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蒙着面巾，大概一米七五，年纪应该不大，身手很灵活，”李芳努力回想，突然想起：“中指，这个位置，有一个黑色的痣。”
她掐着自已中指指尖的位置，笃定道。
如果颂帕善没有说谎，那个人要死婴干什么呢。
如果是针对邬怀唐，死婴的作用微乎其微。
难道是针对邬夫人？
邬夫人疯得也很蹊跷。
“你们有没有给产妇下致幻的精神类药物。”
李芳摇摇头：“没有，她只是不知道怎么猜到是双胞胎，情绪有些激烈。”
“这种很容易产后抑郁，如果加上刺激和您说的这类药物，发展成精神病也不意外。”
“刚生产半个月，她就被接回去了，我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一个谜团接一个谜团，是新妻子？还是…邬怀唐？
虽然邬怀唐是亲生父亲，但的确有很大嫌疑。
邬夫人的主治医生是他找的，药是医生开的，人，也是被他锁在家的。
她眨眼一算，邬怀唐现在也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吧。
明面上只有邬合曜和邬合昱两个儿子，干脆釜底抽薪，把他搞“失踪”了，让邬合曜取代上位。
他嘛，再慢慢审。
难点就在于，怎么搞。
南亚，混乱之都，地理位置很适合做华国后花园，或许可以借助大爷爷，利用政治力量。
69書吧
也不太难，她温和地微笑，对李芳说：
“我会查证你的话，在此之前也会遵守我的承诺，你可以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了。”
留两个保镖守着她，封携羽先行回B市，宣告重要人证已经找到，并获得关键消息。
“你要引蛇出洞？”
封列军捏着棋子，思考良久，又放下了。
“下不过你了，不玩了不玩了。”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老爷子现在任性得比邬雪儿也不差。
“那我下这里行吗。”封携羽给他露了个破绽，老爷子果然高高兴兴地继续下。
不到半小时，他拍桌子：“你请君入瓮！”
“兵不厌诈。”
封携羽捡起几颗棋子，淡然地呷一口六安瓜片。
“昨天代军山去南亚了，爷爷知道吗？”
“他见的谁？”
“邬怀唐。”
“难道…可是不应该啊，邬怀唐对我们两家联姻应该乐见其成呐，这对他百利无一害，又为什么跟代家搅在一起。”
“或许是有害的。”封携羽执起茶壶，慢慢斟给老爷子，“昀昀的死，在邬合曜和阿昱眼里，跟他脱不了关系。”
“阿昱拥有的越多，他就越害怕，就像古代的皇帝老了，也会害怕年轻力壮的儿子。”
“不要妄下断论，毕竟是阿昱的父亲，冤枉就不好了。”
“所以要查，他是有兵权的将军，又不出地盘，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他，难。”
“你的意思是？”
“A国和华国经济贸易打到白热化，南亚局势本来就错综复杂，A国如果煽动南亚，华国周边不稳后方起火又可怎么是好？”
“你大爷爷也很担心，邬家毕竟离国太久，态度颇为暧昧，我们在南亚的确需要自已的耳目和手脚。”
“既能听又能看，爷爷觉得邬合曜怎么样？”
“他是个商人，手段虽有，却不够狠，镇不住那群豺狼虎豹。”
封携羽想想不无道理。
“那么，阿昱？”
“他——”封老爷子有些迟疑，“阿昱胆子小。”
胆子小？
那还敢跟在她身边，一跟就是十年。
没心动的时候，她对他可不心慈手软。
想到那句“我会先咬死你”，封携羽不置可否，“阿昱能忍能装，爷爷不要小看他。”
或许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贴心可爱，围着封携羽忙前忙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小白兔。
封列军：“能忍我承认，至于装，他脑子除了你装得下什么，还不如合曜呢。”
“阿昱会做到的，爷爷。”
“……”
南亚不是华国，那里诈骗、拐卖、制冰贩冰屡禁不绝，武装势力有钱有枪。
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你哪儿来的信心。”
“阿昱敏锐聪明。”
“敏锐聪明不够，重点是他能不能杀伐果断，他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不适合做这种事。”
“错了爷爷，他不是好孩子。”
“？”
“他是乖孩子。”
听话，尤其只听她的话。
“爷爷看得出来，你对他有些感情，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爷爷请讲。”
“不要做让自已后悔的事。”
“孙女受教。”
封列军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也老了，看不透这个一手教大的孙女。
偶尔窥出的薄情，总令他心惊。
阿昱去南亚，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另说。
可她丝毫不以为意。
“爷爷会跟你大爷爷商量的。”
“谢谢爷爷。”
封携羽没有待很久，吃过午饭她就离开了。
邬合昱打电话过来时，封列军正要去睡午觉。
“阿昱啊，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最近伤好了点吗？”
为了戏更逼真，邬合曜和邬合昱两人是真被打了一顿，现在双双在医院休养。
“爷爷下午好，我伤好多了。”邬合昱乖巧回应。
脸上的淤青消了七七八八，余一些血痂，绝美的面容生生添上几分妖冶的破碎感。
“爷爷，”他忸怩道，“携羽在不在呀？”
“你这孩子，想她就给她打嘛！”
“不可以的爷爷，姐姐每天都很忙，万一姐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打扰到就不好了。”
封列军都心疼这孩子，柔声道：“你给她发个信息。”
他失落地垂着头：“发了，还没回。”
“那你给孙特助打电话。”
“嘿嘿有道理，那爷爷您休息吧，我先挂啦～”
邬合昱不打电话来，封携羽今天也会去找他一趟。
晚上六点，一辆普通的黑色奥迪从巨琒地下停车场驶出。
驾驶位上一个年轻女孩面上戴着蓝色口罩，上身浮夸字母卫衣，纤细笔直的长腿上是浅蓝色牛仔裤，青春靓丽。
她开车绕了一圈，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才向医院的方向开去。
卓萃私立医院隶属卓曜旗下，封携羽也有注资，只是鲜有人知。
出示证明后，专人护士领着她进入病房。
病房是一个单独的两室一厅，保镖24小时轮守在病房。
邬合昱睡得正香。
封携羽抬手制止保镖要叫醒他的动作，向后一挥，几人安静离开。
她抱着手臂，静静凝视熟睡的面容，手表秒针一顿、一顿……
两分钟或者，三分钟？
她走到床边的沙发坐下，陷入柔软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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