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初八如往常一般,脚踩草鞋,背着竹篓,进山打猎。
老屋自从有了初八,翠花和老人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破败的屋子被初八修缮,家里顿顿吃肉,也有了皮毛,缝制被褥床单。
翠花烧了一炉炭火,放在了老人脚边,她坐在了边上,拿出针线,缝着一件外套,脸上,带着几分喜悦。
“丫头,你这大外套,给爷爷缝的″,老人笑呵呵问道。
“啊,爷爷,这件,是给初八哥哥缝的″,翠花有些慌乱道。
“这大冬天的,年轻人还能熬得住,你爷爷这把老骨头,就难熬咯”,老人促狭道。
翠花看了眼爷爷,有些愧疚,片刻后,还是说道:“爷爷,我缝好了这件,就给您缝了,家里如今炭火旺盛,咱们在家烤火,可初八哥哥,一个人进山,天寒地冻,也没件像样的衣服”。
“女大不中留,胳膊拐门口”,老人呵呵道。
“爷爷,没有的事,您别乱说”,翠花娇羞道,顿了顿,她又有些难过道:“爷爷,要是初八哥哥恢复了记忆,他…还会留下来吗″。
老人沉默片刻,叹道:“陋巷小院,深山寒雨,只见燕子筑巢,何来真龙栖居”。
几队官差,手持兵器,挨家挨户,开始捉壮丁,牛角村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沉闷的敲门声,将屋里的二人惊醒,翠花打开门。
看到两名官差,手持兵器,翠花吃了一惊。
看到开门的是个女子,一人冷声道:“大理征兵,年满十五岁者,皆要服役,把家里男人喊出来,跟我们走”。
“那个,二位官爷,家里,没有男人″,翠花恭敬道。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一人冷哼道:“没有,要是一会找出来,你可知什么后果,不服兵役者,杀无赦”。
“回官爷,真没有\",翠花硬着头皮道,心头暗暗庆幸,初八进山早,正好躲开了。
大理年年征兵,即使是偏僻的牛角村,也不时有官差来此捉壮丁,只要没被当场捉到,便算是逃过一劫。
两名官差搜了一遍,屋里有男人衣物,只是人不在家。
“妈的,跑得真快,走吧″,一人暗骂道。
另一人看了眼身段不错的翠花,嘿嘿道:“壮丁没有,女人也成,你跟我们走吧,去当个随军女”。
屋里的老人和翠花,脸色一变,翠花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一名官差笑道:“跑什么跑,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话音落下,追着翠花而去。
而另一人,看着院中的腊肉,找来一个木桶,二话不说就往里面装。
“你们这群畜生,土匪,没人性的狗东西”,老人怒骂道,颤颤巍巍起身,柱着拐杖,便要去追翠花。
“老东西,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没有我们守护大理,你早就家破人亡了\",官差勃然大怒道,几步来到老人边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伸手拿过那件快完工的大外套,提着一桶腊肉,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官差下脚极重,老人躺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缓过一口气。
巷子里,翠花的尖叫声响起,一名官差扛着她,笑哈哈离去,牛角村里,和翠花差不多的女子,同样难逃厄运。
整个牛角村,愁云惨淡,男子被拉去捉壮丁,年轻的女子,被带走。
几个寡妇,则是笑容满面,她们的男人,就是这样被带走的。
等到初八扛着一头羚羊回到院子,已经是下午时分。
推开门的第一眼,初八就知道出事了,他放下肩膀上的猎物,来到倒地的老人边上。
“老爷爷,您,怎么样了”,初八伸手,搀扶地上的老人,发现老人已经气若游丝。
“丫…头,她,被官差,捉走了…、快,快救她″,老人艰难开口,说完这句话,整个人气息一泄,彻底断了气。
老人支撑到现在,就是等初八回来,把消息告诉他。
“老爷爷,老爷爷”,初八轻摇了老人几下,发现对方已经断气。
他心头悲伤,这个老人,很是善良,没想到,他出去打个猎,院子就出来这样的变故。
初八来不及替老人处理后事,他需要尽快找到翠花,初八把老人,抱进了房间。
没多久,他提着一把斩马刀,匆匆出了门,来到村口,沿着官差留下的脚印,追了下去。
老人死前,仅有一个念头,救回自家闺女,他没有考虑过,初八有没有这个本事,而初八,更没有考虑,自已能不能打得过,对方有多少人,就这样追了下去。
距离牛角村半天路程,一处简易营地内,三十几个官差,正在大口吃肉,喝着抢来的土酒。
营地里,捉来的壮丁,大约有二十多人,都是牛角村村民。
一处帐篷中,传出女子尖叫声,不时有一名名官差进出,笑容满面。
直到夜深人静,营地才逐渐安静,火把照亮了不大的营地,几名官差,围在火堆前,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营地不远处,几具女尸,被丢在了地上,衣不蔽体,其中一具,正是翠花。
初八摸黑,找到了营地,借着火光,他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等他看到翠花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紧赶慢赶,他还是来晚了,征兵一事,翠花常常跟他提起,包括女子被捉走,会如何,也跟他大致说过。
初八双目赤红,他脱下了自已的衣服,盖在了翠花身上,对着翠花喃喃道:“小翠,初八哥哥,来带你回家了,这群欺负你的人,哥哥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抹刀光乍现,坐在火堆边的三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初八手中的斩马刀,斩成了两截。
惨叫声惊醒了营地中的官差,没等他们从帐篷走出,斩马刀劈开一个个帐篷,带出一捧捧血迹。
走出帐篷的官差,只看到一人持刀,每当刀光亮起,便有人头落地。
几十人的营地,眨眼间只剩下一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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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人冲上去,想要斩杀初八,被一刀斩成两半后,剩下的人,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转身就逃。
如此勇猛的刀法,十有八九,是会仙法的仙师,他们也不知,哪里惹怒了对方,一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的样子。
半小时过后,营地里,活着的,便只剩下牛角村的村民了,要不是他们认出了初八,喊得够快,已经人头落地了。
看着满地尸体,二十多个青壮,满脸骇然,村子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此前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初八没理会其他人,杀死了所有官差,一身血迹,来到翠花面前,喃喃道:“小翠,我们,回家”。
司音静静看着营地中,发生的一切,她今天中午,刚找到初八,转眼就看见对方横刀立马,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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