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教一系列事情结束后,燕王赵勤所属燕王军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伤亡,天公教众与燕王军差距过大,以至于燕王回到北地时,甚至有人都觉得燕王并没有参与平乱。
说起这些,还有一件事也惹人注目,张彪、蔡振两位大员回到了自已所辖的州,却被人用剑刺死在其府上。
有人看见了凶手的影子,竟然是同一个人,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但这些,此时已经远在原州的苏琰却并不知情。
一番不怎么精妙的假死过后,苏琰通过除了他与宁王无人知晓的地道成功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目。
如今的他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旁人视线里,或者说不能出现在与皇帝有关的人视线里,于是一路向北来到了原州。
69書吧
原州地处祁国北方,距离祁国凉国的边界线已经十分接近,如果按照常理,原州应当也会被战火波及,但实际却并非如此。
原州名字带个州,本质上却是一块有些荒凉的大漠地带,人烟稀少,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群居地。
环境太恶劣,以至于打仗都打不到这里来。
“公子,怎么要走这里呀?脸都干巴巴的了。”璃儿坐在马车里,探头望了一眼外面看不到边的荒野,忍不住抱怨道。
苏琰一人坐在马车外充当车夫驱着马,闻言看了看她的小脸,明明还是嫩得掐的出水来,笑着解释:“从这里走比较不引人注目。”
“天下哪会有那么多认识你的人,我看你就是想折腾我们。”丘瑾也往外瞄了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着。
“胡言乱语,我可没有‘折腾’你!”苏琰回望了马车里剩下几人一眼,又遥望远方隐约可见的人迹,摇头晃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见惯了山川湖泊,偶尔见见这大漠风景,也不错嘛。”
泠儿还是默默无言的乖巧模样,对去哪里不甚在意。
阿嫙与璃儿都是开朗的性子,此时却与璃儿相反,对于大漠景观还抱着那份新奇。
剩下的薛皎儿也没有开口,主要是她一路跟着她们……觉得有些别扭。
这一车人,丘瑾是苏琰的红颜知已,阿嫙是丘瑾的徒弟,跟着也没什么,而且从她那眼神里……
璃儿泠儿都是苏琰的……青梅竹马的丫鬟?但是看着也不清不楚的,
只有她,和他毫无关系,顶多算朋友——虽然被他看了身子……可是她又不是想让他负责之类。那日事情结束后,又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脑子一热就又答应了……
唉……
想着这些,若有所思,薛皎儿便问道:“这一路从南到北,也没有刻意掩人耳目,你又不像是会为了一些景物绕远路的人,此时走这荒漠里,是不是朝廷要遣人过去了?”
苏琰顿时显得有些新奇:“薛姑娘怎的变聪明了?”
“你你你……”
“戏言戏言,莫要生气……岳父大人传信说皇帝让庆王去军中历练,时间算着与我们差不多,可能会碰上,索性避开了。”
苏琰此时还并不想造苏氏的反,假死之事暂时不能让朝廷发觉,便决定去燕王所在的蓟州暂避。
马车十分宽敞,一行六人,苏琰是车夫,五个姑娘充当出游的小姐。
赵婴与环儿两位表演系大师已经随着燕王军一同北上,宁王则在虎捷卫的护送下悄悄回到了天京……
“庆王不是个草包嘛?”五龙山参与过启王造反,丘瑾本就是五龙山名义上的首领,对皇帝几个儿子的传闻还是比较了解。
“庆王的确是草包,但如今有资格成为太子的启王已经被打入宗正寺,不可能再出现,庆王便理所应当成为了顺位继承人,狗皇帝在给他镀金呢。”苏琰靠在马车边上,用双脚勾着缰绳,随意道。
“不是还有桓王?”
“桓王……这家伙太耿直,嘴笨,狗皇帝定然不会看重他,若不是年龄合适,他是没多少机会的。”
苏琰一边缓缓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前方那广袤无垠、一望无际的沙漠,忽然之间,他整个人一愣。
只见在视野的最尽头,浩瀚无垠的天穹之下,有一个极其微小的黑点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靠近。
苏琰赶忙极目远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得以看清。
原来,那黑点竟然也是一辆马车,看上去与苏琰等人所乘的这一辆在大小上相差无几。
拉着这辆马车的马匹被人驱驰得风驰电掣,只是那驱马之人的状况似乎不太妙,应当是受了伤,身子有些东倒西歪的,然而却依旧在苦苦支撑着。
马车之后,则是滚滚浓浓的沙尘,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是几匹马。
那几匹马即便相隔如此之远,也让苏琰觉得极为高大,很有可能是来自北方的战马。
马背上皆是些块头不小的汉子,他们一手握着弯刀,一手执着马鞭,显然是正在追逐着那辆马车,也不知目的为何。
随着马车与追逐的马匹越来越近,苏琰也渐渐地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的衣着:“这服饰……既不像是祁国人的,也不像是凉国人的……难不成是那传闻中的玉慎人?”
马车愈发靠近,扬起了漫天的沙尘,让苏琰都不由得紧紧地眯起了眼睛。
而那马车前坐的车夫也终于看见了苏琰等人的马车,她竭尽全力地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但苏琰还是通过她嘴唇的颤动读了出来:救命。
只是苏琰还没什么反应,对方却变了脸色。
当对方稍微接近一些后,看到苏琰只是个年轻的公子,虽说长得俊俏,但不太像有能打的样子……眼神里明显涌现出了失落。
“嘿?竟然还瞧不起本公子……”苏琰顺势将马车拉停,对着马车内的姑娘们叮嘱道,“前面有人,貌似遇到些麻烦,我去看看。”
说完从马车之下取出黑布包裹的刀,在对面那车夫震惊的神情里腾空而起,自她马车之上跃过,一刀劈在马车后方的黄沙里。
溅起的沙尘几乎瞬间淹没了后方追来的几匹马,连带着马上之人一同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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