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叔问道:“你是说那个南念啊?”
于昆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财叔摇摇头道:“可能性不大吧?我听说他这次回来挺老实的啊,还放出风来说不混了,打算开个小饭馆之类的,他要是还想混,没必要说这种话吧,以前他在的时候铲的也挺硬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于昆把烟蒂弹出窗外,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道:“也许他是真不想混了,可事情逼到头上,他也没办法,再说他那种人,不是想不混就能不混了的。”
“你是不是听到啥动静了?”大林问道。
于昆道:“我在广州的时候拐子给我打过电话,说南念回来了,还讹了他一万块钱,他想收拾南念一顿,我让他先别乱来,等我回来再说,很明显他没听我的话,真他妈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财叔叉手靠在椅背上道:“这事儿如果真是南念设的局,那这小子挺狠啊,而且在公安那边肯定也有关系,关系还不是一般的硬,要不人家能为他开枪杀人?”
于昆道:“秦桧还有仨朋友呢,何况是南念,再说那个警察替他开枪杀人,肯定也立功受奖了,要不就现如今这社会,谁能白给你帮忙?”
财叔和大林听了这话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神色都略微有些尴尬,于昆这话等于连他们也骂了。
于昆察言观色,知道他们在想啥,自失地一笑:“你们别多想,我不是说你们,你们帮我做事都多少年了,我了解你们。”
财叔微微一笑道:“不必解释,我们也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跟着于昆一起回来的那个青年忍不住说道:“那还能怎么办,肯定是把南念干了呗,这还用问?要不拐子白死了......”
于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
“振邦这话也没错,别说拐子跟你是亲戚,就算他是咱一个一般的兄弟,咱也不能不管这事儿,要不让人家小瞧了咱。”大林冲于昆说道。
“先不要动他,咱还有正事儿要干,等这阵风声过了再收拾他。”于昆道。
......
时光匆匆,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南念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
这期间哥几个也没闲着,时不时聚在一起商量干点啥买卖。
当初南念原本打算先开个小饭馆慢慢起步,可是现在多了好几个小兄弟,一个小饭馆显然养不活这么多人,只能另找出路了。
黑娃在市区有套房子,南念就一直躺在这儿养伤,这里也成了团伙的据点。
“妈的,高低得收点房租了,天天来我家造,靠!”黑娃看着一屋子的人骂道,屋子里被弄得跟猪窝似的。
楚淮冷笑道:“知足吧,你天天跟着白吃白喝,掏过一分钱吗?还收房租,收你奶奶个腿儿。”
黑娃道:“晚上吃啥啊?”
“羊肉串吧,我就得意那一口。”广智抠着鼻孔道。
南念无语地扫了众人一眼,感觉一点希望的曙光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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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咱到底干点啥啊,商量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定下来,眼看半年又过去了,老这么坐吃山空,我感觉腚眼子有点发慌,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啊。”山子有些发愁地说道。
南念一拍桌子道:“哎,这么些人,就山子有点正形,一个个混吃等死。”
黑娃指着山子道:“快点抽嘴巴子,马上!”
山子轻轻在自已嘴上扇了两下:“我嘴欠,我不是人。”
众人哈哈大笑,彬彬啃着猪蹄,满嘴油汪汪地说道:“嗯,我看不行咱开个歌舞厅吧,我看那玩意儿挺挣钱的,美女又多。”
成宇拍手道:“这主意好,既能挣钱,还能玩,一举两得啊。”
南念摇头道:“这个不行,我爸知道非把我腿敲折不可。”
楚淮在一旁道:“不错,我也不赞成,那跟开窑子也没啥区别了。”
黑娃道:“不行开个麻将室吧,也挺来钱的,一天到晚的还热闹。”
南念道:“不行,赌博这东西最好不要沾,害人害已。”
“咱自已又不玩,别人玩咱能管得了吗?你不开人家就不玩了?”黑娃道。
“别人玩不玩的跟咱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咱自已不能干这个。”南念道。
黑娃一下子急了眼,从沙发上跳起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难不成活人还得让尿憋死?!”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向南念,南念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做事情得发挥特长,咱的特长是什么?”
黑娃眼睛一亮:“咱的特长就是打架啊!靠,你的意思是继续混社会啊?早说嘛,费这劲,我早给你说了还是继续干咱的老本行,你还遮遮掩掩的,装不下去了吧?哎,楚淮,那句话咋说来着,什么驴,什么穷的?”
“黔驴技穷。”楚淮悠然道。
“对,你这不就是黔驴技穷了嘛,哈哈哈哈......”黑娃指着南念捧腹大笑。
广智等人也跟着嘿嘿傻笑,只有山子道:“我猜念哥肯定不是这意思,一定是有其他想法,对不对,念哥?”
南念欣慰地摸了摸他的狗头笑道:“对了,朕心甚慰,还是你聪明,明白我的心思,不像这帮饭桶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饭拉屎。”
众人的笑容都凝结在了脸上,一起朝山子怒目而视,山子知道犯了众怒,缩了缩脖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念哥在想啥,瞎说的,瞎说的。”
“今晚羊肉串!”黑娃指着他大喝一声。
山子连连点头:“没问题,羊肉串地干活,必须让几位哥哥吃满意了。”
楚淮冲南念道:“你有啥想法就赶紧说吧,别端着了,还真拿自个儿当皇上了。”
南念背着手在屋内转来转去:“你们这几个傻鸟,总是跟不上我的思路,咱的特长是吃苦受罪啊。”
众人一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山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说话。
“咱能吃苦受罪?吃啥苦受啥罪了,咱既没种过地,也没扛过活,你是不是让宝军一飞刀给干傻了?”黑娃斜眼道。
“你们忘了,那年咱们伏击城东的那个小王子,大冬天的在雪壳子里蹲了一夜,我记得广智鼻涕都结冰了,硬是没叫一声,最后把小王子差点儿干残。”南念笑呵呵地说道。
成宇一拍脑袋道:“啊,我想起来了,彬彬说他小JJ都冻硬了,哈哈。”
众人都想起了这档子事儿,热烈地聊了起来,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黑娃不解道:“这就算吃苦受罪了?混社会的不都这样吗?”
南念摇摇头道:“不,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咱干了多少架,受了多少伤,也不是为了钱,可是谁往后缩缩过?谁叫过苦,谁喊过累?一般人被刀砍一次可能就怕了,就不敢混了,可是咱们谁怕过?”
他的这一串反问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仔细咂摸着南念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次咱们几个去上水村干架,连坐车的钱都没有,来回走了四五十公里啊,脚上都出血泡了,卧槽,现在想想也挺牛逼的,呵呵。”黑娃也笑道。
众人又感慨了一番,楚淮问道:“二毛你到底啥意思,赶紧说啊,真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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