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胜是我这一千年之中的最后一位学生。可能是基于当时王族与成均府的友好关系,也基于他不可一世的天赋,我非常的喜爱这个学生,甚至把他当做自已的孩子来看待。这也导致了我藏了一份私心,我很好奇,如果他成功了,炎族大陆会是怎样一幅景象。以至于,我没有出手阻碍他的计划,那份好奇,甚至可以说是期盼,就像父母期盼着孩子成功一样。”南擎天深深的叹气道。
“那一次与帝胜的会面,也是这么多年来,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事后我才知道,那一次见面既是拉拢,也是道别。帝胜的反叛是蓄谋已久的,从帝岳继位为皇开始,帝胜便开始卧薪尝胆。他在王族之中不断地收拢人心,对王族的军政商三大领域不断渗透。在王族内部,暗自联合了另外两位势力较大的王。而那一次与我的见面之后,不到十日,他便带领着联合军,发动了那场著名的三王之乱。”
“战争的初期,三王自三个方向,同时起兵发动奇袭。帝胜带领着亲兵,一路摧枯拉朽,攻城拔寨,不过十日便连拔数城。但是帝岳毕竟是旧皇选中的王族继承人,他虽然不能预见帝胜何时发动叛乱,但也从来没有放下过防备。在联合军以雷霆之势夺下第一座城池时,帝岳便迅速做出了反应。他没有召开军事会议,因为他也摸不清楚,王族的军方领导层中是否有奸细,事实也证明,他的决策是正确的。张若非当时已经是王族卫队的首领,也是帝岳最信任的将领。帝岳与张若非研究出了叛军的进军方向,然后命张若非和另外两位强者星夜出发,前往三座最前线的城池。一路上暗探各座城池的城主,有异心者直接斩杀,摧毁灵核。”
“阵前斩将,帝岳的手段也着实狠辣。”尚羽开口说道。
“不错,王族的手段向来如此,而正是这一趟秘密行动,给帝胜埋下了杀阵,张若非这三人,每到一城,便以王族密令抽调出城中精锐,精锐将士全部伪装出行,混入大批的难民之中,自前线往王城行进。如此,联合军行军路线上的精锐将士,几乎全数撤回了王城外围。失去了大批精锐的阻击,联合军的推进自然极其顺畅,在极短的时间内,三路联合军皆是兵临王城之下。”讲到这里,南擎天身形一顿,转头望向院子外围的树林。
“小娃娃们,既然都来了,就凑近点听听吧。”南擎天缓缓的说道。只见树影婆娑之间,钻出了三个脑袋,这三人分明就是张子天,付清风和高凌罡。
“院长爷爷,你好啊。”天天朝着南擎天俏皮的一笑,想要缓解一下偷听的尴尬。
“见过南院长,游老师。”付清风恭敬的行礼,罡子也是一愣,连忙跟从。
“付同学啊,你们怎么偷跑过来了。”游渊朝着付清风使了使眼色。
“我们三人只是碰巧行到此处,误入院长的住所,实在抱歉。”
“小游你啊,当我面儿还使眼色。别惺惺作态了,放心,怪不着这些小辈。”南擎天戏谑的看向游渊。
“还不多谢院长,一个个让人不省心。”付清风三人连忙向着南擎天致意。
“三位,请随意吧,后面的事情小游你来讲吧,我有些乏了。”南擎天招呼完三人,又转向了游渊说道,随即自顾自的继续浇园。游渊看向南擎天的背影,目光中却是充满了关切。院长怎么会乏呢?一个活过了上千年岁月的人,一个几近超脱生死的人,又怎么会乏呢。他只不过不想回忆起那段过往罢了,那段过往中,他失去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恍惚间,游渊抬手一划,又一幅影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影像之中,帝胜傲立在一条金龙的龙首之上,金龙不时发出沉闷的喘息声,身后千军万马旌旗飘扬,其间各类战车,灵兽数之不尽,天空上更是悬浮着数百艘飞舰,军舰士兵铺天盖地,杀气滔天。而这令人胆寒的军队对面,正是王族的王城。
“定王殿下!这里乃是王城,尔等刀戈相向,若不是想要弑君乱政!”张若非站在王城的城楼之上,朝着帝胜喊道。
“张统领,本王乃先皇嫡长子,天下谁人不知,这皇位本就该是我来继承,只是先皇于远征途中驾崩,其中隐情自不必明说,必是有奸人乱政,假传皇命。本王今日前来,并不想要与兄弟刀兵相接,只是来讨一份公平,清君侧,理朝纲。张统领,你我乃是成均府同门,本王念你大才,望你弃暗投明,开城放行。”帝胜威严的声音环绕在城楼之上,修为浅薄的士兵不由得为之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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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继承乃是奉先皇遗命所定,何来奸人假传,定王殿下莫不是听信谗言,望殿下速速退兵,迷途知返。陛下仁德,念及手足之情,皇恩浩荡,特命臣传信,如若定王殿下退兵,谋逆之事一笔勾销,日后绝无秋后算账,定王殿下还是定王殿下,依然可以永享封地。”
“本王今日既然来了,便是要夺回一个公平的交代。本王的身后,站着十万雄师,他们无一不是悍勇之将,军械灵兽更是不计其数,张统领,你要我退兵,你问问他们答应吗?!”帝胜话音刚落,身后的军士瞬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天地都为之色变,
“蒋统领何在,还不开城迎接王师入城!”帝胜的声音再次环绕在城楼之上。
“定王殿下,不用白费力气了,王城守备统领蒋中成,涉嫌谋逆叛国,已经被就地诛杀,臣在此再次劝告定王殿下,速速退兵,陛下既往不咎。”帝岳的防备之心是有道理的,从战事一开始,就未曾让王城内的军中将领参与议事,此刻,他的谨慎也得到了回报。
“死战,不退!全军听令,攻城!”帝胜的声音坚定异常。冲锋的号角声此起彼伏。
“那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了。”张若非喃喃道,转身离开了城楼。张若非的城楼相劝,并非是惺惺作态,反而是受到帝岳的皇命。只是帝胜不知道,帝岳给了自已一次全身而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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