,如果队里叫你你就去,两不耽误,再说废品站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又没什么技术含量,你怕什么。”
南念见老爷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既无法推辞,也不忍让他失望难过,只好说道:“好吧,那我试试。”
老南一听他答应了,挺高兴地对南思吩咐道:“大毛你去买一些酒菜,咱爷仨好好喝一顿。”
南思答应了一声,出去置办酒菜。
吃完饭后,南念借口废品站还有事儿先出来了,南思送他到院门口,南念拿出那张存折硬塞到了哥哥兜里:“你先替咱爸收着吧,他喜欢吃啥喝啥,你就给他买。”
南思忙要从兜里把存折掏出来:“我又不是没钱,你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
南念一把按住他的手:“哥,你听我的,你有是你的,我给是我的,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爸。”
南思一听他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拒绝。
南念骑着摩托车离去,一路上思绪沸腾。
特勤这个职业,说白了就是编外勤务人员,打杂跑龙套的,因为经常告密,江湖上俗称金手指,是一种很让江湖人士瞧不起的职业,一般除了那种在社会上实在混不下去的中年人,没人愿意干这个。
南念非常反感这种职业,没想到造化弄人,现在轮到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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