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客飞来
如果现在,有人突然问你这样的一个问题——人,为什么活着?
你会怎样的回答呢?我想最好的答案,一定就是:因为有理想,所以人才活着。并且,我想绝大多数的人的答案,一定也是这样的。
人,能在这世上活下来,完全是因为永远都有希望在眼前。但是,只有先有了理想,接着才会有希望。
——理想,永远至上!
一个人的头脑里面,一旦有了崇高的理想存在,那么他看着这个世界,就会觉得一切都已经变得实在、有意义起来,而不是虚无飘渺的。
某人富甲一方,因为没有了理想,所以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君不见,某人穷困潦倒家徒四壁,还是奋发图强?已经穷到要去乞食的田地,但是这人为什么还能抱着积极进取的心态生活呢?因为他有理想,有希望。
在这个地球上面的任何一个角落,大部分的人类,一定都有着他自已的理想。这里,有一位不住翻着筋斗的徐徐飞——
它也有自已的理想!
徐徐飞其实并不是一个活生生,有血又有肉的人;只不过是一只浑身都脏兮兮的,一整天都喜欢趴在路边、独自嬉戏的小臭虫。
臭虫们的理想,一般都是希望自已能够天天吃到变质的蛋糕、以及腐烂的蔬菜,还有人类吃剩下来的带着些许肉渣的骨头……那么,这一位徐徐飞的理想,是什么呢?
现在,徐徐飞已打道回府了。我们看见它似乎是一匹识途的老马,正一路马不停蹄地直奔向老人高飞客的家门口,看起来简直便是高飞客家里面养的一头小宠物。
高飞客,一直都住在绿尾巴路上。这时候,他躺在家中床上正似睡非睡,感觉沉闷极了,很想打开了大门来,痛痛快快地透上一口气息。
于是,他便站起了身子。这时的臭虫徐徐飞,也在用力地大声敲着门,好像是在说:“请问里面有人吗?快开门啊。”
高飞客没有听到徐徐飞的敲门声,但他却已穿上鞋子,并终于打开了门,抬起了头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
他听到了一阵虫鸣,那是徐徐飞在鸣叫。
如果徐徐飞这一只小小的蟑螂是一只鹦鹉,会学说人类的话,而不是虫语,那么也就完全能够听懂它在说一些什么。
可是也用不着为了千方百计地想着去翻译虫语,而专门去找语言学家以及昆虫专家都一齐上门来。因为,徐徐飞自已知道它想说一些什么来着,所以也就偏偏要说,并且正在不停口的说。
那就保留它的发言权,姑且让它想到什么就自已说什么好了。只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的三大条件,随便地去猜上一猜,也应该可以猜到它会说点什么。
然,在这里用人类的语言所表达出来的,在下面这个故事中的一段对话,要是让臭虫徐徐飞自已来看却也看不懂,因为它正在对话的时候,使用的还是虫语。
——记录虫语者,只不过认为这只蟑螂徐徐飞正在叫的时候,应该会说出什么样的人话而已。
但不知徐徐飞在说时,高老头是否已听懂?为了对话的顺利,在不知道高老头是否也曾经说过话的情况下,还是尝试着把属于他的那一段话加工了一下。
所以,这个“人虫对话”的过程——看上去,自然也就有问有答了!
不知高老自已,是否记得曾说过那样一堆话呢?事后看着对话的记录,他是否认为自已的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要说出那样子的话来?而据我所知,这位高老头既没有喝醉酒,也没有得上梦游症。
所以就有一个猜想:高老头,要么是蟑螂,反正这两者之间,其中有一个必然会“他心通”的神术。于是,两者才会此时无声胜有声,口上不说却也即在说,各自已心领神会。
故事开始了。下面这个故事的开头这一段经历,是我们一路跟踪着徐徐飞描述下来的,这时的蟑螂徐徐飞已完全被拟人化。
下、释梦专家
在一个黄昏,徐徐飞去见一个老人。大路的宽阔如荡妇袒了胸,在朝着天,在路上面,徐徐飞看到路旁有一大堆的野花。是黄花!
花儿确实已经败了,败在这残阳之中。在这花已枯时,徐徐飞拈起了花,一截枯萎的月季。紫红的月季,青颜色的枝干。
花开又花谢,它谢了。因为是在早上绽开的,所以,现在它已谢了。
月季上面,正有几只正在劳动的蚂蚁,从花瓣上面纷纷地爬下来,带了一身的花汁花粉,似乎已醉生梦死。
早在工作之前,颐养天年,神出鬼没以至神秘至极的蚁王,就已在各个蚁兵的肚里,神不知鬼也不觉地下了药,所以,那些工蚁自然变得不论谁都不准偷吃了。
似乎很快的,黑夜来临了……
星光之下,花黄于昨日。
绿尾巴路一个木头的屋子,在屋中用石灰粉刷得雪白的一面墙上,端正地挂着一副草书横幅:“尽其在我,简单亦美——李小龙”!
这座屋子之内,还有一个老人。这位老人的额头高高的,样子长得就像是MW雪莱夫人笔下的那一位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著名的电影中怪物角色)。
老人的胡子很长,长及膝盖,这老人就是高飞客。
高飞客在这个世界上,一共已经活了多少个年头,这个问题,恐怕就连他自已都不是很清楚了。
只听“叮呤——”的叫声,一台老爷辈的电话机忽然在响,韵味无穷的铃声,一阵紧接着一阵。
请一听下面对话(对方不知究竟是哪位,可能某某人),这某某人叫了一声:“高飞客!”
高飞客:“我是。”
某某人:“你是?”
高飞客:“高飞客。”
某某人:“高飞客?”
高飞客:“是。”
某某人:“真是高飞客啊——”
高飞客:“是的。”
某某人:“高飞客吗?”
高飞客:“是啊!”
“……”就这样一直过了老长的时间,对方却再也没有吭一声。
69書吧
“真是有毛病!什么东西。”高飞客于是便气愤不休地把电话扔在地下。
然后,他飞快地跑回床边,很快又裹紧了棉被,对着床头上的一只花猫咧开嘴来一笑。想起荒唐的岁月,他又想做一个荒唐的梦。
而徐徐飞一直就坐在他床边的一只椅子上,它一直在等着高飞客接完电话。这一会儿它在说话了,它似乎已经想好要说一点什么。于是,正在说。
问:“梦,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高飞客答:“梦,就像是用来炼制鸦片的果实,是白色的。”
那么高飞客呢?高飞客自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依徐徐飞个人的眼光看来,他是金色的,就像已不再是白色的梦。
——金色代表了崇高!
崇高的高飞客,这时候却又口吐怪言:“其实……梦也金色。”
梦竟然也有金色的时候?是曾几何时?
——就在罂粟之花,已枯变黄时。
罂粟之花一旦枯萎,就有了一颗颗充满魔力的果实,但是这些枯花下的果实,真的能使人崇高么?
“还有梦就好,一个有梦的人总是崇高的人。”
“梦永远是一首歌!”这就是向来很不知所谓的臭虫徐徐飞在拜访老友时留下来的最后结论,而且,站在它身边的那位释梦专家,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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