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对劲。”
公主望着远去的沈妙两人,对南宫月见说。
“怎么不对?”
南宫拖着脚步走在街巷,似乎不太有精神,摘一片街心花圃的绿叶,随手捻着。
“那个男的见到你都魂不附体了,临走却那么潇洒,说跑就跑,联系方式也不要。”
“似乎我们就是——”
公主忽然很气愤,一脚踢翻了店家门口的花篮。
南宫及时把花篮扶起。
“明明跟你没有那样缘分的路人,资质平平,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见了你都腆起脸来索要的吧。”
“他在密谋什么吗?”
“你就不应该自降身份,和他说什么话,还把自已的名字主动告诉他!”
“想知道你名字的新生,没有一万也有几千。”
“他凭什么轻易得到本该来之不易的东西!”
“才会那样不珍惜吧!”
南宫听完公主的牢骚,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迈着腿,骨头都懒懒的。
“也只是配合沈妙学姐工作吧,他总是那个样子躺板板,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呢?”
“我也没打算在他心里留下什么。”
“至于谋划,有什么可谋划的?”
公主想了想:“欲擒故纵?”
南宫毫不意外,她很了解这位笨蛋冰美人。
语气因此也有几分懒懒的:“那个要有关系基础吧,经此一别,他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又上哪擒去?”
公主很认真地推敲一下,觉得有道理。
南宫知道公主只是单纯气愤,她并不赞同那样狭隘的女人心理,明明对方也没做错什么。
虽然……她心里也少许不舒服就是了。
“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也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南宫说。
公主:“有完美的仿生伴侣,要男友还有什么用啊。”
南宫有一丝想笑。
总算憋回去了。
公主的意思,总不能男人是日用品,可以替代吧。
真是那样的话,有一点小色情,还有羞辱男同胞们啊。
不好用。
南宫点点头:“嗯,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公主只看到她的后脑勺,绝想不到她那张脸上有什么异样。
走着走着,公主又起担忧:“可别让他得了数据去,抱着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偶,天天晚上做下流的事。”
南宫倒是很看得开,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未必要晚上吧……”
“月落星稀的清晨不是更好吗……”
“还有虫鸣、花草香,和不时滴落的露水呢……”
南宫轻快地走开了。
不知是不是害羞了,还是想到这些事,心情会……
什么?!
你这个小见见,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那个男的抱着等同于你的人偶,在上面发情,你居然能接受??
是他长得太优秀了吗。
所以也不讨厌?
公主傻在原地。
“丫的,你最好别选在这个季节,院子里的蚊子还没死干净呢。”
公主看着南宫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她今天不想来学校的,像她们这种住大好思,开智能豪车,又懒得在学生会任个一官半职的人,是没理由来的。
可是南宫要到图书馆写写画画,有些资料是网上没有的。
她们这种级别,见到珍贵的原本也是很容易的。
无聊的时候,公主去各学院的新生报到处转了转,问学姐和年轻的老师们有无“值得关注”的新生。
果然是越漂亮的老师越和她心有灵犀啊。
这样顶尖的学府,花美男也不少嘛。
哎?怎么那个男的,他本院外的学姐老师,也流着口水,两眼放光地推荐他啊。
她有些烦此人。
公主也不是只关注男生。
她对男人并没太大兴趣,只是闲来无事八卦一下。
新生里,漂亮的女生也很多啊。
比如这个经济与社会学2班的林仪龄……
沈妙学姐一直追林蒙初进了竹园,直到他的宿舍楼下。
门厅外,站着个黑长直的乖巧女生。她见到林蒙初就甜甜笑,单纯的样子,甚至有些傻的味道了。
看她拎着个鼓囊囊大提袋,又挎着大书包,沈妙下意识判断是学弟的家人。
沈妙学姐忽然在意起形象来,她有些莫名的惶恐,想要把追赶学弟的影像从眼前女孩的脑子里删除。
“我就不过去了,”沈妙面色微赧,揪住林蒙初衣角,低着头很躲闪,“你知道怎么说吧。”
林蒙初反应了一下,看看台阶上的林仪龄,才明白沈学姐在说什么。
她大概是误会了。
不过也没必要解释,有些窗户纸贸然去戳反倒显得有什么。
他给学姐一个眼神,“我懂得”:
“学姐是赶来帮忙的……”
“因为太过热心和着急,所以就……”
学姐小声吐槽:“哪有撵着来帮的!”笑得气喘。
“算了,随你怎么说吧。”
学姐抛下一句,转身走了。
“反正我是好意就行。”
“学姐的形象永远是光辉的。”
看着沈妙学姐娇小如幼女的身影,他真想冲上去狠狠抱住啊。
小小的,抱在怀里一定很香吧。
不过有人在等他,多在沈妙学姐身上耽误一秒都是对人家的辜负。
他立刻和林仪龄打招呼。
非常不客气。
“大包小包的,要搬过来住啊。”
同时伸手欲接。
林仪龄递给他大包,他拒绝。
“给我个小的就行,太大抱不动。”
林仪龄气笑了。
“我还不了解你,大的才轻,大的是被子衣物。”
林蒙初立即反悔,问她要回大的。
林仪龄依旧递他小包。他接过来,确实非常沉。
林仪龄虽与他同姓,但其实没亲缘关系,是对门的女孩。小时候上学总碰见,后来大一些不用家长接送了,她便与林蒙初、林挽音兄妹一起上下学。
所以林蒙初小时候是非常幸福的,左边亲妹,右边邻家妹。
上到初中之后,林蒙初渐渐发觉事态不对。
林仪龄一直在追随他的脚步。
他上国子大学,她便也报名。
报了同一个专业还天天在家祈祷同班。
每每去她家,常碰到她念念有词,向天乞求。直到终于尘埃落定,她原地蹦很高,跳到他身上,抱紧脖子。
所以说……
幼驯染这种生物啊……
有时也很可怕吧。
6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能改变很多东西。
可是却没能改变她。
林蒙初认真地问林仪龄这些包裹是怎么回事。
林仪龄说是最后一天可以光明正大进男寝,她要把握好。
林蒙初笑说不用进去了,整栋楼就他一个好看的。
别的绝对下不去嘴。
林仪龄微微嗔怪,小嘴有些气鼓鼓的。
“你自已知道……还慎着。”
楼道里刮过一阵强风,吹飞额发,让他睁大的眼显得很呆。
或许是对女人这种生物太熟悉了,他兴趣不是很大。
他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跟女人睡在一起什么感觉。
何况会老,会变心,会失去兴趣。
他常常对自已也很失望,对自已没有信心。
那些书里干净、帅气、温柔,又有责任心、恒心和毅力,能守护着唯一的女主,甜蜜到老的,都是怪物吧。
现实里的男人,还没他一样好——长得过关。
却染了跟他一样的坏毛病。
因而面对林妹妹,他也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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