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顾总说你可以随时放弃。”
锤子上沾染着少年身上的殷红，被放在地上又笼罩了一层灰尘，男人毫无感情地提醒着摇摇欲坠的男孩。
少年的右腿无力地耷拉着，左腿不停颤抖地支撑着他全身的重量，没想到平时锻炼运动的力气全用在了这。
他惨白的脸抽搐着扯出一抹笑，唇齿间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涨红的脖子上也布满了大颗的汗珠。
“继续……”
黑衣男人也不在劝阻，手里拎起血迹斑斑的锤子重重的砸了下去，一瞬间少年像破布风筝似的摔落在地。
闷哼声再次溢出，男孩狼狈地趴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全被打湿，如今的他像一只落水狗一样面朝地无力地瘫着。
额头被坚硬的地板磕的有些微痛，却被腿上深入骨髓的疼痛全部遮掩过去，每一处神经都在喧嚣着，吵闹着。
骨骼断裂的无力感爬满少年全身，那两处小腿骨处浸透了血迹，随着每次呼吸，剧痛感也随之袭来。
鲜血溢出唇角，掌心被掐出的大片血迹也透过指缝溢出，身上满是血混着泥土，干净整洁的少年落入了尘土，染上了红。
不过他很庆幸，幸好他的女孩没有承受这一切，虽然她没说过，但在他心里，她早就已经是了……
另一边的男人面色阴沉的如同席卷而来的乌云一般，随时都会降临一场暴风雨。
顾子亭看着电脑中鲜血满地的画面，藏于阴影中的眸子更加暗沉了。
“他身上有没有东西？”
残忍无情的嗓音如果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传到手机的另一侧。
“BOSS，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电脑画面里扔下锤子的黑衣人从上到下摸索着男孩的身体，触及到伤口时，引得已经晕过去的人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顾子亭意外地挑了挑眉，回眸望了一眼墙壁仿佛在透过这堵墙看着隔壁的女孩。
“送他去医院，然后把那间公寓烧了，我不想再看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失神地看着画面里鲜血淋漓的男孩，紧抿着唇，眼里不知何时弥漫了名为嫉妒的色彩。
傍晚，乌云滚滚，雷声轰鸣，本该晚霞照亮天边的时刻已经是阴暗如黑夜。
女孩坐在床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望着窗外的天空，这次的景色清晰可见，没有了那些碍眼的木板和厚重的枷锁。
因为软肋才是世界上最沉重的枷锁，比那些木板镣铐更加有用。
“沫沫，一起吃饭吧。”
男人亲手端着餐盘进来，熟练地关上了门，笑吟吟地朝她走来，却没有得到女孩的任何回应。
他放下餐盘，径直走到她面前，低下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和她空洞的眼神对视着，看到她黯淡的眸子突然间心情再次低沉下来。
“沫沫，你该吃饭了。”
不自觉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甚至带着一抹危险的轻笑。
女孩一激灵回过了神，抬眸看向男人的视线疲惫不堪。
“今天怎么不拷我了？”
并没有因为男人的情绪而退缩，甚至试图主动挑起了男人的怒火。
女孩熟练地下了床，坐在沙发上，拿起那熟悉的餐具一边吃一边问，只是一个目光都没再给他。
“我不会再锁着你了。”
一句话让女孩意外地挑了挑眉，但是并不认为疯子变成正常人了。
果不其然，夜晚男人就搬来了她的房间。
“说实话，顾子亭，你还不如锁着我，我能申请镣铐和木板窗户吗？”
女孩看着男人自然地躺在自己身边，站在床边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说过我不会再锁你了，但是为了防止你做傻事，我还是要好好看着你。”
男人挑了挑眉，邪气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执拗和不易察觉的暗芒。
黑色真丝睡衣的男人半露着锁骨，没戴眼镜的俊脸邪肆妖冶，哪里还有什么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形象。
修长的手指朝她轻勾，细碎的刘海遮挡着光洁的额头，眸光闪烁，像是在勾引人的恶魔。
“过来，沫沫，你该睡觉了。”
女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瘪了瘪嘴嘴硬地冷笑一声。
“不是，顾子亭，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非亲非故地睡在一起不好吧？”
“我们小时候经常睡在一起，你忘了吗？”
“现在不一样了，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听着女孩的话和有些泛红的脸颊，男人轻笑一声，妖冶的眸光闪烁着。
“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还是说你……”
话虽然未说出口，但是季沫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可耻的羞红了脸。
动听的尾调轻轻上扬，像无数小钩子一样挠抓着女孩的心，微眯的双眼充斥着揉碎的星芒，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触及。
“嗯？”
男人发出性感低沉的鼻音，修长的手一把搂过女孩将她按在旁边的床上，低头靠在她馥郁芬芳的脖颈间。
这个角度望去，男人精致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挺翘的鼻梁和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邪魅的气质。
一句话让男人掌握了主动权，光明正大地轻嗅着女人肌肤上散发的香气，薄唇轻勾，歪着头看向她欲闪躲的眼神。
顾子亭顺势靠近她，低沉沙哑的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畔，女孩可疑地羞红了脸。
意识到两人现在的不正常，一把推开了疑似失常的男人。
“顾子亭，你别发疯，不管什么原因，我们这样不合适。”
女孩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绯红，不自觉地躲闪着男人的目光，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甚至顺杆爬。
可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无法忽视和放开。
“沫沫，我只是想跟你和好，别生气好吗？”
男人抱着她单薄的身子，看着她逐渐变得冷清的眸子。
“我怕你又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所以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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