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有一句古久的禁语,“恶灵出,世间乱。”
恶灵,是人们极其惧怕的生物,它们没有良知,喜好虐杀人类,手段残忍,阴狠歹毒。
世人厌恶着,欲除之而后快,却又不断没入恶海。
秦绥岭靠近市区,是阅历深的司机们喜欢的抄小路点,虽地荒凉了些,路段陡峭,并无悬崖,多年来并未出过什么事,失踪倒是第一起事故。
风轻起崖顶,一片叶子掉落,缓缓落到被撞的有些轻微变形的车头上。
“oh oh oh~小猪猪,小猪猪,你有没有吃饱……”铃声一阵阵不停地循环着。
小猪猪,俺滴猪猪!
二嚯子艰难地睁开眼睛,血顺着眉头流了下来,二嚯子伸手摸了摸额角。
嘶——
看来是破了个口子,二嚯子有点晕乎地看了看四周,车子撞在一棵看着非常古老的大榕树上,从榕树垂下来的密集丝绦里隐约可见树后头不远处居然是悬崖!
弄啥咧?!秦绥岭哪来的悬崖嘛。
“俺滴老天爷,幸好俺这是撞树上了,不过这是……”哪啊?
二嚯子刚打开车门下车想看看四周,就见一缕青黑色的烟缓缓从悬崖上升起,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青烟里好像有一双猩红的眼睛。
“俺滴个小猪猪咧!”
二嚯子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黑雾缓缓逼近,看着昏的四肢抽搐,白眼翻起的男人,顿了顿,迅速退后了一步,两步,而后散开化作一少女。
看来是被灵力波动吸进来的蠢货。
她嫌弃地瞥了眼二嚯子,却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他的着装。
这是什么打扮?
“oh oh oh~小猪猪,小猪猪……”男人身侧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定了定神,眸底的猩红淡去,一脚踢开旁侧的男人,蹲在一旁好奇地戳了戳正在说话震动的物体。
感受不到任何灵力的波动,她指尖轻轻抚过手机屏幕,黛眉弯弯,眸中兴味浓浓。
这是什么宝贝?没有灵力就能传音…
煞气裹住手机,少女欲要探查一番,手机却忽的碎裂成末。
…
不是宝贝,障眼法?
她淡淡的面庞浮现疑惑,警惕地看向面前的粉末。
秦绥岭另一侧。
沈既白下车感受着灵气紊乱的方向,往前走,倏地停住,面前有一座土堆,泥土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杂草杂乱分散,怨气四溢。
他细细端详着,从中捡起一块复杂暗纹的石块,颔首叹息。
盘古石做阵眼的千年聚阴阵,布阵细节精密隐蔽,若是没今天这出破绽,倒是难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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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块珍宝,已成废品。
他伸手掐指成诀,“净。”
刹那间,气息汹涌,怨气消散,云涌翻浪,金光四溢,太阳破云而现。
地晃荡了一阵,察觉到有人闯入了结界,少女侧首起身望去,四目相对。
少女靡颜腻理,像古董里精致异常的陶瓷娃娃,唇边是胡乱擦拭留下的血污,玄色襦裙,鬼气森然。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沉默了一息,缓缓启唇唤出了她的名字,“江稚鱼。”
她慢悠悠踱步至男人面前,眸子微凝,下颔微抬,
“好久不见,执法使大人。”
江稚鱼拖着一丝吴语轻柔呢喃般的尾调,眸子却森冷阴郁。
沈既白神色淡淡,静默不语。
“怎么?你来是想抓我吗?”
她鸦睫低垂掩藏着眸里的不耐,重伤的反噬下,混乱的记忆绞扯着脑袋,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执法需了解因果,我如今记忆混乱缺失,审不出什么。不过…”
江稚鱼清浅一笑,垫脚闪身,唇畔亲触了一下男人脸颊。
“该庆幸,我还记得大人。”
她唇畔漾着抹纯真无辜的笑意,缓缓启唇,声音阴沉冷漠,
“否则,我会杀了你。”
沈既白神色未变,只后退一步,
“那便休养些时日。”
面前少女闻之眉眼弯弯,浅笑安然,一如往昔,只是说出的话却不太动听。
“养肥了再杀?好呀,大人收留我?”
她重重咳了咳,身躯微晃,
“不然呀,我一乱跑就喜欢滥杀无辜。”
语罢,便摔向地面,昏厥过去。
沈既白清冷如始,低眸看去,少女脸色苍白如纸,一缕缕乌发无力的垂落,沾染着泥土和血迹,脆弱又狼狈。
心中泛起一丝慌乱,又瞬息无痕,归于平淡。
他伸出手,又顿了顿,最后竟停在了半空。
半晌,他俯身,小心翼翼地轻轻抱起少女。
“哎呦。”
沈既白听到动静侧过身来,就见二嚯子扶着腰踉跄地站了起来。
一高大的男子抱着一血淋淋的少女,眼神冰冷无比,少女肤色灰白,看着是死了已久。
荒野抛尸案?!
二嚯子嘴唇颤了颤,“俺滴个小猪猪咧!”
白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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