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配音公司。
十楼会议室。
“宴总,言卿这件事我觉得对公司影响太大,不如把他开了,先堵住网友的嘴。”岑铭礼语气平缓,一如既往的儒雅斯文。
宴宁的视线转向岑铭礼,两人对视,仅一个眼神,宴宁便点头应道:“可以,让行政安排。”
“不是……宴总,您这也太草率了些吧。”周喜懵然,宴宁对白言卿那么上心,早上还见他们有说有笑进电梯,怎么突然就决定要开了他,宴宁也不像这么薄情的人啊!
“是啊,事发突然,岑经理想的不是调查而是开除白部长,岑经理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角落的齐文松就着周喜的话道。
宴宁陷入沉思。
岑铭礼注意到齐文松那双漂浮不定的眼神,冷笑了声道:“一切以公司利益为先,齐主管平时在会议上很少发言,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积极?”
“我……我这说的是公道话。”
“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主,今早的会议内容不可外泄,周喜,后面的事处理干净,别对公司造成太多负面影响。”宴宁道。
“……是,宴总。”
“散会,岑经理,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宴宁起身离开,岑铭礼再一次瞥向斜对面正对着手机哒哒哒打着什么的齐文松,一脸不屑起身跟在宴宁身后离开。
董事长办公室。
宴宁把手机砸到办公桌上满脸气愤。
岑铭礼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喝着严琳冲来的咖啡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当晚看到你俩亲密的人只有我,你不怀疑这事是我做的?”岑铭礼率先开口。
“对你来说没必要,除非你受我哥指使,但是以我这几年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会听从别人安排的人,况且,你对言卿也有点好感吧,自然不会做不利他的事。”宴宁一本正经分析,虽然看不惯岑铭礼,但这人的处事风格还是信得过的,不是小人。
岑铭礼勾起嘴角笑了声,“难怪纪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很聪明啊。”
他放下咖啡杯思索道:“初步怀疑是前几天被你开掉的那个叫王啥……王家辉弄的,他在公司安了眼线,早上的会议那个齐文松很可疑,让周喜着重查查。”
“嗯。”
宴宁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他瞟了眼,是儿童教育专栏的合作单位负责人。
轻咳了声,宴宁按下接听键客气笑道:“喂,诶,孙导您好。”
“小晏啊,你去看一眼专栏评论吧,简直惨不忍睹啊!”孙导的语气带着怒火,得亏接电话的是宴宁,要是他手下的任何一人,这孙导必定要大发雷霆。
“孙导息怒,我们正在商讨解决方案,这样,明天给您一个完美的答复,您信我。”
“我是信你,但是观众不信啊,配音人员功底是不错,可这人是不是人品不行啊,都被人肉了。”
“孙导,能跟在我身边的人我是百分百信任的,咱们合作这么多年,我一直都非常重视您这边的项目,给您派的绝对是一等一有能力的人,前几日的反响您也看到了,人红是非多,这件事我来处理,您再忍忍。”宴宁一口气把话说完,态度诚恳语气也很好,孙导本来也很相信他的处事风格,便也没再强硬下去。
“行吧,尽快给我答复。”
“好的孙导,改天请您吃饭哈,实在不好意思,嗯嗯,好嘞好嘞。”
挂断电话,宴宁深呼了口气,点开平台评论。
短短一早上,这些评论已经开始两极分化,水军更加变本加厉,把白言卿的家族三代,最终如何败落都写成小作文。
“你俩已经在一起还是暧昧期啊?”岑铭礼好奇问了句。
“怎么,想撬墙角?”
“那倒不至于,不过言卿长得那么可口,他要是愿意跟我,我倒是想要。”
“脚踏两条船?”
“那谁能保证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嘛,你能?他在国外,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纵使出轨也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嘛。”
岑铭礼一堆大道理,却没有一个是宴宁认同的,虽然这几年也没有为白言卿守身如玉,可他从未干过脚踏两条船的事,那些人谈了几天觉得不合适就打发走,可谈的那几天也没亏待过他们。
“别人我不管,白言卿不可以,不想跟你扯了。”宴宁起身往门外走去,一早上没见白言卿,这会儿倒是有点想了。
“喂,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纪汎?他虽然没言卿年轻,但也是精英,老男人有老男人的魅力……”
“我跟纪汎不可能,别叨叨了,回去工作!”
宴宁的声音截止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岑铭礼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哒哒哒打了一行字:兄弟别挣扎了,你真没戏。
…
九楼。
白言卿坐在工位上哒哒哒打着键盘,似乎对这些网络舆论完全不感兴趣。
见宴宁进来,他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十一点,还有一个钟才下班,这人现在过来干嘛。
“在干嘛?”
“我发现这个部门管理有问题,都是小年轻,多少有点叛逆,相比岑经理的部门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在想怎么鞭策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白言卿一筹莫展,边说边思索着什么。
“就不关心关心你自已的事?”
“没事,我相信你能解决。”
“你爸真是跳楼死的?”宴宁突然的这一问把白言卿问定住了。
“你怎么知道?”
“网上看到的。”
这种嫖娼破产等丢人的事他本不想跟宴宁说,怕被他瞧不起,没想到网络这些键盘侠那么有能耐,居然把陈年旧事都揪出来说一遍。
“嗯,死了一分钱没留给我们,还欠了一屁股债,公司,老宅,还有哪些地全都估了卖了。”
宴宁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我读大二,你走的三年后,说实话,我挺恨白国光的,他倒是一头栽下去一走了之,我妈那么好的女人被他逼得一夜白了头,那时候我就想把坟刨了把他丢到荒郊野外喂狗!”
白言卿越说越激动,眼眶红了,眼泪蓄在眼池中就快要溢出来。
果不其然,一低头,几颗眼泪同时掉落在衣服上。
宴宁走到白言卿面前蹲下,下颌微抬,这个角度明显看到他强忍着不想再哭的表情,眼尾,鼻尖和唇珠都憋得粉扑扑,看着真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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