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伊一边笑着,一边从身上取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周晏宁的嘴角和嘴唇。但关键是白色的手帕沾满了黄色的鸡蛋羹,实在难以忍受!她将其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并打算稍后清洗干净。蓝伊又舀了一勺鸡蛋羹,抬起头,放在了周晏宁的嘴边,却发现周晏宁已经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有好奇,有打量,有不解,却唯独少了一份灵动。
蓝伊惊叫了一声:“我的老天奶啊,你啥时候醒的?”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马勺鸡蛋羹再放回碗里。
周晏宁并没有立刻回答蓝伊的问题,而是转动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之中,那个漫长而真实的梦境让他感到无比沉重。
在梦中,他参加了八月份的乡试,结果名落孙山,心情十分低落。由于自已不善于劳作,家中只能依靠母亲售卖馒头维持生计。然而,自已的笔墨纸砚、书籍等开销巨大,使得家庭经济压力倍增。无奈之下,亲妹妹小静自愿给了县上的黄财主当妾室,换取了三十两银子来支持他继续读书备考。
可是,尽管得到了家人如此大的牺牲与付出,他依然未能考中举人。这个事实让他深感愧疚和自责,觉得自已辜负了母亲和妹妹的期望。
恰逢娘亲冒雨出去卖馒头,感染了风寒,自已手中没有银两,小静偷偷的拿出财主给她的私房却被财主的夫人以偷盗罪活活打死。自已上门理论,也被打残了双腿,母子二人没多久就都死了。
周晏宁其实在做梦期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他总是感觉到一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持续不断地打扰着他的睡眠。后来,他逐渐意识到那不是苍蝇,而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这个女子是谁呢?为什么会如此吵闹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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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这个女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可以听清她所说的那些毫无逻辑的话语。周晏宁感到非常烦躁,他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烦人的女子到底是谁,并大声斥责她闭上嘴巴。恰好在这时,他梦到自已去世了,突然间,一种束缚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于是,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个女子。
当他真正看清这个女子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这个女子的面容清秀,嘴唇发白,但她那双大大的狐狸眼却充满了魅力,让人忍不住被吸引。她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裙,上面布满了补丁,但这些补丁却遮掩不住她纤细的腰身。
蓝伊心里没底,不知道周晏宁到底有没有醒来,还是说只是回光返照。如果现在就去把胡氏和周小静叫来,万一真的是回光返照,她们岂不是要伤心欲绝?想到这里,蓝伊决定先探一探情况再说。
她轻声问道:“周晏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晏宁微微点头,想要开口却发现嘴唇黏在了一起,发出的声音异常沙哑。
蓝伊连忙放下手里的碗,转身去取来一杯温水。杯子里还插着一根由细竹制成的吸管。
这可是蓝伊的创意,由周小静亲手制作而成。当初他们担心直接给周晏宁灌水可能会导致他被呛到,而一勺勺地喂水又太过繁琐,因此想出了这个办法。但问题是,周晏宁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怎么可能会主动吸吮呢?结果这个吸管就成了一个摆设,不过蓝伊自已倒是经常拿来喝水。毕竟是自已想出来的点子,再难用也得坚持使用下去啊!
周晏宁看着眼前的吸管,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蓝伊笑着将吸管递到周晏宁的嘴里,温柔地说道:“吸啊。”
周晏宁的枕头本来就被垫得高高的,以便于喂饭。此刻有了吸管,他喝水变得更加省事,甚至连头都不需要动,只需轻轻一吸,便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叶绾绾看着周晏宁喝完水后,关心地问道:“还要再喝点吗?”
周晏宁摇了摇头,表示不再需要。他舔了舔嘴唇,似乎觉得有些干燥。然后,他用略带沙哑却又动听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我娘和小静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疑惑,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
蓝伊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哀嚎起来。天呐,这可真是个难题,她该如何回答呢?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嘿,哥们,我是那个给你冲喜的倒霉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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